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为什么。”
这句就问得有些莫名其妙,人家情侣之间的事自己怎么知道。
不过好像自己住院期间祝云宵一直都没跟珂颖有过正面接触,不理解也很正常。
于是,蒲千阳选择省略一些说来话长的前因后果,直接长话短说:“人家陪着出生入死地总得给个名分吧。”
出生入死?
你有没有搞清楚到底是谁在为你出生入死?
可能是觉得在这大喜的日子说什么生生死死的不太吉利,蒲千阳换了个措辞:“好吧,出生入死有点夸张,但患难与共肯定算得上。对吧?”
珂颖听到蒲千阳这么说,好像联想到了什么一般,轻笑着点点头。
患难与共……
无能的人才会让你陷入难局。
祝云宵知道自己的想法在迁怒,在胡搅蛮缠,在无理取闹。
但他克制不住。
何广渊其实也注意到了珂颖行动的不便,于是在结完账后立刻回来尽自己作为未婚夫的责任。
他挽过珂颖,感叹:“学长,今天真的太谢谢你了。还好我请你来参加我的订婚宴了,要是没有你我肯定搞不定珂伯父。”
然后他才注意到站在一边的祝云宵,奇道:“是祝大夫啊,真巧啊。穿这么帅,难道是今天这边有什么宴会?”
不等祝云宵回答,蒲千阳先指了指站在大门外的何广渊父母,示意何广渊正事要紧,然后又主动说:“挺久没见了,我们这边单独聊两句。”
何广渊连连点头,“那我们先走了啊。”
“嗯,回见。”
这对准夫妻一边往外走一边聊着。
“这裙子你啥时候买的啊,我怎么没见你穿过。”
“怎么?不好看?”
“好看好看,我的鞋也挺好看的,你要不要试试?”
“……也行。”
真好啊。
“我们刚刚说到哪了?”蒲千阳转回过身子。
被这两人一打断,自己还得重新理顺一下思路。
……等等?
好像有些恍然大明白的感觉。
尽管试图通过回想一遍最近遇到的糟心事儿来保持严肃,可蒲千阳还是没能克制住自己的笑意。
用咳嗽一声勉强掩盖,他假正经地问:“你刚刚问的这个订婚?主语该不会是我吧?”
在他的身后,越过层叠的华丽扶手,站在二楼楼梯间的许隆笑得像一只刚抄了田鼠三代饱食餍足的狐狸。
这一次来得可太值了。
不仅拿到了这“男红颜”的名字和身份,还看到了了不得的场景。
知道自己闹了乌龙,祝云宵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先松一口气,还是给自己的冒事提问行为找补。
可无论自己要做什么,都不想被许隆盯着。
“站在这里不太好。要不我们出去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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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庆楼外,珂父跟何广渊一家道别,然后走到了一处吸烟亭抽烟。
他先从口袋掏出一盒烟丝,单手打开后,用另一只手抓了一撮烟丝然后用烟盒中自带的薄纸将它们卷了起来叼在嘴里。
空出来的手正要去摸打火机,可下一秒,一只点着的火柴就已经伸到了他的面前。
这年头居然还有人用火柴啊,真是有点怀念了。
不过这人都主动递了火儿,自己也不好拒绝。
调整了一下姿势,珂父点着了卷烟,美美地抽了一口,“哟,谢谢啊。”
“自家兄弟,谢什么。”一道仿佛被风刃砂砾磋磨过的嗓音顺着手臂的方向传来。
珂父猛地回头,看到了一个穿着厨师服,拿着已经燃到尽头的火柴在甩的矮个子中年男人。
看到这人的面貌后,珂父猛吸了一口烟,让大量的尼古丁快速地渗入自己的心肺然后让自己的大脑冷静下来。
长吐一口白烟,他不动声色地回了一句:“好久不见啊,船长。”
这男人听到这个称呼,先是朗声一笑,随后朝着何广渊一家所在的方向一点头,感叹道:“连颖儿都到了嫁人的年龄,这时间过得是真快啊。”
“珂老弟能来迎庆楼安排颖儿的订婚宴,想必过得还算巴适。”他那只中指和无名指都短了一截的粗糙大手重重的拍在了珂父的肩头,“那可不能不管我们这些老哥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