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除着一座山脉和江水支流。
齐地本就地界不大,如今见李君玉大军压境,虎视眈眈,深感压力甚大,再加上暗探也打探不到多少消息回来,心中更是忧愁万分,寝食难安。
齐帝深慑其威,只叫各城郡日日守城不出,心中微有降意,只还有一股不甘心,以至现在骑虎难下。
“那李君玉日日在魏郡练兵,只怕有久呆之意,”谋臣低声道:“现在虽是冬日,可也要小心防范啊,陛下,这个年,怕是过不稳妥了……”
“依你之见,那李君玉意欲何为?她为何让豫州停战了?!”齐帝道:“如此冷静,是不是有久驻之意?!”
“恐怕是,这样的人,本无往不胜,可是若是她冒进,说不定还有破绽,现在这般的冷静,真不是好事,”谋臣道:“这李君玉虽年轻,却冷静到这种地步,怕是真的不好对付啊,依臣看,她怕是要久驻这里之意。”
“不冒进,知道天时地利,现在她又收冀州人心,在冀州的威望怕也日盛,这股威望就像瘟疫一样蔓延出去,这可真不是好事,偏偏她还没有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知道现在还要停下来,静待天时地利人和……”齐帝道:“朕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这般的冷静,冷静的不似平常之人。如此可怕。”
“陛下所料与臣一般无二,她怕是想弄清这里的局势,以后再一举而收之了……”谋臣道:“现在的她,羽翼已丰,无人可挡其势……”
“是啊,你说的没错,现在的她根本不需要造势了,”齐帝喃喃着,有点疲惫的道:“本身虚弱才会造势,李君玉已然强大,自内而外的自信,已无需再造势,她要做什么都不需要往外面解释什么,因为有万民自动的维护着她,信任着她,强者,深沉内全敛,不怒也慑于人。以前的她也许还需要造势,引导一番舆论,可是现在你看看……”
“她如此强大,现在只在齐地外一驻兵,朕只觉得这几日身上的血都是冷的……”齐帝的语气竟是如此的疲惫和茫然。
“陛下,现下重中之重是,还是要防范才是……”谋臣道:“至少年前,她应是不会动的……”
“朕还得再想想,再想想……”齐帝道:“她那边可有书信交涉过来?!”
“并无……”谋臣无奈的道。
“她在心里,气势上,都是藐视着我的……”齐帝道:“罢了,叫边郡城池的将领不要去惹她,叫斥侯与暗探们都小心一些,这种时候,低调一些,不要激怒她……”
“是……”谋臣依言下去了。
齐帝独自坐在大殿中,有点难受,“……李君玉啊李君玉,你以一人之力,竟能给朕造成这么大的压力,呵,还未交战,朕就肝胆俱裂了,可真是无用极了……”
齐帝骑虎难下,心理压力可想而知,可偏偏却不能透与齐地所有百官与将领们知晓,更不能叫人知道他有降意,一旦他的心乱了,只怕齐地也跟着乱了,所以他必须得撑着。
就算真的要打,或是要降,也得想办法将这一切打算掩在心里,以免人心惶惶,弄的齐地与江南一样的下场。
李君玉与肖铮在魏郡驻扎下来,遥望河流山川便是齐地。
雪下了好几日了,马蹄踏过雪地,留下一个又一个坑。李君玉遥望对面山川后的城池,笑着道:“这里景色倒是不错,不过却是冷的早了些……”
“冷是好事,”肖铮坐于马上跟在后面,笑着道:“再冷下去,这河就要结冰了……”
“现下齐帝也不知会如何担心呢,”李君玉道:“他倒是能稳得住。天天听着我军的呼喝操练声,也实在难为他们了……”
肖铮听的哈哈大笑起来,道:“现下他们能做的也不过是守城不出而已。”
“叫兵士们注意防寒保暖,在外驻扎戍边,尤其是在这么冷的时候,难为他们了,”李君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