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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重生]帝长泽作者:帝休

第5节

他恨叶南裴,也恨自己。一旦意识到叶南裴也同他一样生活在这片土地上,有朝一日终将沿着命运的轨迹与姜溯相识,他心中痛楚便仿佛利剑刺入般撕心裂肺。

更何况,他不去找叶南裴,这人还自己撞上来了。

两个月前他出宫与诸葛瑜见了面,被纨绔们调戏时遇见了这位敢于见义勇为的儒生。彼时姜泽心下只余滔天怒火,以至于崩裂了手心伤口。而至如今,手心伤口已然痊愈,只留下一条极淡的粉色伤疤。

他的伤没有痊愈。

一直没有。

只是一切毕竟重新开始。

倘若叶南裴不再如前世般对姜溯展现出任何兴趣,姜泽便决定放过他,顺势榨干叶家所有价值。然而时间仅过去一月,再次因为巧合与姜溯见面的叶南裴,对姜溯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哪怕重活一世。

所有人依然是他们自己。无论性格喜好,不曾有丁点改变。

姜泽豁然松了一口气。

做人嘛,开心最重要。于是他不再强制按捺下心中杀意,非常干脆地命天龙卫找个机会制造意外杀了叶南裴,免得将来多生变故。

可惜人算到底不如天算。

也不知上天是否觉得这家伙命不该绝,他被人发现时居然还有一息尚存。接着他被送回叶家,昏迷至今。

没能亲手杀了他,姜泽表示很遗憾。不过每隔几日听听手下传来的消息——叶南裴至今气息微弱地躺在床上,整日只能无意识吞咽少许流食,先前清俊秀雅之气荡然无存,只剩一具瘦骨嶙峋的空壳……姜泽心里也是十分舒坦。

姜泽并不知道,当他舒坦的窝在姜溯怀里打滚卖萌时,已被他当作死人的叶南裴重新在这个冰冷的雪夜里活了过来。

原本清朗俊秀的儒生面上失去了所有光彩,只是睁着无神的双眼凝视屋顶,目光迟钝麻木一如死人。等兵荒马乱终于被唤回神志瞧见周遭亲人关切的脸庞,他忽然像是不敢置信版浑身颤栗,再度昏死了过去。

他没有死。

他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防止小天使们误会,这里我要申明一下,前世的姜溯对叶男配童鞋完全只有“殿下早饭吃了吗”“吃了”“今天吃的是什么呢”“没什么”“这样啊”“嗯”的感情。

他之所以不拒绝男配凑上来,主要是因为他发现自己对弟弟的感情发生了偏移。然而那时已经作死把弟弟嫁给了表妹,自己作的死哭着跪着也要作完。于是娶了媳妇的弟弟依然占据了他的全部,以至于他压根没发现男配喜欢他……

嗯……可怜的男配,点蜡。

第18章战五渣【一】

雪色倾城。

叶南裴靠坐在榻上,裹着厚厚的被子静静看着窗外风景。

前一瞬他穿着囚服跪在菜市场,看着家人一个一个被斩杀,血色一点点侵染他的视线;后一瞬他已回到一切之处,拥着被褥看大雪纷飞。

尽管的三日他依旧偶尔会有不可置信的恍惚感,甚至不敢闭眸入睡,害怕这不过是他行刑前的一场美梦,但到底因为曾经那些经历而坚韧了一点。

——听闻自己最爱的人去世,再亲眼瞧见家人一个一个死在自己面前,是怎样的感觉?

那种切肤剜心之痛几乎都要刺瞎双眼,仿天地崩裂一片黑暗整个世界再无光明,这种痛苦叶南裴再无法承受。

这三日,见到家中所有人如今都是安然无恙,叶南裴终于放下心来,抱着他们痛哭至于昏厥。再醒来时,他镇定了一点,便忽然想起了姜溯。

前世姜溯战亡三月之后遗体被送回京都,他连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因为姜泽状若疯狂却又万分强硬地将姜溯的遗体停在了他的寝宫。他杀尽所有前来劝阻的官员,等到终于无人敢来劝阻了,他就像是豁然清醒般,以最隆重的葬礼,将姜溯尸骨葬入他的皇陵。

一想起姜泽,叶南裴便难以自控地打了个冷战。

前世姜溯身死,他仿佛入了癔症般想要为之报仇,甚至打算前往参军。然当他将这一想法告知父母,得到的却是勃然大怒。他被关在家中,被仆人们紧密监视。于是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只能被困于高墙内,差手下四处打听。

他没有想到在自己眼里如此无用的姜泽,居然做出了那些事情。

事实上不仅是他,所有人都无法想象急转而下的事态。

彼时太尉战死,右相重病,姜泽只顾一具尸体,朝堂岌岌可危。彼时唯有左相一人苦苦支撑,后来姜泽清醒,非但未听从左相之劝整顿朝堂,反而决意亲自领军,攻打随国。

而除左相,再无人胆敢劝阻姜泽。

因为所有人都认为他疯了。

如此危机存亡时刻,天子如此任意妄为,左相大约也是心灰意冷了。他虽依然掌管朝堂,然日日见朝野上下满目疮痍,举国不断有人揭竿起事,便也干脆随它去了。满朝文官见状更是不安,以为姜国命数将近。

便在他们试图另谋出路时,姜泽却有如神助、势如破竹地攻破随国。

他杀尽所有随国皇室血脉二百八十余人。再一月,活捉出逃的随帝姬铭,并亲手将之千刀万剐;而后他迅速重组稳定朝堂,将版图中起事的十余支军队尽数镇压,以极刑处决主谋,以示后人。

天下为之震动!

此前,姜国上下皆知大皇子姜溯仁德无双,乃是国君不二人选。后来姜泽上位,百姓虽不明所以,但士族大夫们无一不曾怅然长叹,以为姜国再无辉煌。然不到三年,姜溯去后第八个月,这名常年隐于姜溯阴影一直籍籍无名的青年天子,便像是脱胎换骨般,向天下展现他举世无双的才能,更将骨子里的凶残狠戾暴露无遗。

叶南裴每每想起这些事,都无比悔恨自己为何如此愚蠢,不曾看透姜泽本性。

对于当时的叶南裴而言,姬铭身死,意味着大仇得报。

虽然不是自己手刃仇人,叶南裴依然很高兴。他无比感谢姜泽,哪怕曾经无数次从姜泽双眼中感受到刺骨冷意导致他心中对姜泽其实又恶又惧。但这个时候,他心里确实充满了感激。

他甚至打算倾尽叶家财产以助姜泽,完成姜溯曾经一统天下的野望。

也这个时候,将心中暴虐发泄殆尽的姜泽终于又清醒了一些,开始彻查所有往事。

他没能查出杀死姜溯的凶手。

反而查出了姜溯谋反的佐证。

那段时期发生的事,叶南裴其实已经不大记得了。

他只记得姜泽挖出了皇陵之中姜溯的尸骨,将之挫骨扬灰。而后是右相,被满门抄斩,家中奴仆尽数流放……最后是逃到了姜韩边界的他们,也被姜军捉了回去。

那是一场暗无天日的杀戮。

哪怕现在叶南裴重新忆起,都觉止不住瑟瑟发抖,紧紧裹住被褥也无法驱散浑身冰冷。

他无比恐惧姜泽,也无比憎恨姜泽。

现在,他回到了最初。

虽然不明白为何会回来,也不明白前世这个时候自己明明未曾发生意外,为何今生居然差点就死了。但只要一想到他是真的回到了起点,他心中便有无限恨意与决心!

他要改变叶家的命运!

这几日他也旁敲侧击地从旁人口中探查了些许情况,确认这个时候的姜泽确实如前世那般无所为,并且一直匿于姜溯阴影之下,便也有些放松了下来。

纵观后世两年,这个时候的姜泽是非常无害的。他好像完完全全将自己伪装了起来,留给外人一个无心政事、软弱可欺的假象,将一切都交由左右丞相与姜溯处理。

直至姜溯死亡。

现在一切回到叶家与姜溯碰头的最初,也便代表着距离姜溯死亡还有一年多的缓和时间。叶南裴杂乱的脑子终于冷静下来,可以思考一点东西了。

这几日他反复揣摩姜泽的个性,忽然有了一个假设:诚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以姜泽后世残暴观之,现在的他必也是如此凶狠之人。但这所有只在姜溯死后展露出来,那么原因,是否正是如今的姜泽不敢有丝毫动弹?

也就是说,姜泽其实是知道姜溯有不臣之心,却因如今朝堂上下多是姜溯之人,只好隐忍不发。

叶南裴呼吸骤然一窒。

……那么暗杀了姜溯的人,岂非正是姜泽?!

他以弱示人,降低众人的戒心。等到姜溯打败姬铭威望达到顶峰,他命人刺杀姜溯。而后表现出一副兄弟情深之态,以为兄长报仇之名夺取随国,之后顺理成章彻查往事,“顺势”将姜溯谋反之证昭告天下,诛杀所有参与谋反之人。

倘若当真如此……

倘若当真如此,那他可真是一个心机深沉异常可怕的人!

叶南裴毛骨悚然。

有那么一瞬间,他心中产生了一种央求叶父收拾细软快点逃离此地的想法。然而下一瞬,想到明明大获全胜一身荣光却莫名惨死的姜溯,他又犹豫了起来。

他爱姜溯,不想再听闻姜溯死亡的消息了。

倘若他能助姜溯得到他想得到……那么他叶南裴,是否也能实现上辈子求而不得的夙愿?

一想到记忆中那位如同天神般俊美的人,一想到这个人还活在目之所及的地方,叶南裴便轻轻闭眸,唇角勾起一抹温柔弧度。

那是他最爱的人。

尽管对他而言他们曾隔着生与死之间那道不可跨越的鸿沟,但对姜溯来说,他们不过是素昧蒙面的陌生人。

他需要好好计划一番,来打动姜溯。

大雪封城。

天越来越冷,时间也愈发临近新年。

姜泽难得空闲,接见了他的舅舅。

自先皇后薨,姜泽已有六年未曾见过这位亲人了。或者说自从他的外祖父闻人悯去世,他对他们的印象便开始淡薄了起来。

外祖父是姜泽在这个世界上少有钦佩之人。闻人悯是他的启蒙老师,知道他与寻常孩童有异,便特意换了方法,按照他的喜好来教导他。姜泽非常喜欢这位当世大儒的温和气质与广阔胸襟,也敬重他的才学与高洁品性,甚至时常模仿其穿着佩戴,时常引先皇后发笑。

他给了姜泽姜丰不曾给予、先皇后无法给予的宽厚爱意,也对他寄予厚望。姜泽偶尔也会想,倘若闻人悯一直是他的老师,也许他会长成另外一副模样。

能将姜丰送上帝位,闻人氏在当年自然是权倾朝野。但令所有人惊讶的是,后来姜丰在打压闻人一族而将姜溯母族送上位时,右相闻人悯非但不曾有任何动作,反而默默忍受了所有打压,甚至最终黯然辞官而去,抑郁而终。

闻人悯死后,闻人家族似一蹶不振,迅速退出京都,举家迁往最初发迹之地禾泽郡。若非他的学生也便是当今左相冯悭上位,想来原先的右相一派也就如树倒猢狲散,很快消弭于历史长河中。

现在,姜泽既为天子,他的母族也是时候恢复昔年荣光了。

这个时候姜溯正站在别院里,凝视亭上他的母亲于昔年入宫时题下的字:无争。

上善若水,泽被万物而不争名利。

她做到了,却也是完全没能做到。

她不曾与先皇后有过任何争锋,淡而从容地住在属于她的宫殿里;但也正因此,反叫姜丰愈发愧疚,试图将所拥有的一切都捧到她的眼前。

他给了他有的她一切,哪怕那并不是她想要的;也给了自己一切,哪怕临死收回了那一切。

姜溯抬首。

雪落无音,覆尽天下污秽。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密语】帝?高冷?休对叶?脑洞巨坑?男配说:我观少侠脑洞如此清奇,惊为天人,来跟我学做菜吗?以少侠脑含量,一定能发明出这个时代木有的调料包哒!

上善若水,泽被万物而不争名利。这句话是本文名字由来,也是闻人老爷爷给姜泽起名的由来,但其实暗指的是姜溯。

第19章战五渣【二】

闻人琰回到京第三日,姜泽接见了这位舅舅。

多年不见,加之姜泽自小与他并不亲密,更何况如今一人为天子另一人不过白丁,两人相处自然有些疏离。好在侍从很快端上热茶,乐人奏琴吹箫,闻人琰倒也不至于拘谨。

一时四下无声,唯有靡靡之音不绝于耳。

待姜泽挥退一众侍从,亲手将一杯茶递与闻人琰,略显僵硬的气氛也有些缓和起来。

姜泽淡淡凝视闻人琰。

胞妹乃昔年姜国第一美人,兄长闻人琰当然不差分毫。哪怕年近天命,容颜老去,他浑身气质却是愈发温润如玉。姜泽甚至从他身上看出了些许闻人悯的身影。他的眼中便有了一丝怀念,很快又湮灭于冷淡疏离中。

等到闻人琰饮地差不多了,姜泽便道:“舅舅回来也有三日了,觉得这京都风光可有变化?”

闻人琰不紧不慢放下手中杯盘,动作优雅至极:“六年未见,繁荣愈盛。”

他也在凝视姜泽。

六年前初具神韵的漂亮少年已长成如今光风霁月的天子。他长得很像他的妹妹,只是少了一点艳丽,多了一些凌厉。闻人琰的眼中也便盈满怀念。

姜泽见之,勾了勾唇角:“这些年舅舅过得可好?”

闻人琰面上暖意油然:“禾泽郡乃是我闻人氏发迹之地,也算是落叶归根,岂有不好之理。只是时常挂念陛下与先皇后,偶有伤情而已。”

他看着姜泽,面上暖意更甚,“一别六年,在下老了……陛下也长大了。”

姜溯正站在北郊一处破旧土屋前,环顾周遭。

这日风雪很大,洋洋洒洒很快覆盖来路脚印。

昨日清晨他从案牍中找出了一卷竹简,原先以为是麾下递上来的事务,待翻开查阅后方才发现上面写的是一个很有意思的案件,大意如下:从前有一大户人家,家主非常喜欢长子,将家中诸多家产交由长子打理,却在临终前莫名其妙将家产都给了次子。家中长辈与长子原先很是不满,不过次子很依赖长子,事事由长子做主,便也按捺下不满。不久有一家随姓的大户人家看中这家的土地,想要强抢过去。长子同他们做了诸多交涉,终于成功阻止了他们。但在这个时候,长子忽然被人杀死了,接着次子以报仇为名,大刀阔斧斩断长子留下的左右臂膀,将他们尽数驱逐,成功收取家族大权并且吞并随家。

当然,为了将一切看起来自然一些,最后书写着居然询问:长子何辜?倘若杀了长子的人是次子,又该如何惩罚次子?明日申时一刻,静候殿下于北郊寒舍解惑。

多么有意思的故事,多么有意思的请人方式啊。

姜溯一目十行阅尽,面色愈发冰冷。等到将整个故事再看上一遍,包括其中细节与模棱两可之处,终于“啪”一声重重合上竹简,一字一顿道:“给我查。”

侍卫们很快查清了一切。

有麾下幕僚接受了叶家厚礼,偷偷将这卷竹简放到了他的案几最上方,保证他能在第一时间看到。也就是说,将他引出来的要么是叶家人,要么与叶家有很大关系。

那人想做什么呢?

写一个似是而非的故事,是想告诉他那些他以为极为隐秘的东西,其实早有人看穿一切,并以此为筹码要挟他吗?啧,何等可笑。

姜溯眸中泛出了些许冷意,他向屋子迈了一步。

他的手即将触及木门。

然后他像是觉察到了什么,豁然转头凝眸看向远处。然而目之所及唯有纯白,没有多余动静。

姜溯缓缓收回目光。

他收起竹伞,“吱呀”一声推开木屋。

木屋虽小,别有洞天。

北郊人烟稀少,自是比都城冷上一分。许是怕席地而坐时间长了,便铺了一层厚厚的皮毛。屋子正中间放了张崭新的案几,上面还有几碗热茶。看得出这些都是匆匆布置的,若想毁尸灭迹也是极为轻松的。

案几对面盘腿而坐的是一名清秀的儒生,脸上还带着大病初愈的苍白。姜溯认得这个人,是叶家长子,也是当初姜泽私自出宫时遇见的那个人。

结合他在竹简中所写,难道最初出现在阿泽面前,也是他计划好的么?

姜溯心绪几转,面上倒是不动声色,淡淡打量眼前儒生。

叶南裴对上了姜溯的目光——哪怕其中只有审视与冷意,他的目光也是攸然一亮。他贪婪凝视姜溯高大欣长的身形,半晌起身微笑道:“殿下请。”

姜溯不动。

他依然冷冷打量叶南裴。

叶南裴也不着急,反而目光盈盈与他对视。半晌,在姜溯终于忍不住欲拂袖而去时,敛眸轻笑道:“烦请殿下为在下解惑,抑或由在下为殿下解惑……二者择其一,端看殿下选择。”

丝竹声声,茶舍热气氤氲,一点一点模糊视线。

姜泽淡淡瞧着眼前状似谦和的闻人琰,唇边弧度愈深:“舅舅言重了,你一点也不老。”

“先人有言‘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舅舅岂非正是如此。”

闻人琰失笑摇首,半晌怅然一叹。

“六年前我方逾不惑之龄,为护家族根基被迫远离这姜国权势中心,壮志难酬。这些年于禾泽郡中修生养息,整日养花逗鸟,以教化子孙为乐,早失去昔年锋芒。哪怕‘志在千里’,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姜泽唇边终于勾勒出一个讥诮的弧度,意有所指般重复了一遍:“好一个‘心有余而力不足’。”

闻人琰笑意微顿。

他将目光重新放到姜泽脸上,没有半点浑浊的眼眸里恰到好处浮现出恰到好处的惊讶。

姜泽直视于他,目光微冷略带逼迫:“舅舅难道不懂吗?”

闻人琰沉默半晌,复而从容一笑:“还请陛下明示,在下应当懂得什么?”

姜泽慢条斯理喝了一口热水,淡淡凝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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