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累出一身的汗。
那两个宫女似乎也没察觉到床帐后面的动静,被捂了嘴的宫女听起来还有些不明所以:“这些都是宫里的人都知道的事,我怎么不能说了。”
“你也不看看咱们在哪里当差,这里要是说错一句话,到时候秦公公可不会帮你的。”
似乎提到秦公公,两人便再没了言语。
安从筠一直等到顾小悠拿了热水回来,才重新睁开了眼。
床帐被掀开,顾小悠惊呼:“小姐,你醒了!”她心里又惊又喜,简直恨不得抱起他家小姐在地上转两圈。
“水......”因为长时间没有说话,安从筠的声音有些嘶哑。
那两个宫女忙不迭的端茶倒水,两人心里都有鬼,其中一个还在喂水的时候,把安从筠给呛着了。
顾小悠看不过去,遣退了她们两个,自己服侍起安从筠来。
安从筠这回醒来,整个人都似乎清醒了一般,竟是连肖潜提都不提了。只是眼里藏着悲戚,顾小悠看的分明,她家小姐对皇帝什么心思,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但是她自认为人微言轻,帮不上什么忙。
安从筠醒来的时候,肖潜正在隔壁的屋子里批阅奏折。只是平日里都是在勤政殿的正殿里批阅的,这些天为了安从筠,肖潜让秦安把折子都送到了安从筠的这个小院子。
听说他醒了,肖潜心里一喜,便扔下了手里的奏折,开了门就要往安从筠的屋子里冲。
秦安拿了大氅追在后面,院子里早就没了肖潜的人影。
这个样子倒像是个平常百姓家的毛头小伙子了,秦安站在厢房外面想到。
肖潜进门前,脸上经过了好一阵变化,最终换上一副淡然的表情,才推开门跨过门槛。
绕过屏风,屋子里还萦绕着丝丝的药香。
安从筠也不说话,只是瞧着肖潜一步步的走过来。
一旁的顾小悠见此情景,料想这两人有话要说,便出去了。
其实安从筠昏迷的那几天也不尽是没有意识的。
顾小悠细细的啜泣声,和肖潜身上龙涎香的味道,一直萦绕在他的身边。他听得见,闻得见,却身体似被魇住了一般,怎么也醒不过来。
心绪清明的时候,他还会想,要是自己就这么走了,该多好。但随即又想到肖潜,他看不透肖潜,但不代表他不知道肖潜的心意。
有时候,他都觉得自己的魂魄飘到了半空中,只是瞧着一整个房间里忙忙碌碌惨白着脸的众人,顾小悠哭着在床头一遍一遍的唤自己,心下便又不忍了。那时候肖潜的脸色黑的如同锅底一般,好像要是安从筠有什么闪失,就能让房间里的人都去陪葬!
好在他现在醒过来了。
肖潜走到安从筠的近前,先是探手摸了一下安从筠的额头,确认这些天断断续续的烧终于退了下去,才收回手。
安从筠睁开眼睛的时候,肖潜的嘴角已经高高挑起。他顿时有些懊恼自己刚才因为肖潜的动作,反射性的闭上了眼睛。
肖潜坐在床边的凳子上,随意把安从筠搭在锦被上的手握到自己手里。
安从筠下意识的挣了挣。
“别动。”肖潜穿的是常服,像是匆忙从房间里出来,连大氅都没披在身上,衣服上有一层薄薄的寒气。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对视着,仿佛只是平常人家的小夫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