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课堂上调皮捣蛋的那肯定是不认真听讲的,而表现出认真听讲的也不一定是真的在认真听讲。
对于同桌翟东来,祁同伟的评价就俩字——人才啊。
不看不知道。
用余光瞥了一眼翟东来的笔记本,祁同伟心中更乐了。
无规则线。
这哥们做的哪里是什么笔记,在那划线呢。
别看翟东来手中的笔不断移动,但是一个大字都没写出来。
挺直腰杆,手还在动,整个人已经进入梦乡。
什么是道行。
这就是道行。
你说人家没认真听讲吧,表现得比谁都认真。
就那学习架势,试问几人能做到。
要说他认真听讲吧,都睡着了,还听讲个屁。
不打呼噜,脑袋没有随着进入梦乡而摆动,手还能超越大脑指挥在笔记本上画着无规则线。
显然,练成这门功夫,那就不是一日之功了。
在这一刻,祁同伟抬了一下脚,踢了坐在前面的田国富一下。
后者转过头,看了祁同伟一眼。
祁同伟什么都没说,趴在桌子上的双手依旧趴在桌子上,只不过右手四指合拢,食指伸出,指了一下旁边的翟东来。
起初,田国富脸上还有点怨气,可是目光随着祁同伟指出的方向望去,看到翟东来的超神操作以后,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原本在讲台上站着讲课的周文斌周主任,在这一刻声音戛然而止。
就是一班其他进修的同学,在这一刻也不约而同的向着田国富望去。
“田国富学员,老师讲的东西很好笑吗?”
周文斌耷拉着脸,显然有点上头。
在他看来,某人这就是没将他这个班主任,思想课老师当回事啊,这是在挑战他的权威。
“站起来!”
“我让你站起来。”
周文斌低喝两嗓子。
在地方,田国富可以吆五喝六,是个人物。
可是在这里,他就是个学员。
被人命令的滋味虽然不爽,但是意识到自己的身份以后,田国富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站起身来。
不等周文斌开口在说什么,田国富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连忙说道:“周主任,那什么,翟东来学员他上课睡觉。”
“你少要血口喷人。”
翟东来反应老大。
显然刚刚闹出的动静,已经让他从睡梦之中惊醒。
周文斌在这一刻绕过讲台,沿着过道向着翟东来、田国富走了过去。
翟东来也是心虚,就要合上笔记本。
只不过,田国富抢先一步。
“大家伙看看翟东来同志做的笔记。”
田国富将翟东来笔记亮了出来。
望着那一大堆无规则的线,在场之人看到这一幕,不由得笑了起来。
虽然田国富这个举动,对于一个副厅级干部来讲显得非常无脑,甚至一点智慧都没有;但是因为情况特殊,思想端正对于一个干部来讲属于头等大事,如果被扣上思想不端正的帽子,后果不堪设想。
在翟东来的问题上,田国富要是交代不清,那么回头档案上周文斌大笔一挥写上一句这个同志在思想再教育方面没有摆正态度,丧失d性原则等等,那可就够田国富喝一壶的。
这可不是小事,甚至影响到其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