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方家主……”
邬棋雪听到他的声音,颤栗地更加厉害,连忙往风水清身后缩了缩。
她也霎时明朗,这“大耗子”原来就是方永南!
“雪雪,你这几日跑哪去了?而且都讲了很多遍了,要喊我舅舅,唤家主多生分!”
方永南越讲越接近,不大的眼珠在眼眶子里滴溜乱转。
瞧向邬棋雪的眼神,油腻又鄙陋。
“原来是方老板,久仰久仰!”
风水清向前一步,挡住方永南去路,做了个揖。
离得如此近,方永南经一番细细打量,顿觉眼前这小姑娘蛾眉皓齿,冰雪可爱。
模样、姿态甚至就连发丝,都比邬棋雪高上不知多少等级!
这可是个宝物啊!
方永南回了揖礼,瞧着风水清吹弹可破的脸蛋,吞了吞口水。
“还不知我这小外甥女儿,何时结交到如此贵气逼人的小姐!请问您是哪家儿千金啊?”
小甜甜咋呼:“宿主!对!您保持这个距离,马上就要临摹完毕啦!!”
“呵呵……”
风水清抿嘴一笑,方永南更是眼睛都看直了。
“小女也是开布行的,就在城东那家翩衣布行。方氏布行名声如雷贯耳,所以今日想着来观摩学习。”
翩衣布行……
这名字倒是玲珑,可他会不会发觉我是信口胡诌啊!?
风水清战战兢兢暗思。
“翩衣布行?”
方永南念随一句。
虽无甚印象,不过美人儿……肯定不会说谎啊!
“哈哈哈哈哈!那还真是我方某人的荣幸啊!不知小姐芳名?来日方某定要去店里为你暖暖生意。倒也不是我讲话难听,只是这皇城,除我方氏布行,其余的……”
方永南骄傲地沿着发际线捋捋几根杂毛儿。
一耸眉:“您懂吧……”
“自然自然!”风水清强压呕意,“您能来我翩衣布行,可是小女荣幸。布行名,即是小女姓名。”
要吐了!
方永南怎么这么恶心啊!
眼神恶心!动作恶心!
哪哪儿都招人嫌!
“小甜甜,临摹完了吗?我要离开这里!天啊!我一时一刻都呆不下去啦!”
小甜甜哭腔渐浓:“宿主啊……呜呜呜……小甜甜一直在努力!您再坚持一小会儿啊!”
“好名字!翩衣翩衣!翩跹起舞,衣裙荡摆……方才看掌柜为您裁了块瑛缎,翩衣姑娘制了裙子肯定很好看。”
方永南伸出手,试探地在风水清衣袖上轻轻摩挲。
“看小姐身纤体弱,只怕其他裁缝手艺不精,浪费那瑛缎,不如……”
他的力道逐渐加重,快要隔着衣服触到风水清小臂!
“不如让方某亲自为您量体裁衣,我这手艺……可是皇城数一数二的。”
“宿主!临摹完毕!临摹完毕!快走!他不怀好意!!!”
小甜甜的声音如旱地降甘霖,风水清唰地收回手臂,心内长舒口气。
呼……还好没碰到我……
她立马回身扯住邬棋雪袖角:“方老板!小女店里还有事,日后有缘再见!”
“诶诶……诶!”
见她疾速逃出店门,方永南抬起手臂想挽留,却扑了个空。
“翩衣布行……”
他眼神浑浊,欲波迷离,口衔喃语。
边望着风水清跑远的背影,边将手指放在鼻下深深嗅着。
“这小美人儿,真合我胃口啊……”
……
“呼……呼……”
风水清与邬棋雪连带着两个小丫鬟,四人一起弯腰拄腿,喘着粗气。
缓了好一会,风水清先一步直起身子,向东边望了望。
翩衣布行?!
让我从哪平白变出个布行?
当时还不如讲我是哪个酒楼老板的女儿,至少皇城酒楼饭馆儿,我可是熟悉得很啊!
哎……事已至此,那就去城东瞧瞧!
兴许有哪个布行出兑,花些钱换个牌匾就得了!
嘿嘿嘿!妙计妙计!
“水清姐姐……方永南他……”
邬棋雪这会子也倒上了气,揪紧帕子心有余悸碎碎念。
“无妨,此事你就别管了。翠竹,春枣,先带邬小姐回风府休息,我过会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