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死了?”
尤金勤压低声音说:“还不知道为什么呢。不过姐,你一会儿来一趟吧,千万别着急,别生气。”
尤金莲哪里能不来呢?她本来在准备中午的饺子,后来放下擀面杖就穿衣服,没洗手,外套上沾了不少面。
尤金莲的动静很大,沈天郁从厨房跑出来,问:“怎么了?”
“没怎么。”尤金莲说,“妈有事出去一趟,你别跟着了。”
沈天郁一看尤金莲的脸色,就说:“怎么?我不能去?”
“嗯。”尤金莲想的是,这事儿不好让孩子跟着一块去,她自己现在特别慌张,想着不能大过年的让儿子去那破地,就说,“你跟狗蛋在家里,照顾弟弟,我一会儿就回来。”
让尤金勤觉得棘手的是,老太太死前只接触过陈夏生和沈天郁,大舅含血喷人说是尤金莲的面条把老太太给噎死的,实际上邻居都知道,大舅给老太太吃了好多个月的凉油饼,这都噎不死,何况是煮烂了的面条呢。
大舅自己知道理亏,等尤金莲来了就不敢多说了,反而被尤金莲给骂了一通,也不敢还嘴。
医院里有老头要照顾,老太太的丧事也不能不办,这个年过得异常艰难,连续三天的丧事让尤金莲筋疲力竭,要不是有儿子在旁边帮忙,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更为难的事情在后面。以前分家的时候,说好了老人归大舅养,丧事由二舅出钱,要是生病,医疗费由两人平摊。
这一下子,厂里的盈利几乎都进去了,现在正是资金要紧的时候,尤金勤夫妇好不容易尝到的一点甜头立刻都没了,两人忍不住叹气。
“钱不好挣,屎难吃,早就该明白了。”晚上,尤金勤和陈寡妇躺在一起,有些认命地说。
“会好的。”陈寡妇安慰自己的丈夫,说,“最难办的是,以后要是也遇到这种事情怎么办?厂里的安全也要考虑,别回头像以前那样,一把火全烧没了。”
尤金勤亲了亲妻子的头发,说:“我就是担心这个,才让狗蛋出去工作的。你总是说我不心疼狗蛋,实际上我就是怕咱们把鸡蛋都放到一个篮子里,危险太大。”
陈寡妇撑手坐起来,说:“你让他一个人在外面就不担心啊?他刚十九!你这不就是不心疼我儿子吗?”
尤金勤说:“谁说的?我说不让他回来了?可是你看狗蛋那架势,不就是打死他他都不来咱们这里打工嘛……”
两人又连声叹气。
快要开学的时候,沈天郁受到了徐静的短信。
【你作业写完了吗?】
想了想,沈天郁回复了两个字:【没有。】
徐静又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沈天郁:【返校那天。】
徐静:【哦,那你快点回来吧。】
沈天郁觉得莫名其妙,都告诉她自己什么时候回来了,还‘快点回来’?什么意思?
很快,一条短信又过来了。
徐静:【我有话要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