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脸无光,比女人还哀怨,刚是你注意力全在邪神和团儿那,没往他那看,你去看就知道他有多酸。
“可不能光勾不上,作践人少年感情。”
“我……”
白荷语塞,掀开窗帘,扫了扫官道上骑着红马走在最后面的少年,少年向来英挺如松柏的背,此时好像也弯了下去,全身凝滞着阴郁的气息,全没有初见时的意气风发。
“你最近太冷落他了。”云朵悄声提醒。
白荷抠着手,想,是自己忽视沐雪吗?
她冬至还特意给沐雪包了饺子,是那个老伯伯嫌弃她,不让她进。
还有,当时她找上沐雪求他帮忙的情况和现在也不一样,当时,她忧心着洛三川的隐疾,又深感在大伯兄处无望,龙潭虎穴中,忽然看到一朵清丽的白莲,自然是希望把握的。可现在,她已怀了孕,和大伯兄的隔阂阴差阳错得到了舒缓,至于小邪神,通过一次药酒也知道了他终是能行房的,心中大石骤然消失,如今她已没有理由再扒着沐雪,除非是她真心喜欢。
可她真心喜欢吗?
“命主究竟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呢?”
不知不觉,云朵也问了和郑毕然一样的问题,那洛三川不懂情,白荷觉得她要比洛三川懂一点,可你要问她她的理想型,她竟一时也噎住了。
“我,我不知道。”白荷无措道。
云朵提了一个经典问题,经典到无论哪个时代,哪个女子,都曾满心期许地幻想过自己未来会嫁一个什么样的夫君。
有心气高的,唯爱天下英雄;有高门贵宅的,讲究门当户对,入目的自然都是世家公子,而像她这样出身低微,不敢肖想那天上月,只觉得有人肯接纳她庇护她就好,对于那人是啥样,是高,是矮,是胖,是瘦,白荷没个具体画像。
年少的她想,我还在这提什么要求呢,我一个窑子出来的,有就不错了,嫁一个人,那人不嫖不赌不喝酒不打人就已经烧高香,别的再追求,不是贪心吗?
贪心不足的人老天是最不能容的,幸福即使得到了也会很快失去,后面果然也验证了这点。
白荷非要去强求不属于她的姻缘,季春棠瞧不上她,她心里明明知道,还厚着脸皮往上凑,有了首尾,明知不会有结果,却依旧抱着一缕微茫的希望做梦,最终……
“我要找,其实还是找赵家哥儿那样的为妥。”白荷白着嘴唇。
她没说她喜不喜欢赵大石,只说要找赵大石,云朵瞬间就懂了,这命主啊,说是自信,骨子里还是不自信的。
一段失败的感情,对男人可能只是生活中一段平平无奇的小插曲,对女人,却影响了她终身的择偶观——不敢爱,不会爱,只能被动接受,难得得到一点垂怜就如蒙恩赦,要跪下受礼,却不想爱情本就是相互的,并不是一方给另一方的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