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把眼神明目张胆地停在祁念安身上，只好抬起双眸漫无目的地往窗外交错着的霓虹灯影上看，余光还时不时小心翼翼往祁念安这边瞟。
落地窗外是繁华落尽下的高楼大厦，圆桌前是两个人漫长的五分钟。
祁念安再次抬眼时正好看见江祺染慌乱别开眼的侧脸，他嘴角荡起一个浅笑将剧本递到江祺染面前。
他眉眼舒展:“江老师可以看看这段戏吗？这段跟你的对手戏里面有一些情感变化，我看了看还是不太会。”
祁念安对待工作一向认真，此时也是真的把江祺染当成一个前辈来请教了，不卑不亢，恭敬谦虚。
江祺染接过剧本垂眸看了看，那段刚好是被改的剧情，由原本的个人独白改成了跟他的对手戏，感情变化更加细腻，层层递进，也更考验演员的功底和演技。
他今天来送剧本之前看过这段改过的剧情，这段戏对祁念安来说难度很大，如果他坚持说不改剧情，这个新剧本不会送到祁念安手里。
但他没资格替祁念安做决定，他也知道祁念安不会同意。
仿佛是看出了江祺染内心的纠结和犹豫，祁念安笑了笑开口:“我试试看。”
果不其然啊。
江祺染将剧本递给他，神情认真温柔:“先试试念这段词。”
祁念安没接。
他站到远一点的地方，朝他扬了扬下巴:“词我记住了，先帮我拿一下。”
江祺染拿着剧本的手指摩挲着纸张将其收了回来。
祁念安的演技还是青涩，他站在原地目视前方，双眸柔和灿若星辰，唯独嘴里念出来的词毫无感情。
他开始面无表情:“你真的要走吗？”
很平静的语气:“你走了就不要再回来！”
叹了口气:“我原以为你只是不懂事。”
他演不出痛心疾首的感觉，垂眸轻轻皱眉，语气很淡然:“可你为什么偏偏选择走这条路！”
画面太美，不敢直视。
好好的一帅哥，偏偏长了张嘴。
借用前世祁念安粉丝“气球”们的话来说就是，你在用你帅气的脸蛋干什么傻事啊！
祁念安还想继续念台词，江祺染眉心跳了跳，终于开口了:“先停一下。”
祁念安停下来了，回眸看向他，似是不解，但还是了解自己的，大概也知道是自己演的不好了。
江祺染走到他面前，将剧本递给他。
“还是有进步空间，帮我拿一下，我演示一遍。”
祁念安接过剧本往后退了几步，给他留出发挥空间。
江祺染很快进入状态，眼神瞬间变得温和，姿态端正，微笑着凌然立于室内的灯光下，活脱脱一个世家公子，但若仔细端详，又会发现他眸中全然无笑意。
很平静的声音，带着质疑和不忍:“你真的要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