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贵妇人也猜测着:“难道是太子殿下?”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太子刚好到了,见许卿南怀里的花也是一脸震惊。
皇后握着儿子的手:“怎么,不是太子你送的寒地花?”
太子不可置信道:“绝无此种可能!母后,且不说儿臣根本没拿花,最重要的是,那镇北侯家的女娘她脸破相了,说是一脸脓包,儿臣怎么可能给她送花?”
太子向来是个口无遮拦的,皇帝瞪他一眼才收了声。
“唉,姑娘家家的,也不容易。”太后其实早已知道是谁给的花了,只是不想说出来罢了。
她那个好外孙又不知在闹什么了,是故意针对这丫头?
还是……
“回皇上,此花是臣给的。”
慕昉南匆匆赶来,站到了许卿南身边。
武成帝原本听到慕昉南叫他心中是无比开心,可是仔细一想居然是这二人碰到了一起,心下大骇。
“很好,此花原就是为了纪念季氏皇族带领大盛从北迁到南边开疆扩土的丰功伟绩才做了家纹,卿南是北境长大的孩子,镇北侯也曾是驻守边疆的英烈,这花与卿南属实相配。”
武成帝一脸笑容将话说得滴水不漏,虽说慕昉南肯定不是这个意思,但也显得他懂事一回了似的。
皇帝说完,便提到了她家爵位的事情,此事她说话也没什么重量,只能听凭皇帝的安排。
“朕意欲让你堂兄继承爵位,封你为郡主,封号就叫……‘北玉’,如何?”
许卿南知道这哪有说不好不愿的选择,而且皇帝确实是已经非常合理地解决此问题了,她也只能“谢主隆恩”。
赏花会到此就要结束了,即便许卿南心中再不情愿,她也被迫成为了这场花会的“主角”。看着怀里娇艳欲滴的寒地花,她知道,这样的事以后只会更多不会更少。
或许长久的戴着帷帽也不是办法了……
皇帝留下了慕昉南,即使后者的不满已经写在了脸上。
“阿南,实话告诉朕,你心悦镇北侯府家的女娘,是不是?”
慕昉南面无表情:“若臣说‘是’,陛下打算如何?”
武成帝摇摇头:“莫要和朕开这种玩笑了,朕知道你与她见了不过两次,连脸都不曾见过,如何谈得上喜欢。”
“哦?陛下对臣的隐私,臣的心思,真是了,如,指,掌。”慕昉南语气愈发冰冷,他最厌恶天家的一点即是他们这事事都要掌控于自己手中的自大。
皇帝见他语气如此不敬,倒也不生气,只是笑得意味深长:“阿南,你不明白朕的苦心,你与那女公子合不来的,别忘了,她是镇北侯的孙女,你忘了朕同你说过的那些事了?”
慕昉南冷哼一声,他自然不会忘记,皇帝在他幼时便常常讲起许家小侯爷将他劫走意欲谋害的事情。
他小时自然深信不疑,但如今……他连皇帝都无法相信,更别提这些陈年旧事了。
“陛下说这么多,就是为了让臣离那女娘远一点,是吗?”
皇帝丝毫不掩饰:“是。”
慕昉南冷不丁地笑了,直接转身离开,最终也没有给皇帝一个准话。
皇帝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叫了身边的大太监让他去打点好京中风声,不要让这件事扩散。
慕昉南往外走,气得想笑,他随手一送,还真让皇帝着急了。
他手里还拿着那枝雪梅,举起来端详了几下,似乎……还真和那许卿南气质相仿。
话说,那的确是个有趣的人。
如若她不是出身镇北侯……算了,慕昉南发觉自己想得太多了,居然想起了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皇帝这边心头被慕昉南气得都有些胸闷,建昭长公主陪着他出了长宁公主府。
“皇兄何必担心这么多,那只不过是个小丫头。”建昭说的不无道理,只是武成帝不可能容忍任何一点威胁到他的人或事的存在。
武成帝语气淡然:“朕常在想,是不是斩草除根最好。不然,还要担心慕王借她来做文章。”
“实则不然。”建昭摇头,她并不觉得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当年之事她未必知晓。皇兄忘了吗,朝中纯臣一派皆奉老镇北侯和他的长子为首,此女是镇北侯府嫡女,或许可利用她拉拢纯臣一党。”
武成帝心中也有了打算,不如剑走偏锋将她指婚给……太子。
二人各自离开,待到一个隐蔽的转弯处,建昭从马车上走下来,环顾四周确认没问题之后转到了另一辆马车里。
车上已经坐着一名衣着黑色锦袍的中年男子,见建昭上车,举起茶杯敬了她一下:“长公主安。”
建昭自然地坐下,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举起来敬他:
“好久不见,慕王殿下。”
指婚
京郊南苑,卫虞骑着一匹枣红马匆匆赶到,他来之前已经派人送来了书信告知老太傅,此时门口已经有人在候着他了。
那人也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一脸笑容地把他迎进去。
一路绕过亭台水池,他终于感觉那个坐在石桌旁下棋的老者。
似乎是知道他来了,老者落下最后一子定了胜负,将与他对弈的人叫下去了。
老人也只送到这儿了,卫虞阔步向前,老者没有回眸,声音却有些悠闲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