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晋河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现在才是百口莫辩。
“严力!”不给萧晋河辩解的机会,宣景帝直接下旨:“即日起,夺去八王爷的身份,贬为庶民!发派北州。”
“是。”
严力领命,带着人将孤苦狼嚎的萧晋河给带了下去。
萧晋河被带走的时候,嘴里的谩骂声就没停过。
他将手里的令牌重重地砸向萧凌宴,却只在空中划过弧线之后,落在了萧凌宴的身前。
萧凌宴弯腰捡起来,阴冷的目光落在萧晋河的身上,用嘴型道:“这的确是本王的。”
萧晋河气红了一张脸。
可他现在一点办法都没有。
只能被强行带走。
从此之后,大周再也没有八王爷,只有庶民萧晋河。
宣景帝的拳头始终握的很紧。
萧晋河曾经是他最重视的皇子!如今这般,难不成是证明,他一直以来的想法都错了吗?
满天烟火,只为你!
“真相已经明了,是八王爷诬陷摄政王,皇上,现在该放了王爷!”
盛九辞挽着萧凌宴的手臂,笑得甜蜜。
宣景帝脸色阴沉,盯着萧凌宴那张脸许久,才不情不愿地开口:“走吧。”
“皇兄留步。”
萧凌宴却忽地叫住了宣景帝。
“还有何事?”
“臣弟自愿交出兵权。”
盛九辞一怔,不解地看着萧凌宴。
宣景帝也是不明所以。
“你说什么?”
“臣弟愿意交出三军兵权,只为了让皇兄放心。”
宣景帝冷着脸思索了半天,明灭不定的眸子里是看不懂的情绪。
“你说这话当真?”
“当真!”萧凌宴目光坚定。
“好。”
宣景帝兴奋至极,但同时,心里又生出几分怀疑来。
他一直都觊觎萧凌宴手里的兵权,没有正当理由将兵权拿回来,可如今,他竟然主动放弃了。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可萧凌宴的眼神里只有盛九辞一人,看不到任何异样。
宣景帝想,他也许只是想和盛九辞双宿双飞吧!
“所以,去边疆之事,皇兄还是让别人去吧!”萧凌宴紧接着又道。
宣景帝一怔,眸光瞬间沉了下来。
原来他是不想去边疆。
“你是大周摄政王,父皇将兵权交给你,就是为了让你保家卫国,你如今竟然撂挑子不干了?”
“臣弟年纪大了,只想成亲安稳度日,远离纷纷扰扰,如果皇兄觉得不妥,那就削去臣弟摄政王一职。”
“你!”
年纪大?他还年纪大?开什么玩笑?
他是先帝最小的儿子。
“凌宴,你不好好再想想?”
“臣弟这些年,为了大周做的够多了,想休息休息,享享福不行吗?”
“可……”
“皇上,您总不至于得了熊掌还想要鱼吧?”盛九辞冷声。
宣景帝真是贪得无厌啊!
要了萧凌宴的兵权,现在还想让他为了大周拼命!
什么事都让萧凌宴做了,他在宫里坐收渔翁之利!
宣景帝的脸色十分不好看。
“随你吧。”
待萧凌宴将兵符交给他之后,宣景帝摩挲着手里的兵符,还觉得有些不太真实。
再一抬眼,萧凌宴已经和盛九辞离开了。
他握紧了手里的兵符,眸光一片漆黑。
萧凌宴,没有你,朕还有其他人可以用。
从皇宫离开,沈津便先告辞回了顺安药铺。
萧凌宴带着盛九辞在街上闲逛。
“你为什么放弃兵权?还有……那些暗卫……”
“我查到主令确实在盛容悦的手里之后,便让八王府那三人时刻盯着,然后在合适的时机,让盛容悦发现那块令牌。”
“只要她发现了,就算她不主动给萧晋河看,那三个人也会促使萧晋河知道,萧晋河看一眼便能猜到个大概了。”
盛九辞琢磨了起来:“所以,一切都是你算计好的!”
“嗯。”萧凌宴握紧了她的手:“以萧晋河的性子来看,他肯定会趁着这个机会大展身手。只是中间出了路衍的事,不过,结果没什么区别。”
“那么,我会带着你的暗卫救你,你也有想到?”
“我是觉得,阿辞对我爱的深沉,一定会为了我做出一些冲动的事,当然,你能用的人手,只有我的暗卫。”萧凌宴一笑,抬手亲昵地在她的鼻尖剐蹭了一下。
盛九辞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点痒,面颊绯红。
“我也被你算计进去了啊!我还想着把你直接抢走呢,结果,路沁心成亲是假的。”
“阿辞。”萧凌宴将她圈在怀里。
街边,有人已经在门口挂上了灯笼,灯笼里的烛火照亮了灯笼外侧的图案,画的是一对鸳鸯。
月光缓缓地洒下来,冷色的月光落下来之际,也变得柔和了几分。
“你为我做的那些,我很感动,但是我不希望你这么做。所以,萧晋河将所有暗卫带走,我是庆幸的,若是真的打起来,我会担心他们保护不好你。”
“你自己的人,你还不放心吗?”盛九辞窝在他的怀里蹭了蹭。
“那不一样,担心你的安全,无论何时都会担心。”
“那……萧晋河的人也是你让人换的?”
“嗯,进牢狱之前,我交代过风一,到了合适的时机,那三个人会给他报信,他就回把人都换掉。”
“你还真是算无遗漏。”
“因为有你。”
萧凌宴收紧了手臂,将头埋进她的发丝里。
突然,天空中升起一颗烟花,猛然炸裂,成了一朵绚烂的花,照亮了半边夜空。
盛九辞在他怀里抬起头来,眼中映着烟火,熠熠生辉。
“萧凌宴,你看,是烟火。”
萧凌宴勾唇一笑,勾着她的腰,飞身上了屋顶,然后用轻功带着她来到了京城内最高的钟楼。
“这里看的最清楚。”
盛九辞眼中有光,萧凌宴眼中有她。
“今天是什么日子?”
“我让风一准备的,喜欢吗?”
“喜欢。”
他就算是在牢狱里,也能做到许多事。
不愧是大周摄政王,无所不能。
与此同时,刑部大牢。
萧晋河在牢里嘶吼,拽着牢房的门,气急败坏地拳打脚踢,可是没人理他。
不远处,隐隐有脚步声,由远及近,缓缓停在牢房门口。
“盛容悦!”
萧晋河眸瞳一睁:“你……你是来救本王的吗?”
“救王爷?”盛容悦眉梢轻佻,抬起袖子遮住了自己的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布满算计狠厉的眸子:“这里哪有王爷?这里不是只有庶民,萧晋河吗?”
“你!”萧晋河眸光一沉:“盛容悦,你什么意思?”
“唉,真是失策啊,没想到你能失败的如此彻底!真是没用!”
“你想做什么?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