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撇着茶沫子,“本宫乃濯儿的姑母,也算是他的长辈,作为长辈,理应替他好好教导一下他的未婚妻子,来人。”
话落,两个婆子走来,其中一个婆子端着装满水的铜盆,二话不说直接放到花醉漓头上,花醉漓本就没有防备,而那铜盆又重,哗啦一声,里面的水全洒她身上。
好巧不巧地是,她所跪的位子侧对着雕花窗,窗户未关,一阵寒风吹过来冻得她直接打个寒颤。
然而事情远还没有结束,另一个婆子见花醉漓把水打翻了,同时二话不说举起手里的九节尺狠狠打到她后背上。
要说这九节尺算得上是教训底下奴婢所用的刑罚器具之一,寸寸九节,每一节都带有细小如雨丝般的尖刺,打在肌肤上瞧不出什么痕迹,却疼痛异常,久而久之,皮下之肉便会有溃烂的可能。
此物一拿出来花醉漓便知晓长宁要干什么了,虽然心里早已有了防范,但她却着实没想到长宁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滥用刑罚。
她抬头冷然道:“长宁殿下,您如此滥用刑罚可有想过后果?”
长宁含笑:“瞧花大小姐说的,本宫何时滥用刑罚?你身为未来的太子妃,竟连一个小小的仪态都如此粗陋,这般没有涵养,不好好教导一番,未来怎能成为天下国母?”
“来人,继续。”
婆子领命,抬起九节尺想继续往下打,花醉漓抬手握住,只感觉疼得手心皮肉都不是自己的了。
“放肆!花醉漓你竟敢反抗!”
“臣女不敢,臣女只是想长宁殿下想清楚,臣女乃圣上亲点的太子妃,若是真打出个好歹来,到那时,圣上,太子殿下,还有臣女的父亲和身为傅大将军胞妹的母亲,又会说些什么。”
“你胆敢威胁本宫!”
“臣女不敢,臣女只是在说清事实。”
不卑不亢,花醉漓冷冷地直视上方,长宁气得浑身发抖,但花醉漓的一番话却又偏偏让她产生了顾忌,她不是那种围在后院只知争宠的女人,朝堂上的事儿也在她需要掌控的范围内,可是!
就这么放了梅濯雪的女人,她亦是不甘心的,更何况要不是他们,阿月她……
“殿下!殿下不好了!”
突然,门外一个婢女慌慌张张跑进来,宁嬷嬷皱起眉头低声道:“什么殿下不好了,如何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婢女‘扑通’一声跪地上,“殿下,五殿下又犯病了,而且比以往更强烈,您快去看看她吧!”
“什么!”
长宁惊得瞬间从软塌上起身,外套都没来得及穿,披个宽袍便朝外面跑。
她这一动作吓坏了所有人,急急忙忙跟着她去往梅若月的寝宫,便无人再管地上衣衫湿漉的花醉漓了。
花醉漓也不在意,趁着膝盖站起,看着慌不择路的长公主殿下,露出个淡雅的笑,长宁的这个弱点,可真是好拿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