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米,沈天郁足足跑了一个多小时,跑完后几乎给跪了,然后就被细长眼的教官拽起来。
“刚跑完就坐着?”那人吼着说,“你想死啊?”
沈天郁喘着气,透明的汗一滴一滴的从他头上流下。他单膝跪在地上,像是一个提线木偶,只能靠着教官的拖拽,勉强站起来。
沈天郁的腿一直在抖,有点筋疲力竭的感觉。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条垂死挣扎的狗,拼命呼吸,面前的氧气也吸不过来。
“你看看你!”教官掩饰了自己眼底的关切和急躁,吼着说,“这才一万米!你自己说说,跑成什么样?不是垃圾是什么?小姑娘都没你喘得厉害!”
沈天郁喘得无法说话,只是不停的张口尝试说话。他的脸色惨白,腹部绞痛,几乎直不起腰来。
细长眼凑过来听沈天郁说话,只听得他用非常细微的声音说:
“你不……不是说,收回那句话吗?”
细长眼震惊的看着沈天郁,半晌突然说:
“那不行,你看你喘得像条狗,不是狗屎是什么?什么时候你跑完一万米不喘了,我再收回那句话。”
“……”沈天郁气得闭上眼睛,很想揍他。军训第一天,他就开始想念陈夏生,一闭上眼睛就感觉眼睛湿漉漉的,像是要哭出来一样。
中午到学校食堂吃饭。沈天郁累的要命,也不想在食堂人挤人的,没吃饭,直接回了宿舍,宿舍没有风扇,特别热,沈天郁躺在床上不停流虚汗,不知道为什么还有些发抖。
朦朦胧胧要睡着的时候,他被宿舍的张宏摇醒了。
“小六,别不吃饭啊,我们给你买了点,不知道你爱吃不。”
沈天郁转过头看着张宏,嗓子疼得厉害,只是摇了摇头,继续躺着。
他是寝室里最小的,就被叫做‘小六’。男生的友情简单而深刻,只一天,就能好的像是亲兄弟。他们几个看了上午沈天郁受得罪,心里非常自责。尤其是钱书虞,因为沈天郁吃饭吃的很快,如果先走的话肯定不会迟到,就是为了等他才迟到的。
他倒了一杯绿豆汤,端到沈天郁身边。沈天郁什么都不想吃,但是起来喝了点水。宿舍的兄弟家里条件都不是特别好,给他买了吃的,他也不能拒绝接受。尤其是里面还有很多肉,好多兄弟一个星期也不会买一个肉菜。
沈天郁胃里难受,还是强忍着吃了两口,结果当时就吐了,跑到厕所里,吐得歇斯底里,跑步的时候他眼睛吹了风,所以一直流眼泪。偏偏宿舍那些兄弟还以为他是被教官气哭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保持沉默。
到了下午还是站军姿,踢正步。沈天郁被晒得像是要中暑了,恶心,什么都不想吃。军训的第一天,他只吃了早饭,晚上躺在床上也睡不着,浑身酸痛。
第二天起来,身体更难受,全身都像是长了铁锈,一挪动,骨头就咯吱咯吱响,吓了沈天郁一跳。
他哀叹一声,暗暗后悔自己一直不做运动,被虐成这样也不光是教官的错。
这回寝室的宿友都知道了军训的严厉,早上六点就起床,然后飞快的洗漱,狼吞虎咽的吃饭。到操场上的时候才刚刚七点。操场上的人寥寥无几,好多女生凑在一起聊天。
他们一个宿舍的也凑在了一起。隔得老远,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