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棋雪坐在风水清身旁,抿了口碗中甜羹,眉眼间尽是惊讶与欢喜:“水清姐姐,这一定是春枣做的吧!真好吃呀!要说风府,还属春枣手艺最好!”
翠竹赧然一笑,将手中端着的餐盘悄声放于桌上,揣手垂头恭敬道:“清晖郡主,这是我家小姐亲手做的芸豆卷。知道您这几日辛苦,所以特地为您制了些。”
“哇!!!”
风水清瞧着瓷盘内洁白如玉、格外细腻的芸豆卷,简直垂涎欲滴!迫不及待地便一口塞进嘴里。
“真好吃啊!真好吃!我最爱吃芸豆卷了!谢谢你呀雪雪!”
看着风水清贪吃又欢雀的模样,邬棋雪用帕子捂嘴偷偷笑了笑。
“水清姐姐,您喜欢就好。这芸豆卷的馅子,妹妹用了桂花芝麻糖。口感香醇浓郁,又不会过分甜腻,适口得很!您若是喜欢,妹妹每日都为您亲手制作!”
“嘿嘿嘿!谢谢雪雪,你真好!你也快吃点啊!这么好吃的东西,不能只我一人吃啊!”
言语间,风水清将芸豆卷递到邬棋雪嘴边。
她的眸子捎带着有些慌乱,却依然镇定自若地开口:“水清姐姐,起初我制这芸豆卷时失败多次。那些残次品都被我吃了,实在吃不下!”
“哈哈哈……”风水清笑得更加开怀,嘴巴也被她塞得鼓鼓囊囊,“好吧!那我就不客气都吃了哦!!!”
“嗯,姐姐您喜欢就好。妹妹先回去了!您好生休息!”
邬棋雪离开后,风水清马上关紧大门,将方才吃的芸豆卷都吐进帕子。
小甜甜音色低沉,分外冷漠:“宿主,邬棋雪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风水清擦净嘴,将那些吐出的东西丢进炭盆。眼瞧着火光呼一下蹿得老高,她盯住跃动火苗,意识内沉吟:
“嗯,皇后出手了!”
三日前,惠德宫。
屋内黑漆一片,皇后刚刚就寝。
忽然,一只冰凉带着粗茧的手,攀上她刚陷入梦境的眼。
“秦泰?放肆!”
秦泰收回手,坐在她床边,慢悠悠地开始解手腕束带:“姐姐,好久不见,你这皇后架子怎还端得这般大?”
皇后起身披了件衣服,带着怒意沉声:“林宏之事当夜办得不错,这几日……”
“您放心,知道你与那老头子事的人,都做干净了。”
此人正是那夜将凌傲打成重伤的秦泰,他一早便被皇后安插于林宏身边。
秦泰本想将方永南也顺带灭口,却得知那人被刃血送去给泫宸魈,这倒是让他省去了件麻烦事。
因而,他解决掉几位林宏心腹,才于今夜到皇后这里复命。
秦泰三下两下褪去衣衫,挤入皇后衾被,将她压于身下。
皇后满心不情愿。
可计划矢已入弦,还不能得罪了他。
她只好双手攀上他布满伤疤的胸膛,语气放软:“猴儿急!如今风水清与泫宸煜已掌握线索……留不得。”
“我明白。”
边说着,男人边陶醉地吻着她鬓间:“风府棋子已落,药也送了去。接下来……该是我们好好温存温存了……”
皇后勾着秦泰的脖颈,任由他在自己身上留连。而她的眼神,却一直盯着窗外。
泫宸魈军功渐盛,皇上近日对他的消息格外关注,没想到阴差阳错之间竟还助了我一把!
呵呵呵……
好儿子,别怪母后狠心。
那小丫头,和你最喜欢的三哥。
是他们触及危线,怪不得我!
……
然而在皇城某处私宅中,一对男女,同样正在忘情酣畅。
瞧着男人长舒口气,风婉柔拉起被子,娇滴滴靠在他怀里:“宸安哥哥,今夜为何要见我?”
泫宸安顺了会气,将她搂在怀中:“皇后那边已沉不住气,怕是要开始动手解决你姐姐了……”
“呵呵……”
风婉柔脸上掩不住愉悦,方才的红晕未褪,更显娇媚:“真是老天有眼啊!想不到未浪费我们一兵一卒,她就快死了!哈哈哈哈哈……”
她的笑狰狞又恐怖,泫宸安虚虚搭着的手被她大笑动作惹得滑落,指腹触及到背上一道道伤疤。
横壑赘生、凹凸不平,犹如正在抚摸脱水已久的干枯树皮。
所以,他们每次在坦诚相见时,泫宸安都会先一步将烛火熄灭,他不愿看到她伤痕斑驳的后背。
只觉,恶心。
可若要扳倒泫宸魈与泫宸煜,她还有些利用价值。
泫宸安收回手,下意识地往被上偷偷蹭了蹭,起身穿衣准备离开:“府内动静你留意着,我们蛰伏许久,就是要一击必中!近些日子,你那边万不可出岔子!”
“好,宸安哥哥,柔儿明白。你怎么如此急?现在刚亥时过半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