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光厂是真实存在的,姓也确实没变,至于名字,等他们查到也已经迟了。
张平相信,以这些人的消息来路,根本不可能注意到远在千里之外的长安市一个企业会发生什么事情。
但为了让对方相信自己这么年轻就能做副厂长,所以就给自己编造了一个大伯在轻工局做高官的亲戚背景。
虽然这也有些特别,但还是有很大可信度的。
因为马省强就是秦省人,他知道一些大致情况,这个厂子肯定知道,毕竟是老厂子了。
那他肯定知道这个厂子效益并不好,这种厂子,高官安排一个子侄进去刷一刷履历也就说得过去了。
果然,听张平说完,黄川和栗阳都看向了马省强。
后者赶忙说道:“长安市的确有这个厂子,厂子不小,是个老厂了,不过效益很差,很多工人有情绪。”
张平笑着用长安口音说道:“乡党很久没回过长安了吧?红光厂现在可不一样了。
自从我上任后,可是给厂里争取到了一大笔拨款,厂里现在好多了!”
黄川三人顿时;了然。
难怪啊,这就说得通了。
大伯将侄子塞进去当副厂长,然后利用职务之便给拨一些钱,帮侄子站稳脚跟。
下面就可以开始捞钱了!
栗阳顿时骂了一句:“这些当官的果然都不是东西!”
他一点也没有在意张平的意思,毫不忌讳!
黄川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制止了他,笑道:“别胡说,我看这位张兄弟的大伯就很好。
要不然,全是清官,哪有我们的机会呢!”
栗阳自知说错话了,赶忙对张平抱拳道:“兄弟见谅啊,我就是个粗人,心直口快,不是说兄弟你大伯!”
张平笑笑:“没事!我理解!
不过我更赞同这位川哥的话,正因为有我大伯这样的官,各位也才能存在,否则,各位哪有可能这么安然的跟我坐在一起聊天。
别说把货送到秦省出手,就是想要出南粤省都难吧?”
黄川点头:“没错!不管对国家怎么样,反正对我们来说,就是要这样的官。
张兄弟,既然我们坐在了一起,那还是说说正事,你准备怎么讲这批货出手啊?”
张平早有准备,马上说道:“我是这么考虑的。
等各位将货送到秦省之后,我会让我大伯找人,将你们的货送往全省一些县城,以正常进货的程序收货和结算。
我只负责铺路,整个过程你们自己运送,出了事我也不会承认丝毫。
但我必须拿到两成利润,没问题吧?”
听到这话,栗阳马上就怒了,满脸怒容道:“兄弟,这就过了吧,你动动嘴皮子就要两成,这未免也太黑了吧?”
那边黄川虽然没说话,但眼中也带上了冷意。
张平不以为意,笑呵呵道:“多吗?我没觉得。
两位大哥可别忘记了,我的铺路的,这些好处可不是我自己拿,大头都是要孝敬给沿途的各位小鬼的。
还有我大伯这些人,你们想要日后一路畅通的平安进出,这点好处都不愿意让出来,那这事就不用谈了。
要是换成是我,别说两成,就是四成我都愿意。
开一条平安路,可比天天担惊受怕强多了。
虽然一趟赚的少了,可多做一趟不就全出来了?
或者说你们就这么点本事,只能搞到收音机这种小玩意?如果是这样,那我就告辞了!”
张平的话带有强烈的暗示性,黄川听懂了,栗阳也听懂了。
包括马省强也是如此。
若是真如张平说的,能够做到的话,那今后能做的事情可就太多了。
一旦打通了秦省的路线,就等于开通了一条通往西北的路。
别看西北人口少,比较穷,可正因为如此,才更加安全,也少有人插手这边,竞争小啊。
苏浙一带好,人有钱,大家都知道,可那边竞争也极为激烈,政法不断查不说,还有同道暗中黑吃黑的,几乎每隔几天时间就能听到有人出事的消息。
相比之下,倒是这边安全的多。
张平看三人都意动了,就继续诱导道:“几位,做生意讲究的是细水长流,你们见过谁一笔就能赚个金山的?”
黄川和栗阳对视一眼,微微点头,然后对张平道:“好,兄弟说的对!
那就干了!”
回头喊道:“上酒!”
“兄弟,尝尝我们的青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