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孟简如此在意孟禾央,也让杜将离安心了些,自己是倾城的主人,老人曾教过孟禾央在绝境之时,用自毁的方法来保护自己,若日后真遇到那种情况,孟禾央绝不会犹豫分毫,这始终都是一个隐患,杜将离脑中突然闪过均墨的面容,暗自叹出一口气,就算是为了这些对自己而言最重要的家伙,日后也必须更谨慎些。
他咬了咬唇,瞧瞧孟简,又望望孟禾央,心念微动,有了!掩嘴狞笑,起身正色道:“阿央。”
孟禾央停下手中动作,疑惑地扬起下颚,杜将离上前,抬手欲搭至对方肩膀,伸了一半,面上一黑,这孟禾央没事长这么高做什么,犹豫了记,两条胳膊环住对方的脖子,将他勾下来,杜将离附到他耳边:“我听闻最近常有兵士们私下里拿孟将军与你做比较。”
孟禾央不以为意:“有何好比的?”
“大家都很好奇倘若你与孟将军在战场上碰到了,会是谁厉害。”杜将离眨了眨眼,两人靠得极近。
孟禾央闻言非常认真地想了起来,他还不曾仔细考虑过这个问题,有点在意地拧紧眉头。杜将离心虚地冒着冷汗,均墨可千万不能在附近,否则自己就没好果子吃了。孟禾央思忖许久,突然道:“将离,这些天你身上的味道变浓了。”
杜将离一愣,往自己手上嗅了嗅,又是所谓的味道,虽说孟禾央的嗅觉较他人灵敏些,但也不至于相差这么多罢:“你说的味道到底是什么?我一点都闻不到。”话音方落,他的胳膊便被人抓了起来,拽离孟禾央身侧。
瞄向面露恼意的孟简,杜将离窃笑,总算是沉不住气了,他差点以为对方真不介意呢。孟禾央看到孟简,开口道:“我们来比武。”
“什么?”孟简有些措手不及。
“比武。”孟禾央定定回道,“孟简,几年前我不如你,但现在可不一定。”
孟简脸上划过一丝无奈,沉默了片刻,眸中突然清亮许多:“就凭你直到现在也不肯唤我一声哥,你就打不赢我。”
杜将离悄悄退开,迈出兵营,嘴角欢快地上扬,孟禾央还是当初的孟禾央,多少人都做不到像他那样,始终如一,人一旦经历得愈多,顾虑也会愈多,孟简便是那样,所以才迟迟无法放下。
不知不觉踱步至湖岸,湖边的空气稍带潮湿,入目处一棵枫树红叶似火,杜将离忽然兴起,摘了两枚,置入湖中,看枫叶在水面转了一圈便停下来,不由耸耸肩,许久不玩,果然生疏了,转身,见杜嵇站在树旁不远,当即心生尴尬,他是刚刚才来,还是早就待在那了?
将枫叶旋入水,比谁的枫叶转的时间长,是儿时自己与杜嵇常玩的,杜将离对上杜嵇的眼,偏过头去。
杜嵇徐徐走来,视线转向湖面,揶揄道:“没想到你还记得。”
“那时的你可比现在好太多了。”杜将离冷哼一声,“小时候你既听话,又乖巧,除了实在黏人得紧,哪方面都比如今强上许多。”
“是么?”杜嵇抓起胸前一缕发,捏在手中把玩,“你倒是不论从前还是现在,都让人发自内心地感到厌恶。”
杜将离听罢,不客气地回道:“厌恶?那你为何还要将我送你的银锁留着,时刻带在身旁?依我看,你不是厌恶我,而是喜欢我罢?”说着上前一步,故意说道,“你该不是得不到我,所以因爱生恨,才想毁了我,夺走应该属于我的一切?”
杜嵇瞳孔骤缩,狭长的眼眸微微透出寒意,手指渐渐曲紧,又放开,声音平稳:“你知道你们黎国生了内乱,太子与三世子趁着你的信王殿下不在,妄图夺取政权么?”
“你说什么?”杜将离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