不!不会的!
长亭只觉得大脑一瞬混沌不堪。
“肖寒,我有些冷。”后山虽然凉快,可此刻给长亭的感觉却是周身冰凉如水。
肖寒抱紧了她,低声安慰她,“我带你先回飞流庄休息一下,不怕,有我在。”
“我不怕,只是想不通。”长亭摇摇头,人已经在肖寒怀里,被他打横抱起朝着匆匆赶来的马车那边走去。
“郦梦珠留着性命带回去,务必审问清楚。”肖寒沉声吩咐站在马车一侧的十九,可十九的视线却落在肖寒受伤的后背上,眼里掩饰不住的担忧和紧张。
“五爷,您后背的……”
“照我的吩咐去做!”肖寒蓦然打断十九的话,长亭此刻还有些神游外在的样子,他不想吓到她,想给她时间慢慢回过神来。
“是,五爷。”十九虽是担忧,可五爷吩咐的话,他哪敢不听。
肖寒后背受了伤,抱着长亭时,应该很吃力,可他为了不让长亭担心,竟是没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异样,直到二人坐在马车内,长亭从刚才的杀气重回过神来,这才反应过来,怎么马车内有如此浓重的血腥味道,难道是刚才马车撞向郦梦珠时喷溅在他们身上的血?
“肖寒,郦梦珠有麻风病的,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病,她的血可能有毒!我们身上有没有沾染上?”长亭坐直了身子,抬头却看到肖寒面色竟是说不出的苍白,她不由分说,猛地扳过肖寒后背。
嘶!
看到他后背的飞镖暗器,长亭忍不住低呼一声。
“怎么会有飞镖?你什么时候受的伤?肖寒!你快说!”长亭又恨又气,恨的是自己刚才只顾去想郦梦珠的事情,竟是没留意到他也受了伤,气的是他明明知道自己受了伤,竟还一声不吭的坚持到现在,那鲜血都流到腰身那里了,整个后背都被鲜血染红,触目惊心。
“长亭,只要你没事,我无妨。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的身体可以对抗各种毒物,我本身就是寒毒之身,所以,这飞镖虽是有毒,但不会伤我性命。”肖寒说着,还想要抬起手将她拥入怀里。
看到她将要被马车撞飞的那一刻,他整个人都凝固了一般,怎么冲过去的自己都不知道。他只知道,无论如何,长亭都不能有事!哪怕是付出自己的性命,她都不能出事!
“你别说话了!大夫呢!你自己虽然会医术,可后背你自己怎么包扎?肖寒,算我求你了,你现在别再说话了,你节省点精力,你后背流了很多血……你告诉我,应该找谁给你包扎?我去找人,十三?十九?还是石志。”
“郦三小姐,我来给五爷包扎。”
这时,一道清亮之中带着妖娆气息的声音自马车外响起,旋即,马车的帘子掀开,走进来一道光彩照人的明媚身影。
说是明媚,却是用在了一个男人身上。
“郦三小姐,我是扈普泽。玉妆和翠妆的师傅,就是我。”进来的年轻男子不过二十岁出头的年纪,皮肤白净五官清秀,乍一看,是比女子还要明净白皙的一张面孔。
可某个小女人现在才不管这小白脸叫啥名字,是谁的师傅,她只关心肖寒的伤。
“给我包扎!”肖寒冷冷出声,还不忘狠狠瞪扈普泽一眼。他要自我介绍,肖寒不会拦着他,可没事提他的徒弟名字做什么?真是没事找事!
扈普泽莫名接触到某位爷寒气凛凛的眼神,不觉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忙走上前去。
“长亭,你先到另一辆马车上等着我。咳咳……”肖寒说着,忍不住轻咳了几声,复又扯痛了后背的伤口。
见那伤口再次涌出殷红的鲜血,长亭握紧了他的手,说什么也不肯离开。
“我在这里看着你。我不走!麻烦你快点,他已经耽误了很长时间的治疗。”长亭不给肖寒开口的机会,径直看向扈普泽。
扈普泽挑眉,看了眼肖寒。
肖寒眨眨眼,默认长亭的要求。
扈普泽则是无语的撇了撇嘴!啧啧,以肖寒对郦长亭的纵容来看,前阵子十三因为说的那几句话要用郦长亭当诱饵的话,只被肖寒踹碎了膝盖骨,还真是轻的!
在墨阁,一贯都是肖五爷说一不二的,这何时轮到肖五爷的话被人反驳了?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
即便郦长亭容貌清丽绝美,可肖寒并不是好色之人!难道这郦长亭真的是有过人之处?
扈普泽是肖寒信得过的人,二人配合也异常默契,很快就包扎好了,长亭却是主动帮肖寒换上干净的长袍,肖寒想要抬手替她擦去额头的汗珠,都被她轻轻推开。
“你别乱动,小心扯开了伤口。对了,受了暗器的伤,都应该注意什么,你都知道的!有哪些东西能吃,哪些不能吃,还有要隔一天换一次药,下次换药的时候,我也要在一旁看着,如此,我才放心。”
长亭自顾自的说了很多,说完之后,却见扈普泽正挤眉弄眼的冲着肖寒使着眼色,而肖寒却是狠狠瞪了扈普泽一眼,那眼神似是要将扈普泽生吞活剥了一样。
当即,长亭怒了。
手中纱布狠狠一甩,也恶狠狠地瞪着肖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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