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傲骤然一怔,就见手中烧饼被“血盆大口”咬剩半个。
再一抬头,刃血津津有味地边嚼边念:“不错!是挺好吃!谢谢凌傲哥哥啦!恰好我也饿了嘿嘿嘿……”
他边讲,烧饼碎渣边从他嘴角扑簌簌往下掉。
见凌傲的脸霎时乌云密布,刃血笑得更欢喜:“就是这饼太干了!郡主嗓子眼儿细,别噎到她!所以就让我来承受这份‘痛苦’吧!”
“你这小子……”
这四个字,是从凌傲牙缝儿硬挤出来的。
紧接着,他将手中烧饼连油纸齐齐塞到刃血嘴里,拳头攥得咯吱作响。
“我今天非杀了你不可!!!”
瞧刃血抱着烧饼边逃边啃,凌傲在他后面怒意冲天狂追。
风水清真的……
好!想!哭!
苍天啊!
若是我有罪,请用大耀律例制裁我!
为何要用这两只“斗鸡”来折磨我啊!!!
……
方永南捧着样布心神不宁回了方氏布行,准备回后院歇歇脚,缓缓神。
若说那脑袋被挤了的疯人,不过也就是个贱奴!只要将他处理掉,翩衣姑娘岂不是唾手可得!
如意算盘打得叮当响,方永南这才长舒一口气。
开始细细琢磨如何避开那疯仆,将小美人儿约出来。
“永南,你这一上午跑哪儿去了?”
刚迈进屋头,渲着不耐烦的低沉男音响于耳畔。
待瞧清坐于主位上的男子后,方永南将手中样布交于下人,双膝一软,跪地叩首:“表叔父!侄婿有失远迎,望您见谅,望您见谅!”
“方才你手里抱得是什么?”
林宏斜睨一眼,翻了翻茶盖,举杯轻啜。
“回表叔父……是城内一家小布行制成的新布,质感触面皆上乘。所以拿回来……想给您过目过目。”
方永南此时的嘴脸极尽谀媚,嘴角都快扯到耳朵根。
心知可万不能得罪这位户部尚书表叔父。
这些年方氏起家,也多亏得他暗中操作。
若一个没伺候好,他捏死自己,可比捏死蚂蚁轻松得多。
闻言,小仆躬身垂头近前。
林宏撂了茶杯翻抚几下,难得露出副顺意模样:“嗯!不错!这样的上等货色宫中都难见,这事儿你做得还算妥帖。”
“多谢表叔父夸奖!侄婿定将这批布卖个好价钱!”
方永南如被主人夸了的狗,摇头晃脑好不欢喜。
瞧着脚下跪着如忠犬般的男子,林宏嗤之以鼻。
自打他为官以来,身边趋炎附势之人倒也见得不少。只是这远戚侄女儿的相公,竟如蚁附膻般令他作呕。
要不是看这小子有几分做生意头脑,近些年手头愈渐宽裕不少。他早就让表侄女儿递上和离书,与他一刀两断。
林宏冲小仆递了个眼色,待屋中仅剩他与方永南二人时,才起身负手缓缓踱步。
“近些日子那些腌臜事情你少做些,风麓山那个老东西竟启奏参了我一本!讲我敕令不严,城中商户怨声载道,税赋不余,致使国库空虚。”
方永南伏身快速在脑内思索,想着近日来确实手脚放得有些开。
这一寻摸,他抖得更厉害了。
“侄婿明白!定会收敛!定会收敛!”
“嗯。”
林宏行至他身侧,脚“不小心”踩到他又糙又短的指节上。
目光污浊狠绝:“皇帝年事已高,宫里那位娘娘排署要事时,缺不得‘布料’。这段日子将那批新布处理得当,再多送些‘布料’于府上。”
手指头被踩得生疼,方永南亦不敢动弹半分。
只得死死咬住下唇,心领神会,不假思索道:“侄婿明白!侄婿明白……定不叫表叔父与上头娘娘失望!”
“呵呵……”
林宏挪开脚,用帕子掸了掸脚底,丢到方永南面前。
“起来吧,贤婿。都讲了,你我一家人,莫要拘小节。”
“多谢表叔父!”
方永南颤颤巍巍起了身。
面上感激涕零,心内怏怏愤懑。
你这老狗官!
这些年吃了我多少油水,还是瞧不起我!
待有一日将我逼急!
我翻下船,你他娘的也别想独活!
……
终在消耗了千余甜蜜值后,风水清将那批货布兑换完毕。
若只念数字还未觉出什么,但当十万匹布码在车上,一拨一拨拉走后,她才感受到“十万”这个数字有多么恐怖。
小甜甜感应到风水清的震撼思绪,得意洋洋道:“宿主!以后可不要再讲我没用了!你瞧瞧,我多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