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负重伤的孑子铩羽而归。
此刻他跪于泫宸泰面前,头低低垂落,全身布满干涸血迹。
与泫宸魈交手之夜,他未能伤到那凛厉男子半分,反而被一剑刺入后背!
小伤更是不计其数,甚至还被泫宸魈打出内伤!
那个男人!太强了!
成王败寇。
他输得一败涂地!
可他不敢处理伤口,也不敢稍作休息,回来后第一时间,便立即赶来王府向主子复命。
此次任务,他同样一败如水。
不光未能劫回风水清,还让她被泫宸魈救了去。
只怕主子……
「孑子,你跟着本王这么多年,此次还是你首度未能完成任务。」
泫宸泰手持一把匕首细细端详,噙着温润笑意低吟。
匕首柄端镌刻着栩栩如生的金蛇纹,蛇身盘附于整个刀柄,阴森凶鸷,神秘恐怖。
蛇口中吐着长长信子,似乎下一秒便能随持匕之人共同出击。
「奴知错,但凭主子责罚。」
孑子双唇寒翕,音色淡漠如故。
泫宸泰挑眉浅笑,悠悠踱步至孑子背后,用匕首将他被鲜血浸透的衣衫缓缓划破。
匕刃锋利冰冷,若有似无触到孑子皮肤,他不由得微微颤栗……
那令人窒息的冽锐触感,仿若蛇口之信!
先是舔舐猎物,细细品味。
最后囫囵吞入腹中!
衣衫褪落,露出孑子矫健精壮的古铜色后背,线条流畅,肌肉紧实。
更为瞩目则是一道狰狞可怖的长剑之伤,加之数道剑痕……
鲜血横流,惨不忍睹。
「呵,竟被他伤成这样。」
泫宸泰蔑嗤一嗓,用手中匕首对准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慢条斯理渐渐插入……
血雨
腥风这些年,孑子受过的伤指不胜屈,早已麻木。
可这带着折磨意味的交叠惩罚,还是令他耐不住剧痛,闷哼出声……
「主子……」
闻得孑子竭力隐忍痛苦的哀声,泫宸泰双眸霎时绽耀嗜血光华!
将匕首尽刃没入!
「嘶……」
孑子痛得浑身颤栗,双拳攥得发白,牙根快要咬碎!
「疼吗?」泫宸泰以最怜悯的语气,讲出最残酷的字眼。
「……疼。」孑子倒吸一口冷气,音抖声虚。
话音刚落,背后传来噬心之痛!
孑子舌抵上颚费力吞咽口中血水!喉结无力滚动,「不……疼。」
「哦,不疼岂能叫惩罚呢?」泫宸泰摆出副「为难」神色,优雅拧动手腕。
匕首便以至缓转速旋了个圈,刺目鲜血沿着匕身流淌,将他一双细腻洁白的手,染成殷红。
「嗯……」
剧痛令孑子再也无法保持跪立姿势,却又不敢倒下,只得用双拳死死撑住地面,逼迫自己维持跪姿,接受主子惩罚。
泫宸泰继续旋扭匕首,欣赏匕刃于血肉间翻搅的美妙画面,笑容和暖,柔声提问:「是谁将你这团垃圾,从贫民闾拾出?」
孑子绝望地阖上双目,冷汗从他下颌坠落,「是您,是您给了奴一条贱命。」
「嗯。」泫宸泰停止手上动作,拔出匕首,蹲于孑子面前,用刀尖抬起他眼皮,「那又是谁予你调教,予你武艺,予你身份?」
「是您,奴的一切都是您给的。」
「那你是本王的属下?侍从?奴隶?」泫宸泰歪歪头,无辜而迷惑。
面前男人的双瞳,似琥珀般透澈,孑子却从未于其中捕捉过半丝感情,唯有无底深渊,堆砌着鲜血与白骨,仇恨与邪恶。
此刻的他已失血过多,意识蒙眬飘忽,但刻在骨血内的答案,他永远不敢忘。
孑子双眸木讷下来,毫无血色的嘴唇漠然翕合:
「是您的犬,奴是您的忠犬。」
「呵呵哈哈…哈哈哈……」
泫宸泰一双眼笑得亢奋猩红,侧转匕首拍拍孑子煞白面庞,「乖狗儿,滚去.舔.净伤口,再有一次失误,本王不介意身边换条狗。」
孑子艰难起身,垂首低应:「是,主子。」
泫宸泰将挂满鲜血的匕首随意丢弃,取了帕子擦拭手上鲜血。
眼中血色逐渐褪散,攀入阴鸷狠戾。
到底是高估了母妃与那狂徒的孽种!根本不配做他弟弟!
至于风水清……
泫宸泰一双阴目愈发幽黯,唯剩仇焰熊熊燃起……
九弟,二哥耐心多得是,咱们……
慢,慢,玩。
wap.
/129//.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