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自是长亭不想看到的。
“这次的行动,说白了就是石风堂和朝廷暗中合作,各自铲除自己的眼中钉!朝廷借助石风堂铲除京都的北辽探子,如此一来,北辽那边真要寻仇的话,找的也是石风堂,因为不管是京都府尹还是御林军是禁卫军,都是去收拾残局的,与石风堂的行动无关!即便北辽有怀疑,也得有证据不是?而石风堂办事向来雷厉风行,说白了就是狠辣决绝,不会给北辽留下任何线索乃至活口!那些抓起来的虽然大部分都是北辽的探子,但也有一部分是北辽的商人!但是,一旦牵扯上两国对战的话,商人为北辽提供的却是实实在在的银子,所以,借此机会将这些商人一打尽,自是最好的机会。
而对于石风堂来说,也不会为了朝廷白白忙活!石风堂的堂主是个深不可测的幕后高手,他肯帮朝廷这个忙,自是有好处的!北辽的那些商人失势了,那么接下来的生意由谁来做?石风堂就可以趁此机会培养他们自己的生意势力,安插自己人进去!石风堂野心勃勃,既想统治整个中原大陆的兵器库,又想染指京都的商户店铺!但对于朝廷和石风堂来说,这盘棋下好了,就是双赢!”
阳夕山对于局势的分析可谓老辣读到。
许真如殷铖所想,他身为质子世子,有太多身不由己,也注定比常人要更加小心翼翼和谨慎,所以对于暗中的分析,许没几个人能比得过他阳夕山。
长亭却是听的愈发心惊。
“那如果下不好呢?”她声音带着颤音,眸光冰冷如霜。
殷铖凝眉,低声道,“下不好的话,便是石风堂从此消失在中原大陆。”
“这不可能!石风堂绝不会消失!”长亭情绪一时有些失控。
石风堂消失便是意味着肖寒消失,在这一世,她宁可自己消失,也想肖寒能好好生存下去。
“长亭,你虽是聪慧勇敢,但中原京都的水之深,远非你能想象到的。石风堂这一步,可谓铤而走险,走好了便是富贵险中求,自此彻底占领中原大陆绝大多数兵器的掌控和制造,因为这一次,暗中消灭的禄园就有一个底下的兵器组织,据说也是在整个中原大陆排的上名号的。
而走不好的话,便是朝廷也保不住他们,便是其他各国如北辽和西域,还有匈奴等国,群起而攻之。试药石风堂血债血偿!石风堂这块肥肉,盯上的可不是一家两家!到时候群起瓜分之,京都朝堂自保都难,还能顾得上石风堂吗?最重要的是,在京都还潜藏着最少一股暗势力,很有可能就是禄园背后真正的主子,就怕这人跟北辽和其他各国有所牵连,到时候从中周旋一下的话,那石风堂就真的危险了!”
殷铖虽然奇怪长亭为何对石风堂如此在意,但既然是她想知道的,他自是愿意将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诉她。
“不会的!其他各国不会对石风堂群起攻之!绝不会!”
长亭斩钉截铁的摇头。
其他各国都跟墨阁有生意上的往来,如果一旦其他各国要对石风堂不利的话,肖寒的墨阁就会有所行动,切断了各国重要的生意往来,那就等于断了他们的后备!这也是肖寒敢以石风堂的名号如此大张旗鼓的出手的原因!他手中还有另一张杀手锏,就是墨阁!明处的墨阁便是石风堂此刻的盾牌!
所以,长亭此时此刻真正担心的不是其他各国,而是肖寒跟朝廷之间的合作还能否继续下去。因为以肖寒以前提到的他跟朝廷的合作来看,周家皇朝内斗的精彩不亚于历代朝堂,若是当今圣上如此大张旗鼓的为石风堂开路的话,那皇族内部说不定早就乱了套了,当今圣上自己的宝座都坐不稳了,还如何能顾得上石风堂?所
长亭担心的就是这一出是肖寒先斩后奏的一出!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他就没有跟朝廷提过半个字!
他肖寒要的结果就是木已成舟之后,朝廷骑虎难下,不得不接受这一事实。
而阳夕山和殷铖说的这是多么凶险的一步棋,其实说的还太含蓄了,真实的情况远比他们看到的想到的要凶险数倍。
这等于是要脱离了朝廷单独行动,到了最后就甩给朝廷一个结果罢了!你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的话,现在所有人都能看出来你朝廷跟石风堂是穿了一条裤子,浑身都是嘴也说不清了!
如此红果果的白了所有人一刀……
长亭很想问,肖寒,你是要跟全天下为敌吗?
“长亭!你不觉得你不该对石风堂的事情如此上心和在意吗?你究竟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现在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不管你瞒着我什么,总之,你绝对不能跟石风堂扯上任何关系!”
这一刻,阳夕山明显有些激动,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
如果可以,他想的是立刻带着她离开这里,回到属于他的北辽去,在那里,才是他可以说话和立足之地,也是他能够保护她,温暖她的地方。
“我……我没有。”长亭摇摇头,显然是不想就这个问题继续解释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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