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的人,总有一些高人,隐于世间。他们未必没有才华,只是有些人志不在庙堂罢了,可是他们依旧关注时事,直到慢慢的被这个公主吸引,成为她默默的拥护。
人虽各有其志,但每个人都有其信仰,无事的时候,自然他们隐于市井,可是若是有事,他们也会为其信仰而殉城,上次京城三次之危,他们心中的担忧并不比任何百姓与军士少,哪怕需要他们的热血,他们也不吝惜并不坚硬的手臂和热血。
郭怀的事,沈君瑜早知道了,他只是淡然一笑,道:“不必理会他。”公主都不放心上的人,他又何须介怀?!
“可是这个人,前些日子天天来相府前想见相爷……”墨砚道:“万一他以后再来怎么办?!”
“以前他来是为见公主,现在公主出征了,他还来做什么?!”沈君瑜不甚在意的道。
“可是总是看着不舒服,影响也不好。”墨砚道:“这来来往往的人都看着呢……”
“你觉得百姓的眼神不好?!”沈君瑜笑着道:“你觉得在郭怀与我之间,他们会向着谁?!”
“这还用问吗?!”墨砚道:“不对,拿门主去与他比,也太低就了。”
“你都明白,外面的百姓不明白?!”沈君瑜道:“盯紧他便是,不必在意。”
“是。”墨砚笑了笑,道:“也对,京城百姓不过是看他的笑话罢了。徒添一笑柄,只是看着总是心里不舒服。”
“他必须好好活着,不要找他麻烦,益州的事未平定之前,他只要不谋反,但凡些须小事,随他去吧……”沈君瑜道:“一个郭怀而已,我并非容不下,有他在,也能彰显公主的仁德。”
只要李君玉不是真的对郭怀动心,他又岂是容不得人的人。
“只是若以后……”墨砚道。
“以后的事也是几年后的事,”沈君瑜道:“那就待公主回来再说。”
墨砚释然,道:“公主此去,少则一两年,多则七八年,怕是才能真正的平定江南全境,大江南北……”
“我只要她平安着稳一些,不过太过于心急……”沈君瑜道:“文轩此人智虑千里,又有华林芳才智果决,在他们二人辅佐,江南决战,不必太过担心。现在人心思安,天下归心,不管用几年,挡不过大势所趋,倒是京城的后勤事宜一定要做好……”
“冀州府又刚定,我还须与众位大人商量一番农本事宜,此是重中之重,”沈君瑜虽觉李君玉走了,他有点不习惯,可是,要做的后续之事太多太多了,也就容不得有太多的时间不舍,伤感了。
而此时,李景瑾安排在驿馆的并州来的几个代表的万民书,还是传开了,京城中本来也在准备这件事,只是还是被并州府的人抢了先,一时之间热闹起来,有许多人寻到他们的住处,前来与他们会面。
两方见到面,也是行了礼,各过聊过并州与京城事宜之后,便熟了起来,干脆他们就留在京城也一起参与组织此事了。再加上李君玉现在出征了,只怕得要回城后才能召见他们,他们一开始无所适从,现在找到志同道合的人,当下就找到了新的动力,便准备在京城安定下来,全力组织此事……
这万民书之事到底也弄的有点大了,难免影响大了些,影响一大,就有争议,一有争议,似乎士子要参与的辩论也必不可少……
他们便都积聚到了京城的弘文馆去,有些固执己见的人,依旧拿李君玉的女子之身说事,总会引起公愤,此事渐渐的就有引人失控之意,李景瑾见再不控制,就要出事了,便劝了李景熙,道:“他们的情绪还是要压一压,不管如何,再如何辩驳也改变不了事实,他们说,姐姐也少不了一块肉去……你也另太在意了,只要压一压大家的情绪,莫要影响到正常的生活,不要将事态扩大便成了……”
李景熙道:“你说的我明白,我心里再不舒服,也拦不住这些人的嘴,哪怕姐姐以后当政到老,也还是会有人会以她是女子之身说事的,我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