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都心有余悸!”
华林芳白了他一眼,笑眯眯的拉开了折扇,道:“你若无异心,我自然不会对付你,你若有异心,我有的是法子整治你。”
肖铮大笑,道:“你们文人可真能折腾,不过你这话也是我想说的……”
“文人造反十年不成,这话没听过吗?!”华林芳道:“所有阴谋诡计都得建立在实力的基础上,否则就是笑话了,因着将军,我才能用此计,若不然,岂能奈何得住他?!”
肖铮听了这话十分受用,笑着道:“的确如此!这话我爱听。”
“有句话叫一力降十会!”华林芳道:“有人总喜欢卖弄些小聪明,以为这是智慧,其实没有实力,这些不过是笑话罢了……孙大圣再强,也耐不住那如来的一力一掌。这就叫一力降十会。只是,一力下来也需要师出有名。”
“你是说,要将他钉到柱子上,才好下手?!”肖铮道:“而你给他安的声名是忠义。”
“的确,”华林芳笑着道。
“华行军,李筠与那郭赞,你以为谁最会耍弄阴谋?!”肖铮道。
“郭赞,他在京城的事,我也听说了,然而,他再耍弄,也不过是个佞臣,以后就算要反,朝廷出兵便可去端了益州他的老窝,只是这个李筠,才是真的棘手……”华林芳道:“外表裹着一层忠义的皮,再加上一颗宗室中人的胆,所以不能叫他背上与郭赞一样的反名,反而一定要给他按上忠臣的好名声,一定要将他给钉死在上面了,哪怕他要死,也一定要按忠臣的名声死,留得世间千秋忠名,也是成全他了……”
“成全?!”肖铮只觉得恐怖,失笑道:“他若是以忠臣名义而死,只怕到了阴司也会气的吐血,人家的野心可是成为乱世一枭雄!”
“可惜嘛,才能不够,能怎么办?!”华林芳笑眯眯的,对坑了李筠一节,一点都不自责。
“也许在他心里,一直觉得自己怀才不遇,生不逢时呢,人家自认为自己是乱世之英杰,不成皇,也可成诸侯呢……”肖铮笑着道。
“你还打趣他,想怎么解决了这人才是,这几日多盯着些吧,他躁动起来了,等了这么久,终于可以收网……”华林芳道:“有趣有趣!”
两人迫不及待,十分兴味,一说到李筠的野心勃勃,总觉得有一股好笑的味道。
李筠是个聪明人,他若是安安份份的做一个忠臣,华林芳就算真想害他,也耐何不得他。
可是他不能,或者说,他这样的聪明人,是能看得清这局势的,然而有的人,天生永远都不会臣服于人,永远不可能愿意屈居人下。
人,生而不同,有人天生就有反骨。除了王者,荣登王位,他们按不下那颗骚动的心。
两人抚掌而笑,笑的有点奸诈,只等着李筠动作了。
李筠与他的谋臣岂会不知他们一直在被人盯着,可是,他已经不想一直慎重下去了,哪怕再艰难,也总比被架在忠义的架子上好。
第二天晚上,无风,有星,无月,夜色清冷,到了三更时分,人上了马出来往空气中一呼气,已经有了白气呵出,渐近寒冬,天气也越发的冷了,然而再冷却挡不住李筠离开这里的决心。
他眼中似有微光,将马塞了铃,裹了蹄,套了马嘴,星夜从上郡退了出来,骗开了城门,带着他来时的一千余人马,火速的从上郡奔逃了出去,离开并州,往冀州奔去。
城门一开,早有暗探报到了肖铮处,道:“……上郡的李筠大人有动静了,将军!”
肖铮的眼眸很亮,仿佛带着血光血性的狼一般,咬着牙,道:“终于耐不住了,给本将点齐两千人马,跟着本将前去拦截欲逃脱之逆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