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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重生]帝长泽作者:帝休

第6节

姬铭历经九死一生,终于逃脱太子钰的追捕,一路向西而去。只要不死在半路上,这个时候大约已安然与其外祖部下会和,不久即可起兵造反。

对此姜泽与姜溯表示喜闻乐见,并且非常希望姬铭能快些养好身体,早些杀回随国都城。届时鹬蚌相争,便是姜国得利的最佳时期。

不过对比几月之前的胸有成竹,姜泽心下反有了更多顾虑:一旦宗政越与芈靳发现随国局势,定也能看穿其中怪异之处。横插一脚不说,一旦这两人选择在他领兵出征随国之后发兵包围姜国……那这一世,姜国可就轻而易举覆灭在他们手中了。

这虽是姜泽的顾虑,但事实上在姜溯得到这一消息时,也很快想到了这一层面。

他虽然没有登上过与姜泽前世相同的高度,但到底从小接受最正统的帝王教育。当他摒弃杂念将目光放的更远,也就发现这些看似高明的阴谋底下牵一发而动全身的脉络。

也总有一日,他足以站到那样的高度,俯瞰天下。

这个时候,姜国死去的百姓数达到了一个可怕的数字。

往年姜国的冬季也是十分严寒,无论食物或者衣物,平民俱是十分匮乏,因而冬季之初时满朝文武便提议做出些许布置以减少伤亡人数。只是这个问题自几十年前为朝廷重视至今一直没有治本之法,依靠朝廷发放有限的衣物与食物对此并无任何起色,是以重提便成例行公事,甚至没有任何人期望当今这位不靠谱的天子给出一个解决办法。

但在这个时候,姜泽却真的想起了一种东西。

前一世世人皆知姜泽并不是一位仁爱百姓的好皇帝——尽管他自觉温和仁慈并不爱好滥杀无辜,但比起关注百姓生活,他确实更喜欢东征西战。甚至一统五国之后他特并未罢休,反而不断向外扩张。东南所至番禹,西北荡平乌桓,向南收复巴蜀……生生将天下版图扩大将近一倍。

后来他在一个冬季征战西域,虽因西域地形限制,气候恶劣,军队难以适应等缘故大败而归,唯一的收获不过是发现当地游牧民族们在冬季时,常常会往衣物里填充许多白色絮团,以此达到保暖的目的。

姜泽自然将这些白色絮团带回去好生研究了一番。

他发现将这种看起来像花朵一样的东西缝入衣中,哪怕是最廉价的麻布也会变得特别暖和,可以极大缓解当时姜国冬季百姓挨冻之状。后来大司农摸清了这种植物的习性与种植要点,他便将这种植物命名为“棉”,并下命令姜国上下推广种植之。

只是尚未收获,他便到了最初。

而除了如今尚在西域的“棉”,他还想起曾在江东之地发现当地百姓喜食一种名为薯蓣的根块,非但能给士兵们的饭菜加些添头,长期食用更能增强体质、抵抗风寒等病。

这两种东西,都是非常值得推广的。

成功回忆起二者,姜泽便揉着脑门开始思考前世那些早已被他所遗忘了的地理风情,试图从中寻找对如今姜国有利的东西。但许是他太不在意之故,除此之外就算脑中闪过一些模糊片段,也想不起那究竟是什么。

直至百官上奏完所有事情,姜泽才被张遗唤醒,宣布退朝。

待百官散去,永远第一个退场的姜泽却在这一日盘坐在原地,支着脑袋微微皱眉。

他的脸色微白。

姜溯停住了脚步。他挥退左右,快步走到姜泽身边,极为温柔地唤了一声:“啊泽。”

姜泽便微微抬眸,呆呆瞧着姜溯担忧的脸。

姜溯轻轻皱眉。让忍不住伸手抚了抚姜泽的眉头:“怎么了,为何脸色突然这么差?”

他的指尖带着一抹暖意,很快从眉心传至心下,使得姜泽骤然回过神来。

但这个时候,他并未摇头以示自己无事,反而将计就计般茫然地眨了眨眼睛,面上忽然浮现出一丝委屈,而后可怜兮兮地吸了吸鼻子,朝姜溯伸出双手:“头好疼,哥哥抱……”

姜溯默默凝视半晌。

很多时候,他都会觉得自己对姜泽的教导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以至于将自家这个天赋过人的弟弟养得比女子还要娇气,于男女情事上又比早熟的女子们傻上太多。

他反省了片刻。

而后他握住姜泽的手臂,并没有顺势将他拥入怀里,而是微微用力将他扶了起来。接着他揽着少年有些瘦弱的肩膀,将他带回寝宫。

御医很快被唤来了。

这位御医姓李,正是先前为姜泽医治右手伤痕的那位。等他替姜泽把完脉,再静静与半靠在榻上的姜泽对视一眼,便颇为了然地低下脑袋。他在天子看不到的地方给了他一个白眼:说实话,这种低俗的手段他真的还只在后宫女人身上见过。说好的天子忙如狗呢,闲着没事争什么宠啦?

然而尽管心中这般想着,他的声音倒依旧毕恭毕敬:“陛下只是太过劳累,好生歇息一番,待臣开一帖药,保管陛下药到病除。”

于是太过劳累的姜泽便顺理成章地缩在榻上,并且轻而易举地将自家哥哥也骗了上去,窝在他怀里美其名曰好生歇息。

姜溯拍着他的脊背,意图待人睡着再去处理事务。

姜泽猜得出他的打算,也并不在意,只打着哈欠把玩姜溯落在胸前的墨发:“哥哥……刚才我忽然想起曾在杂记里看到,好像有种东西名薯蓣,其形如芋,可治风寒杂症,嗯……好像产于江东之地……”

姜溯闻之果真十分在意:“哦?什么书?”

姜泽蹭了蹭姜溯的肩窝,状似不经意般揉了揉额头:“啊……我忘记了。”

姜溯叹了口气。

见自家小孩已如此困顿,他自然不忍再询问什么。等人睡熟方才轻手轻脚将人放下,离宫而去。

他走之后姜泽也睁开双眼,起身于麻纸中写下“西域”、“白絮”等字眼,将之晾干轻轻丢出窗子——今日外头值班的侍卫是他的人。

做完这件事,他重新躺回榻里闭上眼睛,等姜溯回来顺便给他带来一碗口味奇特的药。

啧……他讨厌喝药!

第23章我来跳舞给你看。

各郡县小规模赈灾收尾时,这一年的元日已经很近了。

从这个时候,至于下年初一,惯是朝廷上下最为忙碌的时段。

姜国律法规定,每年此时起各郡县官吏或其僚属需带上计簿至丞相府上报一年政绩,名之曰上计。至初一夜漏前七刻,天子接受三公九卿、各国来使,皇室宗亲等人觐见,同时满朝文武当向天子献礼,天子还酒;至昼漏上水时刻,所有领千石俸禄以上官吏随天子前往皇陵祭祖。待祭祖礼毕,天子归朝赏赐酒宴与舞乐,官吏于宫中大肆辩论经易,及至天子退场方可自行离去,迎来五日休沐假期。

满朝文武忙碌半月有余,除夕如期而至。

是夜,姜泽陪着姜溯与两名许久不见的弟弟一同用了晚膳。

姜丰死后,姜泽将他留下的没有子嗣的女人们都遣送出宫或为之陪葬,宫中日益清冷。不久前他这两个不满八岁的弟弟与他们的母亲搬离皇宫,于是整个宫中姜姓之人也就只剩了他与姜溯。

如今除夕分岁,这两个长得还算清秀可爱的小团子正跪伏在殿中,兢兢战战、口齿不清地说了吉祥话语。

他们在恐惧姜泽。

当然,姜泽也并不在意他们的恐惧——只是很多时候他会觉得很疑惑,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何这两人每每遇见自己却都是一副怕到极点的模样?他百思难解,几次之后便干脆连眼神都懒得给他们了。

无论前世抑或今生,他在意的从来只有一人而已。

姜泽淡淡喊了声“起罢”,赏了他们压岁钱,一桌人便安安静静地守起岁来。

许是时辰到了,宫中爆竹声起,不绝于耳。姜泽自窗外看去,整个宫中灯火通明,宛如白昼。

他看着不远处寒风飘摇里的一盏灯,神色微微恍惚。

上一辈子失去姜溯的二十多年,他大约有一半时间是在东征西战中度过的。好在但凡遇及战中过年,诸葛瑜总能善解人意地送来很多东西,好叫他搞个宴会犒赏将士,缓解众人思乡之情。每每此时,姜泽总不会参与其中,只选择孤身一人静静呆在别处。

他听着所有人肆意喧闹,不言不语独饮一壶烈酒,一夜至天明。

他是那样孤独。

可自那年发现姜溯谋反,盛怒之下使整个姜国血流成河,能叫他不那么孤独的那个名字便成为举国上下的忌讳。哪怕“直书其事不掩其瑕”的史官,都只敢心有余悸地以极为简略的文字记录这位盛年夭亡的大皇子。无论当年那个人何等才华亦或贤德,何等温柔亦或无奈,都随着那场惊天震地的屠戮,一点一点湮灭在历史洪流里,以至几十年后整个天下居然当真无人再记得这样一个人。

唯有姜泽——老来多健忘,唯剩长相思。

他是那样想念姜溯。

现在,他想念的那个人终于回到了他身边。不是那具令他心生恐惧腐烂到面目全非的尸体,更是他握在手心一把撒去的灰烬,而是那个年轻的温热的,承载了他全部回忆与喜乐的青年。

姜泽忽然将脸埋进身旁之人的怀里。

真好,他想,这一世有他亲自看着,一定不会再重蹈覆辙。

他眨眨眼睛,眨去眨去满眼湿意,用带着一点鼻音的声音撒娇:“哥哥,我好累啊。”无论是姜溯死后的歇斯底里,抑或后来万念俱灰,都几乎用尽了他毕生气力。

姜溯怔了怔。

他感受着自家小孩拼命往自己怀里窝的架势,只当他困了,好笑地伸手抚了抚他的脑袋,柔声哄着:“今夜不许睡,哥哥陪着你,乖。”

往常但凡他这么说,姜泽即便不情愿也定会听他的话。但这一次姜泽不知怎么了,非但不曾从他怀里抬起头来,更得寸进尺得用双手环住了他的颈子,更贴近了他的怀抱。

姜溯摸了摸他的脑袋,没有说话。

他微微侧头。

一旁两个小团子正瞪着圆溜溜的眼睛默默瞧着他们。见姜溯看过来,俱是齐刷刷转回脑袋,神色肃穆、正襟危坐等候新年到来。

翌日启明星未亮,姜泽已换上朝服,接收百官朝拜与献礼;及至天色微亮,他又换了冕服,带着百官浩浩荡荡前往皇陵祭祖。

对比上一世,他的神色里多了一分敬畏。

与祭天相同,祭祖依旧由天子亲自主持。他先以悲痛之状如咽如诉地念完亲自写出的祭文,将皇陵之中所有先祖皆歌功颂德了一遍,就连姜丰都得了“勤政务实,呕心沥血”之名。

但事实上呢?

百年前前朝崩裂社稷沦丧,天下五分。楚国国君承袭前朝血脉本为正统,本为五国之首。齐国次之,而后是韩随,姜国居于末位。后来姜泽祖父广纳谏言,圣智贤明,将姜国发展至于鼎盛。姜丰在位早年曾于闻人悯等人辅佐下兢兢业业,虽再难开辟盛世却也不曾退步。然闻人悯死后朝中权势更迭,姜丰愈发刚愎自用。他大刀阔斧废除先人政策,颁布新律法,妄图重新开创盛世江山。

可惜过犹不及,及至姜泽登基,姜国苛捐杂税已繁重至极,百姓怨声四起。于是姜泽随口下旨减免赋税三成,亦叫百姓欢欣鼓舞许久。

除了政策,当年姜丰肆意打压闻人一派,大多贤臣心灰意冷,抑郁而终或者干脆隐居山野,典型如右相姻亲陈默之,哪怕姜丰赐予官职亦是巍然不动,只给姜泽留下这批良莠不齐的三公九卿争权夺利。

——倘若左相并无太大争权夺利之心,倘若右相并无任何谋反之意,这两人勉强还算有用。

当然,也好在他们两人如此心性,反以政绩为棋局博弈,叫姜泽偷了个好懒,还能轻易解决绝大部分朝政。

纵然大部分名声都是姜溯的。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前世他于政务上的所有决策皆由诸葛瑜实行,名声也全落在诸葛瑜一人身上。与其让那个神棍独享盛名,不如叫天下人都记住他的姜溯。

祭祖完毕,百官这才放松了下来。

姜泽领着一群人又浩浩荡荡地回了皇宫。此时侍从已于殿中摆好酒宴,只等姜泽下令即可享用。

虽然饭菜都已经冷了,但这并没什么大关系,群臣都已经习惯了此时挨饿,正好将注意力放在同僚以及难得一见的宫廷百戏与舞乐之中。

殿外有鱼龙漫延,殿内有女子不断于房梁、绳索上来回轻盈跃动……技艺之高超,惊世骇俗。

姜泽百无聊赖地瞧着这些表演,时不时去瞧姜溯一眼。

但见姜溯居然一无所知,面上并无多少表情却颇为专心地欣赏殿中女子舞动,他觉得很不开心!

于是歌舞尚未结束,天子离席而去。

百官便愈发随意了,纷纷至各处敬酒攀谈,而后四五成群谈书论道,饮酒自得。

等姜溯回到寝宫,便见姜泽托着下颚正无精打采地用一根手指把玩茶盏,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我不开心快来哄我”这一怨念。

姜溯失笑。

他将被姜泽撵来撵去的茶盏收起放回盘中,顺手掐了一把姜泽粉嫩柔软的脸颊,心下莫名有了一种难言的满足:“阿泽已累了两日了,过来,我们快些睡吧。”

姜泽用鼻子哼了一声,不理他。

姜溯笑了笑。他也不在意姜泽的别扭,从容脱了外衣躺到榻上,随意翻看起来姜泽丢在一旁的杂记,准备等姜泽闹完别扭再抱着他一起睡。

姜泽鼓起了腮帮子。

他起身,故意踩着极重的脚步在姜溯榻前走了一圈,等自家哥哥的注意力终于从竹简上移至自己身上,方才睁着无比柔亮且湿漉漉的眼眸道:“你不要看她们跳舞——我来跳舞给你看,好不好?”

第24章现在的小年轻哦,心思实在是太难琢磨啦。

昏惑灯线里,姜溯静静凝视姜泽。

时光翩跹而过,不过一晃眼时间,他的弟弟便从曾经可爱的小孩子长成如今精致漂亮的少年模样。他的身形高挑修长,他的容貌宛如舜华,他的气质艳丽逼人,他是天下最好看的人。

昔日姜溯曾说,他心中早有一人,不可能对叶南裴说许下一世的话语。因为从这个人的幼年至于今日,一直牢牢占据他全部视线与心神,他不可能再将之分给任何人。

姜泽,本就是天下最独一无二之人。

姜溯眸光轻闪。他闭了眼往后仰了仰头,面上露出了一点点倦怠:“乖,不要闹了,上来睡罢。”

姜泽低笑了笑,没有理会姜溯。

他轻轻摘掉了头上的冕冠。

他的墨发如夜,静静散落披在身后,几乎要和玄色冕服融为一体,反衬着他的面容愈发的玉骨冰肌。

姜溯感觉自己好像似乎闻到了一缕发香。

他的眼睫颤了颤,他张开了眼睛。

姜泽已开始舞动身体。

姜溯知道,他在跳的是祭天那日的《云门之舞》。他的身影飘忽若仙,他的动作无限轻缓慵懒,表情却是截然相反的圣洁虔诚。

他一瞬不瞬凝视姜溯,他的眼眸无比清亮。

云门之舞,献于上天,本就要求献舞之人心有敬意。而姜溯是他心中唯一的那抹月光,为之跳舞,自然无懈可击。

姜溯轻轻屏住了呼吸。他像是被引诱一样,缓缓直起身子,目不转睛凝视姜泽。

殿外漫天通明。

殿内一片昏惑。

姜泽面容隐匿在光暗之间,仿佛笼罩了一层若有似无的白纱。只有朱色裙摆下偶尔露出的白皙莹润的脚背,还有浑圆可爱的脚踝,仿佛悄无声息地与姜溯的心跳融为一体。

半遮半露,本就是天底下最诱惑人心的手段。

姜溯失神了那么一瞬间。

他看到姜泽一点点从光暗交界里走近,他看着姜泽渐渐清晰明朗的容颜,他看着姜泽向他伸出的仿佛也笼着一层淡淡光芒的右手。

他忽然意识到——姜泽在邀请自己。

等姜溯回过神来,也不知是谁先主动——总之他已将人在了身下,肆意亲吻吮吸对方唇舌。

他感觉到全身血液都在疯狂叫嚣着冲刷血管,这种仿佛下一刻就要将整个头皮都要炸裂般冲动与快感,使得他浑身都紧绷到了极致。

他感觉到姜泽微凉的手正贴着他滚烫火热的肌肤,用一种不重不轻的力度摩挲他的小腹。但这非但没能缓解那种难耐的错觉,反而叫他的身体愈发饥渴躁动。

姜泽的手还在缓缓向下探去。

姜溯豁然攥紧了姜泽作怪的手,以着不容置喙的姿态将之固定在他的头顶上方。而后他的另一只手,就像是先前姜泽对他做的那样,又或者是无师自通地解开了姜溯的冕服,探入他的里衣里。然后用他布着薄茧的手指玩弄着他的乳尖,等这个小东西完完全全挺立了起来,便下意识重重掐了下去。

他听到了身下之人尖叫着发出哭泣般的甜腻呻吟。

他更是无比敏锐地感觉到姜泽原先急促激烈的呼吸,愈发急促激烈地喷洒在他的脸上。

如此气若幽兰。

如此任君采撷。

姜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强迫自己抽出贴在姜泽胸口的手,松开了对他的桎梏。

他看到姜泽全身都因为动情而轻轻颤栗着。

但他还有太多东西没有弄清楚——他不知道姜泽在这方面是否已足够成熟,一旦他今日占有姜泽,那么不管未来姜泽是想和他在一起抑或选择离开,他都不可能放手。

他伸手拭去姜泽唇边晶莹的水渍,眼眸晦涩莫测:“阿泽,你到底……”

姜溯的话没有说出口。

因为姜泽睁着他那双迷离失神的眼神,微微张开了湿润而肿胀唇瓣,下意识用柔软湿润的小舌头舔弄他的手指。

姜溯豁然深吸一口气,抽身而去。

他又一夜未归。并且在接下来的五日里,完全没有再出现在姜泽面前。

而姜泽整日趴在案几上,双眼无神地呆呆看着不远处。

很显然,几日前从未有过的触感给前世这位一直守身如玉的天子带来了极大的震撼,他甚至有点明了历史上那些只爱美人不要江山的昏君究竟是做何感想了。

然而这并没什么用。

虽然开头和过程都按照他所预想的发展了,然而结局为何确实截然相反的呢?当时他们都那样了,他感觉到姜溯身体上的明显变化,更何况他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儿都乖乖躺下了,姜溯居然还停了下来,抽身而去!

该说姜溯毅力强大,还是他的吸引力……他偷偷学了那么多勾引人的本事,不可能不够!

所以,难道要他主动去吃掉自家哥哥?

姜泽晃了晃脑袋。

……噫。

现在的小年轻哦,心思实在是太难琢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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