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玉道。
底下人各个嘴角一抽,心道:听你鬼扯!
赵禀道:“公主,是下官未曾注意到,不若叫底下人换上素食!”说罢便叫人忙换上了素食,连酒也撤下去了,只换上了茶。
谁知李君玉又出妖蛾子,一看素食,竟是泪如雨下。
“……”底下众人是连饭也吃不下去了。各个放下了酒杯。
李君玉道:“冀州府收成如此这好啊?可怜我底下的兵将是连粗粮也吃不到,他们天天吃草,恨不得都要吃土了,看到这里如此丰盛,一时心里难受,不可缓解……”
“……”赵禀还能说什么,只能干笑,静静的看着她演戏。
“我的将士都在外面无衣无食,而我作为主君,岂能毫无负担的在此吃菜?!”李君玉叹道:“实在于心不忍!我实在羡慕冀州府,哎……”
赵禀胃口尽失,话都不想说了。
魏离圭一唱一和道:“公主莫忧,普天之下莫非王臣,公主授君命专事征讨,名正言顺,如今兵士缺衣少粮,冀州府岂会坐视不理,兵士们不够吃的,且与冀州府借些无妨,相信节度使大人不会坐视不理?!”
底下幕宾们全部都心塞的不行,却一时不好搭话,场面有些冷。
“真的可以?!”李君玉看向赵禀道:“外面的士兵可要活不下去了,不知节度使大人可能借些粮草,好叫我们大军能顺利回京?!”
赵禀再好的修养也是嘴角一抽,也苦笑道:“哎,不瞒公主,能拿出这些来招待公主,已是冀州府的极限了,冀州看着大,其实也穷啊,又刚刚遭了普天之灾,只怕只能出些薄力,怕是应付不了这么多人的粮草食用,冀州心力不足,实在是,实在是……”
说罢也是掩而而泣。
“天道不仁,叫天下人都活不得了……”李君玉苦笑着道:“……当初云南遭灾,大家都是勒着裤腰带活着,偏偏这种时候,我父王他执迷不悟,才有此祸,如今年景渐渐好了,可是,我父王却是再也活不过来了,赵大人,你可曾见过我父王?!”
“未曾得见!”赵禀道。
李君玉道:“我父王实在是执迷不悟,云南如此大,守不住,可就什么都没了……”
“……”众人呵呵笑,也不应声。
李君玉并不吃用桌上的素菜,只是从怀中掏出一个草饼,看着就粗糙的不行,赵禀心中略惊,虽知她是演戏,也是被她的演技给惊到了,良久,默默的看着她与肖铮等人面不改色的一口一口的吃着,道:“……公主与军士同食,此份心思,实在是……难能可贵!”
“我所能做的也不过如此罢了……”李君玉道:“我无能啊……竟叫将士们都饿着肚子。”
“……”底下众人各个食不知味,一直都知道她会领兵,可没想到她能做到这个地步,如此会笼络人心,她带的兵,只怕各个忠诚于她。
而她又如此老谋深算,演这么一场,连桌上的菜和茶,竟是一口未碰,这样的人,这样的心性,叫人心里害怕。
一时食不吃味的散了席,赵禀更是坐立难安,出了府看到外面两千人面无异色,肃然不动,心中脸色微变。
“她这是何意?!”有幕宾道:“……拿李霸先的下场威胁大人吗?!”
“大人,事已至此,只怕她不要到粮草不会罢休,在让她动兵之前,不若给些钱粮,打发她走吧?!”祭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