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花醉漓端着药碗回去的时候,就看见丑丫把自己抱成个团缩在墙角,而床榻上昏睡的人不知何时醒了,正倚靠床沿轻轻喘气。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她放下药碗来到他身侧坐下。
梅濯雪轻咳两声露个安抚的笑,转头又目光森然地朝墙角蜷缩的丑丫低喝,“滚。”
看着丑丫连滚带爬地跑了,花醉漓不禁有些好奇丑丫做什么了竟让以温雅名称的太子殿下发这么大的脾气。
她挑眉,“你们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一只不自量力的小老鼠妄想登天罢了。”
梅濯雪语气阴沉,他左瞳孔上缠绕的荼蘼花纹随情绪起伏深了又深。
他的情绪很不稳定,花醉漓突然伸出手缓缓抚摸过他的眼角,那柔软的触感带来了巨大的安抚,让梅濯雪暴躁烦闷的情绪慢慢松缓下来。
“好了,放松下来。”花醉漓见他神态逐渐恢复如常,左瞳孔上的诡谲花纹也随之暗淡下去,不禁开口“你这眼睛……”
“醉醉,先别问。等我想想,好么?”
在这个问题上他依然拒绝得很果断,花醉漓也不强求,拿过药碗递过去,“好,那喝药吧,我自己熬的,没什么问题。”
“喂我。”
“你有手有脚,干嘛不自己喝,拿着。”
“咳咳咳,可我难受……”
对他突然兴起的耍赖,花醉漓早已见怪不怪,她直接拿碗塞他手里,可指尖刚握住他的手腕,他整个人就像失了力道一样直接倒在她身上。
咳嗽声接连不断,他脆弱地喘息带起温凉喷洒到她肌肤上,“醉醉,难受……”
他的温度确实越发地烫了,花醉漓无奈妥协,“好了好了,你坐好,我喂你。”
梅濯雪如常所愿自然乖乖坐起,看着她搅动药汤又放唇边吹凉的认真样子,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一口口喂下去,直至药汤见底。
花醉漓放下碗,又去倒水,她无意间侧目,竟发现黄娘不知何时站在门栏口直直看着他们,她的神色有些扭曲,尤其是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那种埋怨的情绪更甚。
就好像婆婆当场抓住儿媳妇红杏出墙了一样。
她忍不住为自己的想法恶寒,等再看过去时,婆婆依然慈祥地笑意盈盈。
“喝完药料,我来搞你们次饭。”
“好。”
花醉漓回应一声,重新走回硬床边,梅濯雪面含微笑不言不语,只是见她过来直接握住像是宣誓所有权一般。
“你刚才是故意的罢。”她低头朝他轻声问。
“哼,那老太婆对你目的不纯,孤也只是告诉告诉她你究竟是谁的人。”
“拜托,我是女的,她也是女的,能对我有什么目的不纯。”
梅濯雪淡淡瞟她一眼,“你还想怎么个不纯法?你站在这里让人看了去,就不许孤多做些什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