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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人无再少年(1 / 1)

那年他与苏堇漫游江南,听过戏园子里咿咿呀呀的小曲,坐过满是脂粉气味的花船。苏堇冲他抱怨,说那几个人分明介绍这花船坐着是游景的,怎么上来了发现满船全是穿的花花绿绿的公子哥和风尘女。黎曦说你这话就不对了,你看她们能歌善舞的,怎么就算风尘女了,卖艺不也是凭手艺吃饭吗,和大街上的杂耍艺人不是一样的吗。

苏堇嗯了一声,苏堇说那也许是吧,你喜欢吗,你要不要去和他们一起。黎曦循着他的视线看去,看见几个年轻的女人在船头唱歌,一群人围在她们身边,嘻嘻哈哈好不快活。

黎曦说不要,我是来陪你看风景的。

歌声被他俩甩在了背后,模模糊糊的听不太清楚。他们两个人坐在船尾,离热闹的人群很远。黎曦半个身子探在船舷外头,手掌半边浸入冰冷的江水,在江面上留下一条蜿蜒的波痕。

他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苏堇就坐在他身边,皎洁的月光洒下,给苏堇那张脸镀了半边的霜。他转头过来时看见苏堇在闭目养神,鸦羽般的睫毛被映成了白色,他的心中曾经仿佛涌起一层冲动,但那股冲动又最后消退了。他只是那种望着苏堇,仿佛往后余生都能在此刻定格。

有一天他回了客栈便和苏堇说:“我今天遇见我的师姐了,她和我说我师傅隐居了。你还记得吧?我师傅就是现任掌门的大徒弟。我也没想到会这么突然,但我觉得我应该回去看看他,你说是不是?”苏堇转过头来看着他,而他继续说,“阿堇,你愿意陪我一块儿去吗?”

苏堇凝视着他。他很少见苏堇那幅表情,苏堇的黑眸中倒映着他有些仿徨与不解的脸,他因苏堇的犹豫而恐惧着,他轻声又喊:“阿堇?”

苏堇皱作一团的眉毛仍未舒展,但苏堇说:“好。我和你一块儿去。”

黎曦于是长出了一口气。他想,这就好,你没不高兴,你还愿意和我一起,你甚至马上要见过我师傅了。他觉得他此刻就像是谈婚论嫁前等着自己夫婿上门的小媳妇,也许是因为他在他师傅座下长大。他的父亲是将军,平叛的时候殉国了。他的母亲年轻的时候是女侠,父亲死后不知他的母亲心里是怎么想的,便将年幼的他托付给了他现在的师傅,此后他再没见过他的母亲。他听人家说他母亲去寻仇了,人可能在西域,也许报了仇就回来了。

黎曦想,我母亲本就是胡人,不回来也正常。他是胡人与汉人的混血,从小长得和别人不一样。他的头发是褐色的,眼睛是浅色的。他想,他母亲说不定是伤了心,就回老家定居了,又或者真和别人说的一样,去寻仇了——他不知道,他上辈子没见他母亲回来过。天地广大,他去哪儿找他的母亲呢?他只能说希望我们两个各自安好。他的师傅对他而言就像是他的父亲,他想带苏堇见见他的师傅,他心里的确是有种无法言说的期盼与冲动在里面的。

可是然后呢?他想。苏堇竟一路瞒着他,从不告诉他,自己是去找他的师傅寻仇的。

他的师傅隐居在深山里,山路曲折,没有什么修整,他全靠师兄师姐们留下的标记才一路寻过去。如今回想起来,那一趟路上苏堇额外沉默。但他也没多想什么,因为苏堇向来不是话多的人,他早就习惯了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苏堇身边叽叽喳喳。

他领着苏堇在深林中左拐右拐,终于拐到了那栋小房子门口。他的师傅就住在里面,正是傍晚,还能看见炊烟从房子后头飘出来。黎曦手牵着苏堇的衣袖,率先踏一步撩开了门口挂着的草帘子,他的声音里还满是期盼和兴奋:“师傅!我来看您来啦!正好是饭点,让我蹭一顿吧?”

他的师傅笑意盈盈的从后院转了出来,身上穿着粗布的衣服,胡子半白,看着和普通的猎户没什么区别。黎曦想拉着苏堇进门,苏堇却没被他拽动。他回过头来看向苏堇,却看见苏堇抖开了剑鞘上缠着的黑布。

黎曦是十九岁下山的,这年他已经与苏堇一起度过三年岁月。他也好奇过苏堇为什么一直要在剑上缠着黑布,可苏堇不答,他怕苏堇不高兴,于是也没再问过。他恍惚间发觉过去的三年好像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欺骗,他早把自己的过去在苏堇面前挖了个底朝天,他却对苏堇一无所知。

黑布落在地上,苏堇手里的剑鞘在夕阳下闪烁出夺目的光芒。他被苏堇猛地一击,整条右臂脱力,他吃痛,跪倒在地,而苏堇举着长剑朝他的师傅迎了上去。他的师傅向后躲闪,黎曦一手举着自己腰侧的佩剑,向着他师傅抛了过去。

苏堇的剑很快。他的剑法是他父母自创的,与内功搭配,身形诡谲莫测,出剑极快,杀招不断。他那把长剑是不可多得的宝贝,削铁如泥。不过几个回合的缠斗,苏堇已将他师傅逼至绝境,黎曦勉力支起身子想去帮忙,却只听见一声刺耳的破碎声。他睁大眼睛,看见师傅手中的长剑已被折断,半截碎片斜斜飞出,无力的落到黎曦的腿边。

苏堇紧接着一挑,长剑应声脱手,黎曦眼前闪过一抹鲜红。他师傅的头颅就这样无力的落下,在地上滚落了两圈。他知道的,苏堇杀人喜欢砍头。血液喷涌而出,染红了苏堇半张脸,腥臭的血浆将苏堇身上的白衣喷的脏污不堪。

苏堇转过头来看他,黎曦惨笑一声。他师傅都打不赢苏堇,他又有什么赢面呢?他看见苏堇拖着长剑一步步朝他走来,苏堇手腕轻颤,将剑上的污血抖净。

黎曦说:“你要杀我么?”

苏堇不语,手腕翻动,长剑已朝着他面门砍来。黎曦于是闭上眼睛。

黑暗中他长久的等待着,却没等到预料中的剧痛,只有耳侧轻轻刮过一阵清风。他睁眼,只看见一缕褐发飘落在自己脚边。

苏堇说:“削发代首。黎曦,你的命算我取过了。”

他转过头,看见苏堇握着剑一步一步向外走去,身形逐渐被霞光吞没。

黎曦说:“夜还挺长,你不如与我……”

苏堇说:“无耻。”

黎曦又说:“再陪我做一次嘛。”

苏堇说:“你是在问我吗?”

黎曦凑过去在苏堇的额头上亲了一口:“不是。我就是告诉你。我今天忍不住想,我觉得我对你太温和了。不,我当然该对你温柔点的,但不是现在。”

他吻过苏堇后迎着苏堇有些呆愣的目光不再让苏堇说话——不是点穴那老一套了,他直接给了苏堇后颈一手刀。苏堇晕过去后他又轻吻苏堇的侧脸,他想,你前两次总是疼,比如我就让你昏着吧,你也不用再受苦了。我只多操你几回,也许等你的窄穴被撑大后会好些。

庙外的风雨渐渐大了起来,寒风裹挟着雨点砸入屋内。黎曦拿自己的衣服将苏堇的身子裹紧了,他想,可不能让苏堇着凉了。而后他将苏堇身上套着的裙子掀起,脱了苏堇的亵裤。苏堇那两条白净的腿被他抓在手里,他将苏堇这两条细长的腿折到苏堇前胸,心中也不由得叹气。他觉得自己现在实在是太卑鄙,不怪苏堇骂他,他的确该骂。

黎曦撑开了苏堇的女穴。经过这几天做了两次,苏堇女穴的红肿似乎一直没消退,肿起的嫩肉让苏堇本就狭窄的开口显得愈发狭窄。黎曦上下打量一番,最后塞了两根手指进去,浅浅的抽插起来。

他觉得苏堇昏着也好,苏堇昏着的时候很乖,不会因为讨厌和他这样就使劲的绞他,这会儿他手指塞进去,苏堇也不会反抗,身子无力的由着他在里面四处扣挖。指腹碾过苏堇身子里头时黎曦不由得想,他以前明明都听说的是人家更喜欢大的,怎么苏堇就和别人不一样。

……总不能是因为他真的太大了吧?想到这里黎曦不由得皱起眉头来,这个可能性……也确实不能排除。毕竟他和苏堇都没和别人做过,缺乏参考标准,反正他觉得他和苏堇之间总有一个人有问题。等苏堇乖了之后多问问他吧,黎曦也不想让苏堇一直这样难受。

黎曦上辈子活了那么些年,也就是在江南那段时间和苏堇一块儿去过花船,再就是去青楼给苏堇打听情报那会喝了点花酒,就这事苏堇还记到现在,他想。十五六岁的时候他翻过师兄们私下传阅的连环画册,人家说山里有狐狸精,喜欢勾引穷书生,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因为写书的人是穷书生吧。说人家最爱的是马鞭,因为特别大,他那时候看过一本画本,上头说有这么一个男的,天生短小,就去换了根马鞭,随后那镇上的女子就全都拜倒在他的马鞭之下,每个人上了床都是淫乱异常,臀波乱翻,雪白的胸乳被男人抓在手里肆意揉搓,身下便是发了大水,床单恨不得都要全淋湿。

黎曦用手指在苏堇身子里抽插时,心里难免有些难过。苏堇的身子显然更喜欢他的手指,不知道是因为灵活还是因为尺寸比较小,苏堇的嫩穴微微收缩着,黎曦试探性的在浅处来来回回的磨蹭着,苏堇的身体里往外分泌出些润滑用的爱液,将黎曦的手指淋的闪着水光。

他抱着苏堇挪了个位置。苏堇身上没力气,他得找个方便动弹的姿势。他在庙内环视一周,最后看上了佛前的那个破蒲团。

黎曦心中感到有些荒谬,但他从来不信什么鬼神。巨大的佛像闭着眼,满身灰尘锈迹,身上的彩漆早已斑驳。黎曦把苏堇放躺在佛前,他铺了层衣服,让苏堇枕在上面,自个儿抬起苏堇的腿,在苏堇身前跪下,让苏堇的两条腿能架在他的肩上。这姿势令苏堇门户大开,窄嫩的穴大大方方的展露在了黎曦眼前。

黎曦把自己半硬着的东西掏出来时有些恍惚。苏堇两眼紧闭,要不是苏堇的下身还张合着往外吐出些黏腻的液体,他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奸尸。

他把自己挤进苏堇身子里时想起了自己年少时的一个梦。

黎曦去青楼那天晚上回来看见苏堇坐在床上。那时候已经打更了,算是很晚。苏堇说:“你身上一股酒气。”

他记得他那时候笑嘻嘻的说:“喝了点酒,我还没醉呢。你嫌我难闻了?我马上去洗澡,换身衣服。”

躺上床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他应该问问苏堇,为什么这么晚了还没睡。可是那时候他和苏堇两个人挤在狭窄的床上,苏堇均匀的呼吸着,他于是也没说话,只是静静的躺在苏堇身侧。苏堇那天曾经抱怨过,说只剩下一间房就算了,为什么床还这么小,生怕人家挤下一样。

他觉得苏堇身上有淡香,夜里他闻着那股香气做了个梦。梦里他坐在二楼的栏杆边,他一个人坐在桌前,点的东西和那天一样,带他上来的女子眉目含笑,身上带着一股甜香味道,柔声和他说楼里有些好酒好菜。他听到好酒,顿时来了兴趣,和那女子一来二去的聊起来,转眼点了七八种酒。随后那女子又问他,要不要美人来陪他喝。

“不要。”他这样说,“我就只是来喝喝酒。”

“公子当真不要么?”那女子的语气楚楚可怜,他听见那女人问他,“公子莫非有心上人?”

“心上人?”黎曦怔住,那女子起身,身形没入黑暗。随后他又听见有人喊他:“你莫非是要我来陪侍你吗?”

黎曦转头,看见苏堇端着木制托盘,向他款款而行。梦里他迷迷糊糊的,也不觉得奇怪。他紧紧盯着苏堇,视线仿佛要将人灼穿——他看见苏堇身上的打扮和那些来陪侍的女子和小厮差不多,是一条红色的长裙,上面有些金线绣出来的花纹。苏堇没穿外袍,只有一条披帛,随着苏堇的动作摇摇晃晃。

苏堇将酒在桌上摆好,又在他的身旁坐下。黎曦偏过头来,看见苏堇挽着他的胳膊,满头黑发在头上斜斜盘起,甚至插了几只点翠的步摇。他听见苏堇轻声问:“你要我来,我是你的心上人么?”

梦里的他脑子似乎木了,也不在乎自己和苏堇原本是什么关系,甚至不在乎这个苏堇的性格有点怪怪的。他只是下意识的应声:“是啊,你是我的心上人。”

苏堇的手点着他的胸口:“你是说这儿么?你当真么?”

“我当真。”黎曦说。苏堇于是直起身子来,轻轻与他拥吻。身侧所有的人似乎都在这一瞬间隐去了,整栋楼里一下子似乎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苏堇身上的香味和其他人不一样,苏堇身上带着淡淡的草木香,似乎还带着点医馆里的苦涩味道。梦里苏堇的唇是软糯的,味道有点像那时候他和苏堇常吃的点心,像是甜豆沙,又像是桂花糕。梦中的他一定把所有能想到的美味都加在了苏堇身上。

苏堇说:“喝酒吧,你点的酒,我陪你。”

黎曦说:“你明明从来不喝酒。”

苏堇为他满上一杯酒,奉到了他嘴边:“我陪你喝。”

他没喝出来那酒是什么滋味,但他觉得苏堇为他奉酒的样子极为好看。他看的痴了,乃至于听见苏堇的轻笑:“你这是怎么了?也不嫌丢人……嗯,也不对,你来这儿不就是做这事的吗,黎公子?”

黎曦听后愣了一下,又有些不好意思。苏堇半个身子探过来,笑意盈盈的望着他:“没事。既然是你要我来,我当然会给你解决的。”

黎曦现在回想起来,觉得还是因为自己当时也没经验。要是换成现在他再做梦,也许梦里苏堇解开的就不是他的裤子,而是自己的裤子了。不过当年的梦里,苏堇只是解开了他的裤腰带,伸手探入他的亵裤。苏堇青葱般的手指轻轻一勾,便握住了他的龟头。

苏堇垂眼没有说话,但苏堇的手上下套弄起来。黎曦觉得有点目眩,苏堇白净的手指搭在他深色的龟头上,视觉刺激让他的心脏狂跳。他感觉到苏堇的掌心轻轻磨蹭着柱身,手指摸过冠头上凹凸不平的部分,他感觉到苏堇的指尖轻轻揉搓着马眼,黎曦的阴茎不受控制的往外吐露出些透明的东西,黎曦感觉自己脸上烧着,苏堇却只是望着他浅浅的笑。

苏堇轻声问他:“舒服吗?”

“舒服。”黎曦说,“特别特别舒服。”

苏堇望他一会儿,身子又凑近来。黎曦感觉到苏堇的披帛扫在自己的大腿上,轻轻的,有些痒。苏堇的手指挤压着他的龟头,指腹磨蹭过柱身上稍有些凸起的血管,黎曦舒服的几乎要升天。他在脑子里无边无际的胡思乱想,忍不住问起来:“阿堇,你会不会是狐狸精?”

苏堇说:“我为什么是狐狸精?我哪儿像狐狸了?”

黎曦说:“你……你哪儿都像。你看,你平日里老是穿白的,像只白狐,故事里的狐狸都是白狐。”

苏堇说:“穿白衣服的人可多了,又不是只我一个。”

黎曦说:“你……你那双眼睛。你的眼角是高高飞起的,狐狸都长这样,狐狸的眼睛都是狭长的。你每次转头过来瞥我,我就痴了,肯定是你把我的魂勾去了。”

“真傻。”苏堇笑起来,“你真傻。”

黎曦挺爱听苏堇这样骂他的。苏堇笑起来时眼睛眯起来,弯弯的像月牙,眼角仍高高挑着,那向来面无表情的人因为他而喜怒笑骂,时常皱起的眉毛舒展开来,总是抿起的薄唇也悄悄的翘起来,苏堇眨眼时,他鸦羽般的睫毛总是轻轻颤动着,而他笑起来时总是低头,额边的碎发滑落,在苏堇白净的脸上投下几分阴影。

苏堇的声音里并没有怒意。苏堇不会像常人那样撒娇,他觉得苏堇这样与他笑骂已经是苏堇最高规格的撒娇了,他知道苏堇不是真的骂他,苏堇只是说不出别的话来。

他说,是啊,我真傻。而后便与苏堇拥吻起来。

苏堇手上加快了速度。他们两个人吻的难舍难分,谁也不愿意先松开。黎曦竭力忍着,怎么也不想泄出来,就这样结束这场厮摩。苏堇的手被他的前液弄的黏糊,上下套弄时反而叫他更舒服了。黎曦努力去挑苏堇的舌头,苏堇便也不甘示弱的挑弄回来。直至最后黎曦再也忍不住,他听见苏堇含着笑问他:“我是你的心上人,那你该是我的什么呢?”

黎曦心中有个想要听见的答案。他低声哼着,脑袋埋在苏堇怀里。他的阴茎发着颤,肆意往外喷射着精液,溅了苏堇一手,甚至弄脏了苏堇身上那件好看的衣服。

苏堇说:“我……我——”

黎曦醒了。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见苏堇坐了起来。苏堇瞥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跨过他下了床。黎曦在床上翻了个身,忽然发觉自己裤裆里一片黏腻。

黎曦彻底醒了。

他从床上噌的一下坐了起来,做贼心虚的盯着苏堇看了一阵。可苏堇只是和往常一样起床洗漱,梳了头,披上了他爱穿的那件白袍子,随后拿着剑出门了。黎曦确定了苏堇没有任何和平时不一样的地方,这才蹑手蹑脚的下了床,开始处理自己的遗精。

天地良心,那时尚且年轻的黎曦在心里哀叹,他只是个普通的男青年,做个春梦不算很过分吧?

如今的他听着庙外的风雨声,伸出手,轻轻磨蹭着昏迷的苏堇。今天苏堇穿的也是红裙,只是今日他的手边没有酒,所处的地方也不是富丽堂皇的大酒楼,而是荒郊野岭里的一处破庙,他甚至不知道这里供的是哪尊佛。

苏堇啊,他痴痴的想,苏堇啊,你能把我梦里你没说完的那句话说完吗?不要在我梦里由着我的幻想说出那句话,我想要你自己凑过来,你自己开口,你切切实实的对我说——

黎曦,我心悦你。

你会说吗?他看着苏堇。此时的苏堇被他压着,两腿大开,肉穴紧紧绞着他过大的肉柱,肿胀的穴肉挤在一起,看着十分可怜。如果苏堇醒着,恐怕只会给他脸上来一拳,而不是和他说什么表明心迹的话。

黎曦这一掌打的结实,苏堇醒转过来时,人已经在黎曦怀里被他抱着赶路了。他低头看了一眼——好嘛,还是那件红裙,看来黎曦是不打算给他换掉了。身下还是痛,但还挺清爽,苏堇觉得黎曦干的唯一一件人事就是黎曦还记得要给他洗澡。

黎曦应该是见到他睁开了眼睛,于是问他:“难受不?昏着是不是好受点?”

苏堇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有什么癖好。”

黎曦一怔:“什么癖好?”

苏堇说:“趁着人家睡觉就胡来的癖好。你是不是就喜欢别人动弹不得的样子?”

黎曦失笑:“这算什么话。我也就是这两天折腾了你吧,这样也算的上癖好了?”

苏堇说:“你贵人多忘事,我可没忘。”

黎曦沉默半晌终于说:“你那天醒着,你还知道,是不是?”

苏堇说:“哪天?”

黎曦说:“就是我去青楼那天,你肯定记得,你前两天还拿这个说我不正经,你对这事念念不忘的……噢!你是——”

黎曦有点哭笑不得,这下他知道苏堇为啥对那天念念不忘了:“老实交代,你那天到底看了多少,醒了多久?”

苏堇皱起眉头:“要我交代?不是你有错在先?”

苏堇和黎曦在江南晃悠的时候也在关心自己报仇的事情。他记得这附近有个人当年跟着一块儿去过,后来在这儿安了家,现在过的舒不舒服不知道,但反正在当地吃的很开,朋友不少。苏堇不知道这人现在具体住哪儿,晃悠了几天也没在街上见到,索性找了黎曦,要他帮忙打听一个人。

黎曦那时候答应的很爽快:“你不喝酒,不好套话——我去给你找。不过你找他干什么。”

苏堇说:“你管我找他干什么,你给我打听就是了。”

黎曦在楼里街溜子一样四处晃荡了一天,打听到这人晚上喜欢跑青楼去喝花酒。他晚上于是就去了。他想,苏堇也不喜欢这种地方,这话他也没必要告诉苏堇,见到人之后把消息递给苏堇应该就行了。

苏堇没事干的时候总是练剑,练到太阳西沉的时候他也觉得有点累了。他去两个人常吃的楼里点了些菜,就坐在二楼的角落里,看黎曦在一楼晃晃荡荡的和别人喝酒搭话。他想,要是黎曦知道我打听人是去寻仇的,不一定能这么殷勤帮我,说不定要和我吵架甚至决裂的。

他又想,看看黎曦什么时候打听完了要走,到时候就把他喊上来一块儿吃。

可是黎曦在下面一直晃荡到天黑下去,苏堇没点正菜,断断续续在楼上吃了半天点心,见到黎曦要出去的时候心里一揪,正说要下去喊人,却看见黎曦不是往他二人住着的旅店去的,动作顿时一滞。他在桌上放了锭银子,也不等人家找零,就屏气跟了上去。

黎曦和两个在酒楼里遇见的人一路有说有笑,最后到了街那头的青楼门口。门口几个娇艳的女子和两个清秀的小厮顿时迎上来,嘴里官人长官人短的,殷切的迎着几人进去了。苏堇远远的看见黎曦和人家一起进去了,心里不知怎么,觉得空落落的。他在黎曦进门好会儿后才走近,立刻也有两三个人向他迎来了。

人家对他娇笑道:“官人好面生啊,头回来吧?是想要听曲呢,喝点小酒呢,还是想要来个姑娘陪您一晚?您要是不想要姑娘,我们这儿也有很多顶清秀的小厮。”

苏堇愣了一下:“不,我不是……”

人家又说:“那您是……您是来找人?您要找的是男人还是女人,是我们的人还是客人?”

苏堇在门口看着黎曦和人家说说笑笑的上了二楼,半晌才说出话来:“我不找人。”他甩开人家拉着他袖子的手,走了。于是门口那些揽客的人就叽叽喳喳的聊起天来,说肯定是来找人的,你看他像是来找谁?这个说他长得漂亮,应该是谁家养的小厮,主子跑来找姑娘,冷落他了;那个说他眉目带着英气,像是那谁和那谁喜欢的类型,说不定是她们在外头找的情郎,情郎却不知道她们是风尘女;有个人说这样的人看气质不像是喜欢男欢女爱,说不定是谁家大哥出来管教自家的顽皮弟弟,这事咱们还见得少了么,天天都有人来咱们这儿抓人。

苏堇耳朵很灵,他听着感觉心里不是滋味。他想,黎曦及冠那年不是发誓要做大侠的么,怎么还和人家去吃花酒。可是他远远看着楼门口来来往往的年轻人,又觉得自己管的实在太宽了。谁规定大侠一定要不近女色的?黎曦性格本来就爱玩,又向来对美人额外有兴趣,逛青楼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黎曦怎么不能做了?他是黎曦的什么人,怎么还有资格进去把黎曦捉出来吗?

苏堇想了会儿后还是走了,自己一个人回了旅店,可回到房里他又睡不着。他搬个椅子坐在窗户边上,看着月亮发着呆。他想,那黎曦逛到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呢?还是黎曦今晚都不回来了?他觉得这明明是个大好的机会,反正黎曦出去玩去了,他正好有空去探探路,踩个点,过两天好去杀人。可是他怎么也提不起出门的兴趣,只是坐在床边,两手拨弄着自己衣服上下垂的带子。

苏堇只能对自己说,我大概是累了,我怎么会这样,我还是早些睡吧。他合衣在床上躺下,翻来覆去几番却怎么也睡不着。

窗子外头的打更人来来回回的打更,苏堇默数着,一更,两更,三更。他实在没事干,坐起来把自己的剑擦了又擦,把自己挂起来的外袍顺了三四遍,又梳了会儿头。三更打过之后好会儿,他终于看见黎曦回来了——还带着满身的酒气。

黎曦洗过澡后身上的味道也差不多洗掉了,苏堇往里坐了坐,今夜他不想出门,索性把外侧让给了黎曦,自己缩到了里面。黎曦贴在他身边的时候他想,你这会儿倒是回来了,亏你还知道回来。

黎曦很快睡过去,苏堇暗骂说你小子过得可真舒服。他闭眼在那儿躺着,黎曦睡着睡着翻过身来,把脑袋抵到了他的后颈上,手搭过来,把他整个人圈进怀里。苏堇也不挣扎,只由着黎曦这样抱着他——直到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隔着一层亵裤抵在自己屁股上。

苏堇差点没忍住一拳把黎曦砸醒。他想,你这混蛋,你实在好色,你去了一趟青楼回来怎么还嫌不够,你又做什么好梦了,你怎么不干脆在青楼过夜得了,你还回来干什么。

苏堇越想越气,最后把自己的身子蜷起来,拿被子把头一蒙,睡了。

黎曦说:“你听见我去青楼就难过,嗯……嗳,你这算不算吃醋了?”

苏堇说:“我是嫌弃你。”

黎曦失笑,说:“对,是嫌弃我,全怪我。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进去,我告诉你一声,我还带你一起,行不?”

苏堇说:“我不去。我不喜欢那种一进门就被人家团团围住的感觉。”

黎曦说:“你明明很喜欢。哦,你是不喜欢那种,但反正你每次进门被我围着的时候看样子很高兴。”

苏堇立刻反驳:“我没有!而且你一个人,怎么能算围着我?”

黎曦说:“你就是喜欢。我可没忘记,我每次带饭带糕点带水果回屋给你备好,你一进门老是好自觉的坐下,我把东西摆好了,你嫌天热的时候还是我给你接的外套。”

苏堇沉默半天挤出话来:“那、那不是你自愿的。”

黎曦说:“你就说你喜不喜欢。”

苏堇又不答了。黎曦抱着他轻声说:“没事,我是自愿的,我知道你喜欢——我也喜欢。”

苏堇小声嘟囔:“贱。你想说你请我回去是让我当主子的吗?”

黎曦认真点头:“是啊,当然是啊。”

进山前的最后一个镇子很安静,没有外面那么热闹。黎曦抱着他去了附近一座酒馆,叫了那店家出来。黎曦年轻的时候曾经救过这个店家一命,山上的宅子也是店家送他的。知道他要和夫人一起搬进去的时候,店家沧桑的脸上还露出笑意来:“好啊,那也好。少侠能过自己的日子多好。我年轻的时候不懂这个道理,在外奔波,少侠明悟的早啊!少侠在我这楼里歇歇吧,那屋子有段时间没人住,需要打理的,我差两个伙计进山给少侠扫扫。”

“不用不用,您从后厨给我备点盐油米面就行——我付钱。”黎曦说着在柜台上放下一袋银子,又和掌柜的推脱寒暄半天,好会儿才拿着一大袋子东西出来——里头装着一满袋子的米,一满袋子的面粉,一包调味的东西,还有一大壶油。要不是怀里抱了个苏堇,黎曦此刻本应很有余裕的。

出了店之后黎曦和苏堇说:“我想过了,到时候不能老是把你的穴道封着,何况那样照拂起来也很麻烦——我要是天天给你那样喂饭,我看你以后得把我捅死。”

黎曦抱着他辗转到了一家铁匠铺子前。里头坐着的铁匠臂膀裸露在外,露出满身的伤痕。黎曦抱着苏堇进去,只把苏堇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黎曦说:“我要一副手铐脚镣。”

室内一时安静。铁匠开口:“他是什么人?”

黎曦扯开剑上的黑布。那铁匠盯了那把剑良久,随后说:“你想把他关起来?”

黎曦很郑重的说:“老师傅,您相信我的人品吗?我爱他,我舍不得杀他,所以才想了这个办法。”

铁匠说:“你师傅介绍你给我,我当然相信你。可他杀了你师傅,你却想养他做男妓玩?”

苏堇听见这个词,心里顿时光火,可惜黎曦给他制的严严实实,他只能生闷气。

黎曦说:“弑师之仇就为了一句轻飘飘的爱而搁置下来,老师傅,我明白的,我与他注定……不该为世所容。我师傅将我养育成人,他杀了我师傅,此仇不亚于杀父大仇。可是老师傅,我实在做不到——我没办法看着他死在我眼前。您就给我打一副镣铐出来吧,我往后就与他隐居在山里,我看着他。从此以后您就当我死了,当我和他同归于尽了。”

铁匠打量他,又打量坐在一旁显然使不上力气的苏堇,沉默的进了后屋。晚些时候,室内已响起打铁声。太阳偏西的时候,铁匠提着东西出来了。这镣铐用料扎实,掂在手上极有分量。苏堇是惯用剑的,拳脚功夫没那么好,肯定是做不到徒手破开这东西的。黎曦向那铁匠再三道谢,鞠了一躬,最后带着所有东西进山去了。

小屋子建在深山里,还算是完好,就是常年无人居住,落了灰。黎曦进屋的时候被里头的尘土气呛了呛,但好在这屋子离水源不算远,小时候在门派里练功,打扫房间挑水做饭都要帮忙,黎曦对这事还算熟悉,也没多说,自己里里外外的打扫起来了。他把苏堇暂时安置在门口附近的草地上,自己忙里忙外的四处打理起来。

忙完的时候天边已经蒙蒙亮,苏堇不知何时也躺在草地上睡着了。黎曦把米倒进了米缸里头,又把屋里的水缸也灌满了。他想,还要下去弄床被褥上来。这屋里的厨具已经锈了,怕是不好用,他也得下去讨一套来。

他把苏堇搬上床的时候苏堇醒了,苏堇定定的看着他。黎曦凑上去亲吻苏堇的侧脸,而后又松开了他,将沉重的镣铐给苏堇戴了上去,锁链的末端他拴在了卧房里的柱子上——这长度足以让苏堇在卧房里四下活动了,而苏堇手里没了武器,恐怕也没有直接把整栋房子拆了的能耐。

黎曦终于给苏堇解开了穴道。他抚摸着苏堇的脸,语气里满是兴奋:“阿堇,从此以后咱们两个就住在这里了。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好不好?”

苏堇立刻给了他一巴掌。毫无武学魅力可言,苏堇只是结结实实的扇了他。而黎曦也丝毫没展露出自己习武多年的素质——他没躲开,结结实实的接下了。他的脸颊顿时泛红,估计待会儿就要肿了。

黎曦没生气,手仍然抚摸着苏堇的脸颊:“我知道你怨我——没事,毕竟你以后都要陪我住在这里了。你的仇还没报完,你肯定心里有怨言的。何况这里现在这么空,你甚至还坐在床板上……阿堇,我去附近的市集上逛逛,我要置办点东西,你就在家里乖乖的等我回来,好不好?”

苏堇说:“你混账。”黎曦看见苏堇的两臂在发颤,苏堇大概是想用内功把这幅镣铐震开。如果说苏堇手里有剑,说苏堇直接把这东西劈开,他是信的。但此刻的苏堇手无寸铁,他估计苏堇要做无用功了。他捧着苏堇的脸,在苏堇额头上轻轻一吻,随后出了门。

黎曦关上门后,苏堇挪着从床上下来了。他的两只手被那东西铐着,上头坠着很沉的锁。苏堇看见黎曦把他的剑拿走了,剑现在不知道是被黎曦放在别的地方还是带在身上。他脚上的镣铐中间的链子拉的更长些,让他还能迈开步子。

苏堇已经很有几天没走路了,这会儿终于下地还有些不稳。他看见那根手腕粗的铁链被牢牢绑在房间中间的铁柱上,黎曦很听那个铁匠的话,铁匠给他打了两套锁,苏堇蹲下来看了看,这锁用的材料,他只能说他即使手里拿着剑也不会劈这玩意。

苏堇又恨恨的看了眼这屋中间的铁柱子——哪个正经人会在卧室里修铁柱子?这屋子当初建出来是干什么的?他当然想不到这屋子一开始建出来是为了养老虎的,满腔怒火无处发泄,苏堇拿自己手腕上的铁铐使劲的砸了一下那根粗壮的铁柱子,两个铁打的物件纹丝不动,苏堇却被震的虎口发麻。

黎曦把东西铐在了他的脚腕上,苏堇的靴子本来合脚,这会儿就穿不上了。他隔着一层袜子踩在地上,在屋子里绕行一周,最远也只能走到门口,堪堪正能把身子探出去。外头很荒,一眼望过去只有草和树,连路都看不见。他出门后人就在走廊上,还能看见中间是个院子。黎曦昨天应该只收拾了屋子,没管这些草木,小院荒草丛生。

走廊并不脏,黎曦可能打扫过了。苏堇看了周围一会儿,又转过头来看房间内的陈设。

房内没有什么东西,因为长久没住人而透着一股尘土的气息。山里头没有外面那么热,气候还算宜人,晚间也许会有些凉意。苏堇站在窗边,远远的还能看见层层叠叠树林后流淌着的山泉。

苏堇忍不住想起了小时候的事。

苏翰轩和秋语雁从前是峨眉的弟子,他俩是私奔出来的,算是暗通款曲,所以两个人后来跑进山里隐居了。武林中人不那么在乎平日里的生活,劈柴挑水的事情对他们来说也太过轻松,二人闲暇之余不免钻研起内功来。有一日秋语雁问:“如果内功逆练会怎么样?”苏翰轩说:“我还从未想过——但不妨一试,反正你我二人可以互相护法。”

现在想来这也算是万恶之源,这份功法最终成了他二人的绝唱。

父母忙着功法的事情,苏堇是哥哥带大的。他们家里三个孩子,苏堇是父母中年得子,长兄比他大了十五岁,不愧于一句长兄如父,苏堇断奶后一直都是他带着。苏堇是早产儿,小时候身体不太好,他哥给他找过几次大夫,一路寻到百草谷去。苏堇不知道他哥年轻的时候有过什么奇遇,但结果是他哥不仅给他带来了百草谷的女弟子,还带回来了两把不世出的宝剑——其中一把已经跟着他哥一起永远埋葬着那座被焚烧彻夜的山上了,而另外一把就是苏堇随身带着的这把,虽然现在不在他手上。

他们家的屋子谈不上多豪华,父母着手修建的时候弄的很宽敞,但房子很空,他父母老在屋后练功,像他俩还在峨眉山上的时候一样。苏堇的屋子是他哥装的,他哥回来的时候给家里人都带了东西,对自己亲手带大的弟弟更是额外宠溺,他给自己弟弟带了料子很好的新衣服,按着他的喜好给他弟弟的房间重新装饰了一遍。

这屋子还远比他小时候住的宽敞,苏堇想。屋子里的床很大,不知道修房子的人当时是打算自己睡还是当双人床用,但这床两个人一起睡也不算很挤。房间里有个梳妆台,屋里的柜子架子现在全是空的。他拖着链子在床上躺下,链子扯着他的脚,他刚刚好能躺在床的外侧。

黎曦回来的时候手里抱了不少东西。他把手里的东西堆在床脚,自己跑去搬了一张桌子两个凳子进了卧室。他说:“你出不去,以后咱俩就在这儿吃饭好了。我买了只烤鸡,待会儿切了给你端过来——这会儿在厨房挂着呢。你下来坐会儿,我来铺床。”

苏堇沉默的下了床,黎曦看见他没穿鞋,有些懊恼的啊了一声:“你……也是,我明天再给你买几双鞋来。还有衣服,我去给你多做几套衣服来。你来试试这床被絮软不软,这山上夜里冷的。”

“你要和我睡一起么?”苏堇问。

黎曦点头:“你不愿意?”

苏堇又没说话,他坐在那里摆弄着自己手上的锁链。手上比腿上限制的更紧些,链子基本和他的腰同宽。

黎曦说:“我给你带了一套衣服来。你应该不喜欢这身女装,你自己换上吧,我就放在这边……哦,不对,你带着这个,不方便换衣服的。”

苏堇说:“那你解开。”

黎曦沉默一会儿说:“你等等,我铺了床把点心和吃食拿过来,我给你换。”

苏堇扭开头来:“你现在是拿我当宠物了?把我锁在家里不说,吃什么穿什么我也不能决定,以后就只能成天的蹲在你脚边,等着你来喂我,无聊的时候你再来逗逗我。”

黎曦闻言沉默了一下,随后对苏堇露出一个笑容来:“是,你说的也对。我再怎么和你说我们两个人是夫妻,此刻的我和你与主奴也没有什么区别……你要真是这么想就好了,那你在我面前还乖些。”

苏堇看了他几眼,忽然暴起,一式擒拿之后将黎曦踹翻在地,黎曦在心中苦笑,苏堇的功夫歇了几天之后还是没退步什么,不过他也没反抗,就看着苏堇两手附上来,用手铐上的铁链绞住了他的脖子。

苏堇瞪着他:“把钥匙交出来,不然我立刻杀了你,看你去哪儿做你的美梦。”

黎曦神情平静:“你杀了我吧。我今天下山,把钥匙给铁匠了。你杀了我,你也只能和我一块儿死在这里。阿堇,我们这样也算是生则同衾,死则同穴了。”

“我没和你开玩笑。”苏堇从牙缝里挤出了字来,说话一字一顿。黎曦能够感觉到他使了力气,乃至于他已经呼吸困难,下意识伸手抓住了那根铁链子。

“我……也……没……”黎曦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来。

苏堇最后还是松开了他,他松手时看见黎曦脖子上被他已经勒出几道青紫的痕迹,心中不知怎么的涌上一阵愤怒来,坐在床上背过身子,不再说话。

黎曦靠在床边艰难的大口呼吸了一阵,又爬了起来。他还是走过去理好了褶皱了的床单,随后在苏堇的后脑上落下轻吻,最后出去到厨房里切烤鸡了。

黎曦端着东西进来的时候苏堇冷冷看着他:“你也不嫌自己贱。”

黎曦把吃食放在桌上:“一码归一码,现在是我关着你,你生气是应该的,想杀我也很正常。要是因为你反抗我才和你发火,我未免也太过分。”

苏堇幽幽开口:“你觉得我不会杀你。”

黎曦笑笑:“这倒也是。来吃饭吧,我去给你把水烧上。反正也要换衣服的,干脆给你擦洗一下。”

黎曦回来的时候看苏堇侧躺在床上,又说:“要不你别穿中衣了,我去给你买两件肚兜回来,反正我不给你买太花哨的,不然我就直接找人家给你做纯白或者纯黑的……”

“我又不是小孩!”苏堇瞪他。但黎曦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可是这衣服是系带子的,这样你一个人也容易穿脱。不过裤子……嗯,这也是个问题。唉,还是不行,看来这事还是得我来。”

他守在苏堇旁边,看得出来苏堇心情很坏,但被他盯着还是不得不吃了点东西下去。他去收拾完残局之后端着水回来。苏堇说:“你从哪儿来的盆?”

黎曦说:“今天下去带回来的,新的,干净着呢。我手上的帕子也是新的,你瞧,我给你找的好料子。”

苏堇别开了头。裙子倒也算了,黎曦帮忙可以从上面反着脱下来,里头那条亵裤实在是没办法脱,黎曦拿剪子给他直接把裤子剪碎了,这才算脱下来。

黎曦说:“你这双手绑着确实不方便,但也还是给你锁着好。”

苏堇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黎曦蹲着,沾了水的毛巾盖上苏堇的脚腕,苏堇看见黎曦小心翼翼的给他擦洗,又看着自己如今这幅寄人篱下的样子,想到黎曦居然希望他这样过一辈子,心中说不出的全是失望和愤怒。他定眼看了黎曦一会儿,忽然将脚从黎曦手上抽走。黎曦抬头看他,只看见苏堇将手从身前挪开,腿向侧边打开,脚踩在了他的肩膀上,门户大开,而苏堇那双眼睛只是盯着他。

黎曦的喉头动了动:“阿堇……”

“你不是要这个吗?”苏堇说,“我如你的愿——来找你的乐子吧。”

黎曦说:“我只是……”

苏堇歪头:“你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黎曦,你取义!你曲解原意!”

黎曦的手凑上去,手指抵在苏堇湿润的穴口前,那地方如今沾着唾液与爱液,摸上去黏黏糊糊的。黎曦说:“这都不打紧,重要的是你湿了——说明你高兴,你心里头是想要的。这样我也高兴。总比你在我身下呜呜咽咽的委屈来的更像是亲密无间的爱人,你说是不是?”

他把手指塞了进去,苏堇闷哼一声,于是也不应他说的话了。黎曦并起三根手指,指尖微微勾起,索性给苏堇扣弄起来。他看见苏堇的手挪下来,十指抓住一旁圆桌的边沿,两腿几乎是下意识的夹起,腰腹发颤,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黎曦无奈:“你躺床上去吧——我都怕你摔了。”

苏堇哼了一声,看黎曦把手指抽出去了,自己挪动起两条打着颤的腿,站了起来。可惜他高潮后的身体使不上劲,站了起来又马上软下去,好在其本人眼疾手快,身形敏捷,手立刻撑着床边,整个人马上又在床沿坐下了。黎曦还笑眯眯的看着他,气的苏堇有点牙痒痒,但他也没说什么,只是脑袋略带有几分恼怒的别了过去。

黎曦从后头捞来两个软枕,打算一个垫在苏堇腰下面,一个垫在苏堇脑袋下面,随后就指挥着苏堇躺下。苏堇也没拒绝,就这么顺从的躺了下去。黎曦说:“你现在又算在干什么?”

苏堇说:“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么?谁叫我如今也算是阶下囚,身不由己,难道和你作对我就很有意思了?”

黎曦听了有些无奈。苏堇的性格他还不知道吗,这会儿不过是暴力的方法没走通,暂且委曲求全等待机会而已,反正他是不相信苏堇能乖乖的就这样听他话。苏堇又看他两眼,说:“你弄。我不反抗。”

黎曦只能说:“难受了你就说出来,踹我两脚也行。”

指尖探入苏堇翕张着的穴口,黎曦缓慢推入,直至自己的指根也齐齐没入。苏堇歪着头并不言语,他看见苏堇雪白的肌肤泛着粉,双眼微阖,睫毛随着呼吸微微颤动着,而苏堇的口中还咬着他自己的手背。黎曦凑过去将苏堇的手从他自己口中挪开,引得苏堇睁开眼来看他。

黎曦吻了他。柔软的唇瓣相互贴合,舌尖探入对方口腔。苏堇显然被他吓了一跳,双手几乎下意识的凑上来想要推开他,但很快又放了下去。黎曦想他果然心里就是讨厌和我这样,何必这会儿扭扭捏捏的还要装作多愿意一样,为了骗我还算你挺煞费苦心。

二人的舌尖相互纠缠,黎曦用舌头在苏堇的口腔里翻搅。苏堇被他这一出突如其来的动作整的心神不宁,双眼犹疑着像是不知道应该往哪儿看,口中津液也没吞咽,于是在黎曦松开时拉出一条长长的银丝。

苏堇说:“你刚刚舔我……都没漱口……”

黎曦沉默了一下:“你能不能别在意这个了。”

苏堇有点急了:“我凭什么不在意这个。别的也就算了,你愿意舔你就舔,你愿意吃什么是你的事,你不嫌脏我嫌脏——你别亲我了,你非要亲你也、你也……你也漱个口再来!”

黎曦说:“脏什么,哪有那么脏,这还是你自己身体里流出来的水呢。甜的。”

苏堇说:“甜什么!你是不是味觉出问题了,一股那种……那种腥味……”

黎曦哭笑不得,又想去亲苏堇的脸,被苏堇偏头躲开。

三根手指并在里面来回抽插着,黎曦不许苏堇咬手,苏堇就转过头去开始咬枕头。怪异的燥热让苏堇身上出了层薄汗,整个身子如被蒸煮着一样泛起粉红。黎曦手上动的很快,每次进入时都能感觉到自己的手指被苏堇的身体紧紧吸着。他看见苏堇身子发着颤,身前的那根粉嫩的阴茎也跟着摇晃,忽然想到前几次苏堇似乎都没射过,似乎每次都因为疼痛而半途软了下去,于是心中一动,凑过去,将苏堇的东西含入口中。

“你!呜……脏!”苏堇惊呼出声。黎曦手上动作没停,只是冲苏堇笑。苏堇的东西不算很大,但也说不上特别小。黎曦吮吸着苏堇的龟头,显然苏堇这具双性的身体没有对哪一方器官特别偏袒,苏堇的女穴能被抠的舒爽,前边的男根自然也知道什么叫快感。黎曦吮吸不多时便感觉到有咸涩的液体从马眼涌出,他的舌尖在苏堇的马眼边上打转,伴着手指在苏堇的体内快速抽插着。

苏堇的大腿肉紧紧夹着他的脸颊,还正不住的颤抖着。苏堇即使咬着枕头,高潮来临时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黎曦因而听见苏堇发着颤的呜咽声。

苏堇射了。黎曦怀疑这可能是苏堇这辈子第一次射精。粉嫩的龟头在他的嘴中抽搐两下,随后向外喷出几股精液,黎曦自是毫不嫌弃,尽数吞下,最后把苏堇已经软下来且被舔的水淋淋的龟头吐了出去。前面的高潮带着女穴一块儿收紧,因而苏堇的女穴也跟着高潮起来,小喷泉一样往外喷出几股淫水,淋了黎曦一手。

黎曦这才抽出手指甩了甩,直起身子来看着苏堇。苏堇躺在床上,身体还在微微发颤,他双眼迷离,眼角似乎还带着点泪,侧头紧紧咬着枕头,小腹紧紧绷着。黎曦凑过去想和苏堇接吻,但苏堇死活不肯。黎曦想,现在他嘴里还吃过精液,那苏堇肯定更讨厌了。

他伸手拨弄了一下苏堇张合着的小穴:“你这次该能受住吧?”

苏堇听他这话竟下意识瑟缩了一下:“你……还不算完啊……”

黎曦笑眯眯的望着他:“正戏都没做,怎么能算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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