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她的声音温柔,倒是让那个侍女心中稍安,她抬头看了看徐容容:“我……奴……奴婢不知,她不爱说话,只告诉奴婢自己姓木,奴婢见她看起来十分木讷,便直接叫她木丫头。她未曾告诉奴婢来自哪里,只是听口音不像江南人士……倒是……倒是与您的口音相似。”
徐容容直起身来,看来是从京城来的人。
但……会是谁呢?
若论与自己有仇的人,曾经的常兴侯算是一个。但常兴侯本人早已夺爵,被逐出京城,而侯夫人和世子……如今怕是坟头已经开始长草。
以她前世对常兴侯的了解,那人最是胆小庸碌,不像是有胆量做下此事的人。
若论憎恨自己的人……林皎月……
这个名字,已经被她遗忘许久了。
但此时却在她心头闪现。
若她没有记错的话,她记得林皎月身边,有两个身手不错的侍女,都姓木。
她的心底涌上一股寒意。
若此事真的是林皎月所为,一旦她发现自己掳错了人,那文摇的性命必定堪忧!
思及此,徐容容脸色惨白,手心发麻。
楚河见状,立刻将长剑横在那个侍女的颈间:“好好想想,她可有说过在昱州的落脚之处。”
少女抖如筛糠。
一旁的管事嬷嬷好似要晕过去一般。
楚河冷冷的说:“今日,你们之中只有一人能活着走出这间屋子,谁先想起来,便能活!”
“呜呜……”侍女哭出声来。
楚河此刻整个心都在徐容容身上,哪里还会有半分怜香惜玉之情。
他一剑刺穿侍女的锁骨:“噤声!”
鲜血喷出,侍女紧紧的用手捂住嘴巴,虽痛的浑身发抖,但却不敢再发出一丝声音。
徐容容看着管事嬷嬷:“那个木丫头,是你是从哪间牙行买来的?”
管事嬷嬷闻言大喜:“是!是城南牙行,奴婢想起来了!”
徐容容未置可否,又看了侍女一眼:“你快没有活路了。”
侍女泪流满面,她心中一个念头闪过,继而大喊道:“城南庄子!”
“仔细说。”徐容容看着她。
“有次夜里木丫头出去了,回来时鞋上全是红泥,还将奴婢摆在一旁的鞋子也弄脏了!昱州城,只有城南的庄子里有红土!定是城南!定是那里!”
她兴奋的大喊。
徐容容直起身来,心中亦燃起了希望。
她眼眸闪闪的看着楚河:“我们快去救人!”
楚河站在原处,一动未动:“城南有红土的庄子……不下五处。”
一句话,又让徐容容的心瞬间跌入谷底。
片刻之后,她重新站起来:“我去找他。”
虽然,她没有说出他的名字。
但楚河知道,她眼下最需要的人,不是自己。
看着徐容容向外奔跑的背影。
楚河的眸色,逐渐变得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