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都没了,还要皮作甚?”杜将离不自觉地脱口而出,末了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见对方脸色铁青,忙拉起被褥盖住半张脸,神情无辜地与对方大眼瞪小眼。
这一观察均墨,杜将离才发现,男人形容憔悴,发丝凌乱,衣袍都有些邋遢,面容看上去比自己好不了多少,担忧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夏军又出了什么损招?你别急,如今倾城的操控我大抵摸着了门道,千军万马我都想办法替你敌过。”他抓住均墨的胳膊,想要坐起身。
均墨眸中刺痛:“你已这般了,就不能替自己想想么!”
杜将离一愣,轻笑出声:“你最近怎的这般烦躁,都不似你了,到时教人看见了,说这哪里还是温文尔雅的墨世子,分明是个凶面煞神,你多委屈啊。”说着撇嘴,嫌弃道,“均墨你最近生得是越发难看了。”
均墨哑然,不知对方此言从何说起,杜将离续道:“你都不笑了,成天耷拉个死人脸,多不吉利。”
“笑?”均墨额前青筋直跳,“你当我与你一样,生性没有良心。”他吁出一口气,语气和缓下来,声音里透出淡淡的喜,“将岚,我找到治好你的法子了。”
杜将离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眨巴着眼盯了均墨好半晌,看样子不像啊,真能治好自己?杜将离的第一反应就是嘿嘿咧开嘴,乐开了花,后槽牙都露了出来,一个劲儿傻笑:“真的?”眼神示意一直在均墨身后打转打算伺机下手的倾城赶紧退开,心道瞎捣什么乱!去去去!
见身前男子瞬间没出息地软成了小狗状,均墨的心情亦好了起来:“自然是真的。”
杜将离竖起眉毛,哼唧一声:“定然是在骗我,兴许还是哪里找来个不靠谱的跳大神老妪,就当成宝了,我才不信!”
男人啼笑皆非:“哪来这许多有的没的,你当我是什么?我说能治好便能治好。”
杜将离横竖左右瞅了均墨一遍,倒是的确不像说谎,心中喜悦,装模作样地嘱咐道:“那均墨你可要快些,我感天之征兆,观地之走势,而那地府的鬼灵也托白日梦给我,言我要回光返照了。”说得还极其乐呵。
均墨无语凝噎,也只有杜将离能把回光返照这四个字说出春日外出踏青的愉悦感觉来,想着想着便觉着生气,按住杜将离的脑袋猛揉一阵,按捺住心中怒火,道:“等你好了我再想办法收拾你。”说着瞪了杜将离一眼,又恼又心疼,“快些睡去,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
“我不困。”杜将离打了个哈欠,睁着乌青眼说瞎话。
均墨皱眉,强行按倒对方,语气中带着命令:“睡!”
“不睡!”杜将离与均墨对着干,反而把眼睛睁得跟铜铃那么大,哟呵,还能强迫自己睡不成?
两人对视许久,均墨强忍住打晕他的冲动,软声道:“我知你担心睡后便不能再醒,可我说了能治好你,你还不放心我么?”
当然不放心,杜将离嚅了嚅唇:“若是万一醒不过来……”他实在不敢,现下平复了心情,心绪就清明起来,均墨这样说,也不定有多大的把握,否则也不会是这样的反应,况且蚀衣草的解法,觅了那么多年,寻律也好,穆琛也好,均墨也好,哪能说有就有,即便似均墨所说,大抵也不能全然能治好罢,他低低开口,“均墨,重明书,你记得拿到手后交给小天。”
均墨颔首,应了记。
杜将离继续道:“夏人也是我南巫族的分支,唐大哥那儿我与他商量过,如若届时我不在或是还没醒,就由唐大哥出面,而始作俑者,你定要捉了他们正法。”
“端王心中算盘打得不小,日后要多防着他些,梁姑娘处是个很好的突破口,可以从她入手,而凡国、晴国亦不能太掉以轻心。”杜将离挠挠头,觉着自己啰嗦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