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怜和应下,六殿下并非苛刻之人,他们只需衷心,按吩咐做事总没错。
裴皎关上门,穿过密道到达望月小筑,沈怀酒正闭目养神,对面坐着段星河跟林天水。
不等裴皎说话,沈怀酒先开口,从桌上拿起汗巾:“殿下又淋雨了。”
“你坐着,我自己来就行。”裴皎接过,当着外人的面没有多说什么。
段星河看着沈怀酒的举动,扯开嘴角笑了笑:“沈公子莫急,六殿下身康体健,淋点雨不算什么,倒是你,郁结于心夜不能寐,怕是经常心绞痛到无法入睡。”
沈怀酒若单单只是弱症,不会如此。
裴皎看向沈怀酒:“郁结于心?”
沈怀酒不敢与裴皎对视,有些心虚的错开。
“这不是什么大问题,我开几副安神药,喝上几天便好了,只是这心绞痛……”段星河顿了顿:“这心绞痛恐怕已经有一段时间,本不难治,难就难在沈公子还有其他病症,药性相冲,不能一起服用,而单治一种,另一种势必会更加严重,危及性命。”
“可有其他办法?”裴皎问。
段星河摇头:“目前没有。”
“我只能先研制出汤药,减少沈公子的痛苦,减轻些症状,延缓发作时间。”
若是早上几年或许可治,拖的时间太长了。
“太医也是如此说,只能延缓,不能根除。”裴皎道,段星河的神医之名并非浪得虚传,尽管如此,还是无法治愈。
难道沈怀酒当真寿数不永吗?
如果连段星河都不行,那还有谁能救他?
“殿下莫急,现在不行,不代表以后不行。”段星河见他脸色沉了下去,心中惴惴,别看裴皎面色和善,看着很好说话,实际上生气起来非常恐怖。
正常人生气会发火,破口大骂或者打一架,六殿下也会动手,但他是杀人,并且笑着把人杀了。
说实话,六殿下身体虽然没病,但心里的病比任何人都要严重,也不知道经历过什么,小小年纪心狠手辣。
六殿下在沈公子面前跟在她们面前并无不同,却又感觉很不一样,说不清道不明,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什么意思?”裴皎问。
段星河垂眸:“待沈公子的身体养好些或许可以,师父留下的医书中有一卷残页,跟沈公子恰好对症,我会继续研究,其中或许有救沈公子的办法。”
就算没有,以她的医术,定能治好沈怀酒。
“那就劳烦段神医了。”裴皎道。
段星河摇头:“这是医者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