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简单的陷阱明白人只要轻轻一琢磨便会想通,可单单她把此计用在了梅若月身上,长宁对梅若月有一种超乎寻常的喜爱,就连他有时都不得不琢磨,自己这个胞妹是不是长宁所生,为了掩盖皇室清誉,所以才号称是皇后所产下之女。
若不然态度怎么那么大。
梅濯雪暗自思索,花醉漓的脑子也没闲着,说话说一半,剩下靠猜,依梅濯雪那鬼精鬼精的脑子自然能琢磨出一套阴谋诡计,正好解释了她为什么会出现这里,也不必她自己多费口舌。
“那也不对。”梅濯雪挑指尖勾起她,望着那被红绳缠绕的‘宁’字玉佩,眸光闪烁不定“你若真只是想陷害皇姑母,那大可以扔下玉佩转身离开,万没有理由逗留那么久,否则,北月也不会察觉有异,前来找我了。”
“而且……这东西怎么还在你手上?”
她就知道这家伙没那么好糊弄。
花醉漓垂下眼睛,突然喃喃说道:“我……看见了圣上,对着一幅白衣如仙的女子画像发呆,听他跟身旁的小太监谈话,才知道……那是你母妃……”
钳制她下颚的手缓缓松了力道,梅濯雪越过她看向红瓦尖顶的房屋,注视许久,似嘲讽似悲凉地低笑一声:“旧人已故,现在思念切切,又表给谁看。”
他突然张开双臂把她抱得极紧,下颚抵上那娇嫩的颈窝,嗅着她身上独有的淡雅芬芳,“醉醉,你不会离开我,也不会骗我的,是么?”
刚刚撒完慌的某人心里‘咯噔’一下。
“就算骗也没关系,你一定要骗我一辈子,千万不要让我瞧出端倪,好不好……”
近乎悲切的语气令花醉漓一颤,她恍然想起史书上记载的元贞皇后天和三年便去世了,那时的梅濯雪算起来也就是个两岁大的孩童,母亲早逝,父亲桓帝对他也见不得喜欢,只是体内有着一命双生的蛊,才对他如此迁就。
而一母同胞的妹妹跟个白眼狼似的,只知道往敌阵里跑,还反过来调转枪头对准自己的亲哥哥,真是……
花醉漓长叹一声,伸出手覆盖上他的脸颊,眼波流转,直直望进他暗沉幽深的瞳孔之中:“无论先前发生什么,也不管以后会面对何事,我会一直牵着你,不会放手的。”
少女坚定的眼神比任何海誓山盟都要刻骨铭心,梅濯雪忽然感觉眼角有些酸涩,记事起,似乎从没有谁告诉他,会一直牵着他的手不放开,而此时此刻,却有一个人告诉他,会陪着他,永远不放手。
怎么会放手……
他又怎么能放手……
低了头去啄那娇艳欲滴的粉嫩柔软,直到把怀里的小人儿变成一汪春水,才恋恋不舍地转移阵地。
花醉漓喘着粗气,伸手狠劲儿地掐他腰间,“别闹了,我们还在树上!”
而且刚才恍惚间,她好像听见树枝断裂的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