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大石别问了,回屋,吃饭。”
她这是送客。
阮白荷一手抱着行李,一手抱着娃娃,羞的眼泪珍珠似的啪啪落下。
赵大石终于反应了过来,急道:“不行,不行,娘子不,不能离开!她要留下,小床留下,小被留下,团儿留下,娘子留下。”
娘哎,这是我想了四年的人,你怎么就这么赶她走?她走了,我怎么办!
赵大石快愁哭了。
赵大娘何尝不是?
今年才三十多却活的像五十多,两鬓早早染上了霜色,她十八岁守寡,一路拉扯独子到现在,个中艰辛岂是外人能够了解的!和儿子的情意也是远超一般的母子,儿子要什么,她作为娘,便是竭尽心力也要去满足,哪怕是儿子要个大四岁的生了别人孩子的二手货她也没说什么,反倒是帮着他,哄着他,将这阮娘子接到了家里,眼看着好事将成,谁成想半路杀出个洛公子!
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就拜个佛,一天不到的时间,就勾搭上了?
天啊,这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如果说之前赵氏还感到了背叛,现在倒是侥幸占了上风。
红颜祸水啊!
已经生育的妇人,对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子下手,还是在庄严的佛寺,不堪,真不堪!这样的女人,娶进门来也留不住,说不定将来还要给他们大石戴上数不清的绿帽子呢。
这么想着,赵氏突然又不恼了,紧着喊赵大石进屋。
洛三川听了半天见他们始终不提钱的事,担心他们日后反悔,便索要婚书。
赵氏听了,怒极反笑,当下便讥讽:“婚书,什么婚书?我儿子跟她可一点关系没有,她只是在我家借住,我们也只是作为邻里给予照顾,如今她有了下家,要走便走,不必说别的。洛公子,请问你还有事吗,没事就请自便吧,我们要吃饭了。”
赵大石:“娘!”
赵氏:“闭嘴!!”
回头对洛三川,“虽说这话你不爱听,但老身还是提醒一句,婊子无情,洛公子,小心日后也被戴了绿帽子!”
“哎?此话怎讲?”
洛三川笑嘻嘻地,瞄了一眼身后哭成泪人的阮白荷,姣好的菱形嘴勾起,说出的话,竟是比最尖酸刻薄的长舌妇还要恶毒。
“你不说和她没关系么,干嘛还担心被她戴绿帽子?大娘,你爱提一句,我也爱提一句,看你这儿子,五大三粗,头脑也不聪明,便是将来娶亲也防不住妻子偷人啊,你可得帮他看紧了,省得一把年纪还要养别人家的孙子。”
“你!”
赵氏万没想到会被洛三川反将一军。
就连阮白荷也惊了,洛三川这是在保护我吗?别说,他这张嘴还真是挺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