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非封建迷信之人,可前世失去孩儿的痛苦令她刻骨铭心,难以忘怀。
左不过是个不痛不痒的规矩,她这才从了旧习,将这消息隐瞒下来。
二来,便是为了防着泫宸泰。
大婚当日,魔王与他初次交锋之事她有所耳闻,亦知晓他们最后闹得不欢而散,如此便证明……
兄弟二人已撕破了脸。
眼下泫宸魈远在浔江城,泫宸泰于暗处伺机而动,她必要小心设防!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无惧阴谋暴力,更无畏独自面对这阴险狡诈的男人。
唯恐……
她腹中孩儿安危有损。
她与泫宸魈的孩儿,要平安出世,健康长大,万不可再有闪失!
「弟妹与九弟果然伉俪情深,不过刚分别两月余,便病得如此严重。二哥实在担心,这才特意来探望弟妹。」
言落,泫宸泰提盏啜香茗,姿态极尽优雅,温言软语细致暖心。
若非已知晓他面具下藏着的真实面孔,还真以为他是个关怀晚辈的体贴兄长。
风水清回以礼貌微笑,收紧喉咙强吞干呕之意,「多谢瑞贤王殿下。」
如今正值菊月中旬,雨季已过,秋色渐浓,沁心怡人。
灿烂日光投进正厅,如碎金般洒满地面,花园内的鸟鸣更是无忧无虑,悦耳恣意。
而风水清却仿若头顶乌云,虑躁烦心,她已喝光了半壶温水,边敷衍着回应泫宸泰「嘘寒问暖」,边忖度如何寻个由头将他赶走。
与这男人接触的每一刻,都令她深觉不自在。
「弟妹……」
蓦然间,泫宸泰话锋一转,面庞攀上伤感,眼眶内浸满水泽,叹息着摇头,「弟妹,都是二哥的错,是二哥未能管教好九弟。」
「您此话何意?」风水清蹙眉疑问。
「自九弟离开皇城,我这做二哥的……实在惦记弟弟们性命安危,加之四弟已……」泫宸泰起身于厅内踱步徘徊,瞧上去悲恸万分,懊悔不及,甚至快要捶胸顿足。
「所以……九弟启程后,二哥便遣了人暗中保护他。未承想……前阵子二哥收到消息,讲之九弟于半路救了名女子,还将那女子留于身边,日日相伴。」
泫宸泰抬眸扫了眼略显错愕的风水清,心知此言行之有效,唇角隐露得意,继续趁热打铁:
「而且二哥还听说,那女子名宛清,容貌有五分似弟妹。九弟到底才二十又七,正是血气
方刚的年纪,许是太过思念弟妹,这才……」
瞧着两行清泪由风水清眼内蜿蜒而落,泫宸泰兴奋地舔舔嘴唇……
她流泪的样子果真迷人!
不知她在身下哭饶着求他轻些时,又该是怎样一幅血脉贲张的美景!
欲思不过转瞬,他无缝切换愁容,忙上前劝慰:「弟妹,你别哭呀!都是我这做二哥的不好,是我未能管教好九弟。」
「瑞贤王殿下,多谢您告知我此消息,今日我身子实在不舒服,便不送您了。」
风水清福身行了个礼,转过身的一刹那……眼泪夺眶而出!双肩亦跟着颤栗起来。
这细微动作被泫宸泰尽收眼底,他控制好唇边笑意,继续「真情流露」:
「弟妹,你可万要保重身体,别过度伤心。若九弟回来想予那贱妇个名分,二哥绝不答应!二哥也会将此事禀告给父皇,好好教训九弟!另外……有任何事你都可随时来瑞贤王府找二哥,二哥帮你。」
风水清轻点娥首,哽咽回应:「多谢瑞贤王殿下。」
泫宸泰负手立在原地,欣赏她憔悴慌乱的背影。
面上怜恤,心间狂喜。
看来,他们的感情也不过尔尔,枉费他精心布排,还将那称心玩物遣离身边。
早知如此轻松便引得二人嫌隙,倒不如随意安插个花功好的夜度娘。
思于此,泫宸泰端起方才风水清用过的瓷盏,就着她唇瓣贴过之处将温水饮落于腹,似在汲取她口内***,餍足而亢奋。
待步出清凛王府,泫宸泰坐进车轿,展开掌心,是风水清遗落的那方玉帕。
他用指腹反复轻捻摩挲,嘴角勾起yin邪之笑……
小心肝儿,这回便乖乖等着二哥……
一口一口吃掉你。
回到寝间,风水清擦净眼泪,干呕了半晌才舒缓下来,暗自侥幸……
还好方才竭力忍住,未能被泫宸泰那个变态瞧去!
恰逢春枣熬得了粥,端着餐盘进屋,瞧见风水清呕得面色煞白,眼下还留有泪痕。
她赶紧将东西撂在桌上,忧心如焚,隐有愤怒道:「王妃,奴婢偷偷听到瑞贤王殿下与您讲得那些……您可莫要听进心去!您怀着身子最怕激动,您……」
「嘿嘿……」风水清拉住春枣的手拍了拍,露出狡黠笑容,俏皮眨眨眼。
「我的演技是否越来越精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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