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下了整夜的雪,兰汀阁院内积雪还未来得及扫去。
风水清便已在院儿里热火朝天地开始练剑。
地面所覆白雪被她踩踏结实,薄薄嵌在青砖之上。
锐锋寒光闪,纤臂倩影嫣。
那剑舞招姿愈来愈快!犹如一条银龙于她周身盘飞,四处环绕!
泫宸魈今日仍旧于朝阳初升前赶来。
他刚踏入兰汀阁院门,便见这样一幅刚柔并济的妙美画面。
心海顿时掀起狂澜,久久无法平息。
我的小姑娘……
无论何时都如此美丽,还很勤奋。
「滴答……滴答……」
几滴刺目猩红从风水清手掌滴落,似数万发针雨向泫宸魈疾疾而射!由眼狠刺入心!
他大步跨上前,丢掉她手中剑,将她鲜血直流的小手捧在怀里,眉头揪得展不开。
她的手,素日是那般细白柔软。
而现在……
肌寒肤皲,淡茧横生!
甚至还有条血痕于掌心蜿蜒……虽不深亦不长。
但在泫宸魈看来,伤痕仿若花瓣凋零后的梅花枝。
惹得人眼发酸。
他无言,只默默抱起她回屋上药。
待包扎完后,风水清执意要继续练,却被魔王拉回怀里。
「不练了,再也不练了。」
「这是为何?!」
她仰起头,只能看到他白腻微颤的喉结,「我现在掌握了好多种剑法呢!直刺也越来越快!这点小伤过两日就好了!」
魔王未急着作答,似在平稳情绪。
好半晌后,温软嗓音从头上覆来:「女孩子的手,可簪花、写字、抚琴,唯有我让你练剑。小清,对不起……不练了,以后再也不练了。」
「那……」
风水清用手指轻轻点了点他的喉结,「那你教我武功?或者轻功?飞来飞去还挺好玩儿的嘿嘿嘿……」
「不……」
泫宸魈垂下头,吻了吻她粉嘟嘟的脸蛋,「那些太苦了,若没个伤筋动骨根本练不成。我不逼你练那些了,再也不会。」
因为我……
已经想到其他办法。
我的小姑娘……
是我不好,让你受苦。
他于心内默默念着,却瞧怀中小丫头满面惋惜,又举起手搁在眼前左翻右看。
「练着练着我倒还挺感兴趣!不练的话……这一月的苦岂不是白吃了?」
语毕,风水清被点了下鼻尖。
她望向泫宸魈,见他俊美如玉的脸庞距自己越来越近……
直至用唇触到自己唇尖,他才呼出温热气息:
「那现在给你吃点儿甜的。」
轻轻柔柔的吻绵绵袭来,糯糯软软。
倒真如魔王所讲那般……
甜滋滋令人着迷。
风水清小脸儿被吻得红扑扑,男人身上的气味她似乎永远都嗅不够。
她举起双臂搭在他宽阔肩膀,身子柔荑得一塌糊涂,提不上丁点儿力气。
无穷无尽的吻,卷的二人皆面红耳赤,气喘吁吁。
直至裴刈通禀之声从门口传进,他们才依依不舍离开对方唇齿。
「殿下,皇上急召您入宫。」
泫宸魈仍在直视怀中面覆红云的小人儿,眸光迷离:「知道了。」
见他又要吻上来,风水清捧住魔王的脸,「你快入宫……皇上要见你。」
「我还没亲够你。」他的嗓音又沉软三分。
「哎呀!快走快走!」
她忙从魔王怀中逃离,推他往门外走,小脸也滚红地更厉害。
待泫宸魈离开后,风水清用过膳,背着双手在地上躺着的短剑旁徘徊许久。
最终,还是弯腰将剑拾起。
……
金龙殿内室。
正伏在案前读奏折的泫睿捏了捏鼻梁,望能缓解愈渐加深的眩晕之感。
「儿臣参见父皇。」
见泫宸魈入内,他稳了稳心神,将手中奏折递起,「宸魈,你看看这个。」
折中通篇威胁恐吓之词,甚至还有些大不敬话语,满是狂妄!
「您如何打算?」
泫宸魈将折子阖上,反问向扶额滞神的父皇。
「哎……溟幽国属实妄佞至极!若不是与东昌国交战损失大半兵力,朕也不会如此束手束脚……所以朕唤你来……」
泫宸魈将奏折放回桌案,双指并拢于折上轻击,「此事儿臣自有办法,您不必焦忧。只是……今日儿臣有一事相求。」
泫睿眸内矍铄,看向儿子的目光愈发温和,「毕竟涉及静姝,朕本就打算将皇后交予你处置。你有何事,但说无妨。」
得到准允,泫宸魈撂摆衣袍跪于地面,胸膛傲然挺立,满目坚毅。
「请求父皇,为儿臣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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