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你来啦。”
赵大石憨憨一笑,黝黑的脸上浮出一朵红云,他长的不难看,就是黑,加上结巴,看着土。
阮白荷低眉瞧着那明显是提前备好的木制摇车和锦被,心中思绪万千,向着赵大石拜了拜,赵大石哪里敢受,忙去扶她,手不小心碰到一块。
阮白荷的手没经过重活,一握那是少有的细腻白皙,赵大石神情飘荡,眼神不自觉洒向她胸前的巨峰,刚喂完奶上面还沾着奶渍,瞬间血气上涌,标杆立正,隔着棉裤,硬实的家伙都凸起了一大坨。
这就是阮白荷。
她来了,她终于来了!
赵大石高兴的快疯了。
阮白荷是他少年时的梦,是东院所有男人的梦。
十三岁那年,赵大石跟着母亲来到东街院子,当时他爹刚死,赵大石虽说会烙饼,毕竟是个孩子,还无法支撑起一个家,赵氏就带着他挨个敲邻居家的门,想收些衣服回来做活。
敲到阮白荷家,赵大石先是听到了一声猫叫,然后就一波接一波,他立刻起了反应,心里又害怕又激动,想着东街院子是来了个妓女,可真不要脸,接客都接到家里了,那男人是怎么弄她?妓女都叫的这么妩媚吗?
小赵石脑袋晕乎乎,下身胀的酸痛,再不敢看,羞答答跑了出去。
之后,他旁敲侧击地问自己娘,他娘每次回忆起阮白荷表情都让他抓心挠肝。
“阮姑娘啊,是个美人。”
怎么美?奶大不大?腰细不细?屁股肥不肥?
赵大石想问,可他是个结巴,年纪又小,突然火急火燎盯上个女人,是要挨骂的!于是赵大石就憋着,渴望,却不敢靠近,直到过年时他娘做了饺子,给邻居们一家送去一碗,一年中邻居们对他家颇为照顾,他娘承包了院里几乎所有人家的衣服,连同那位阮白荷。
这阮白荷的饺子,必须我去送。
年幼的赵大石下了决心,自打他听见了猫叫,就总是做梦,那梦自然十分下流,赵大石做着做着,想见阮白荷的心就收不住,过年送饺子是一次机会,赵大石把握了,而老天给他的回馈——
“小弟弟,外头冷,进来喝杯茶吧。”
十八岁的阮白荷倚在门上,眉眼含春,雪肤乌发,胸前两颗葫芦,领口微张往外透着气,笨重的棉袄掩盖不住她的风情,赵大石听见自己咽唾沫的声音,像失了魂进了屋。
阮白荷蹲下烧炭,后背冲着他撅起饱满圆肥的屁股,赵大石一个绷不住裤子湿了,阮白荷的样子也在他心底烙上了。
他觉得他这辈子完了,他爱上了阮白荷,爱上那个标致的、温柔的、充满肉欲的女人,即使她是个婊子,他也爱,阮白荷在他幼小的心灵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院子里其他男孩也一样。
他们相约一起去敲阮白荷的门,逗她,捉弄她,朝她撇泥巴,只想看她生气,想她追过来,脸红红的地打他。
他们偷看她洗澡,把纸窗戳一个洞,雾气蒙蒙中,阮白荷如一棵移动的雪白萝卜,赵大石记得他昏倒在窗外,鼻血流了一地,还是隔壁的莫钏把他背走才没出丑,之后他更结巴了,也更轴了。
他要娶阮白荷!不是偷窥,不是耍赖,也不是简单地进去喝杯茶,他要阮白荷当他的老婆!他要弄阮白荷,让阮白荷在他怀里喵喵叫,他要让阮白荷出奶,好奶他们的孩子,他还要揍莫钏,虽然莫钏救了他没让他出丑,但莫钏觊觎他的娘子,就不是朋友!
当时赵大石就是这么想的,都说女人是男人向上的第一股动力,阮白荷成为赵大石向上的第一股动力,为了迎娶阮白荷,少年鸡还没叫就起来生火,生了火烙饼,烙好了装筐,十五岁不到的瘦弱身板强行提起两个大筐,接着便是日复一日起早贪黑地叫卖,一卖卖到十六,攒下了人生第一桶金,将租的院子买了下来。
赵氏去给赵大石说亲,许多农村丫头都抢,赵大石却不应,他心中一直搁着阮白荷,纵使那时阮白荷和季家庄的少爷拉拉扯扯孩子都流了几个,他还是爱阮白荷,不管阮白荷是良妇还是破鞋,他就是要阮白荷!
知子莫若母,儿子的心思,赵氏怎会不知?
其实她一开始是瞧不上阮白荷的,好好的姑娘,正路不走,偏去勾搭已经成亲的爷们,勾搭成了也行,自古笑贫不笑娼,你勾搭,你倒是上位!她倒好,勾是勾了,男人也睡了,睡完了拍拍屁股走人,她啥也没捞着,而她也实在是傻,人家姨娘外室赚不着名分赚银子,她却连银子都赚不着,和季家少爷在一块,三年就给人白玩!
赵氏见她勾了自己的儿子,起初也是恨她恨的要死,可时间一长,那阮姑娘开始什么样后来就什么样。
赵氏病了,别的邻居最多只是来看看,阮白荷却念着一碗饺子的恩情,跑前跑后的又是抓药又是熬汤做饭洗衣裳地伺候帮衬幼子,赵氏就恨不起来了。
阮姑娘不是婊子,是痴情!她把季公子当郎君,季公子却只当她是玩物。再说小石喜欢她,已经非她不可,她作为小石的娘,为了小石她也得帮她。
有了这份觉悟,赵氏释然了,愈发勤地往阮白荷的屋里跑。
阮白荷又又又怀孕,这次她下定决心生,肚子七个月藏不住,院里院外的人嫌弃她臊着她,唯有赵氏不离不弃。
赵氏觉得,甭管人什么样,儿子既然轴上,她就想招把阮姑娘弄回来!她儿子不能不娶妻,他们赵家得留后!
阮姑娘千不好万不好,心好,屁股又圆又肥,喝那么多避子汤打那么多次胎还说怀就怀,这极品生养的身子,她要,她也快成功了。
阮姑娘来了,和季公子估计也就断了,这时候正是阮姑娘最虚弱最缺爱的时候,叫她儿子赵大石好好关照,还愁不能将阮姑娘留下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