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答道:“还在,不过,似是睡着了。”
“睡着了?”均墨摇摇头,边说便起身,“祈王派来监视的人居然如此懈怠。”行至帐外,倒吸一口凉气,杜将离卷着毯子蜷缩在帐边,柔柔的月光映着他的脸,透出阵阵苍白。
竟是杜将离——这榆木脑袋又哪里不对劲了,睡在外面做什么?皱了皱眉,均墨小心地抱起杜将离,将他放至榻上。想了想心中不快,伸手捏住杜将离的脸,又生怕捏得太重弄醒对方,动作最终转为指尖轻轻划过对方的面颊。
“殿下——不好了,将离不见了!”蓝艺冲进帐中,均墨将手指放在嘴边,示意蓝艺不要说话,蓝艺见到床上的杜将离,顿时明白过来,看看杜将离,又看看均墨,面上一红:“原、原来,不、不打扰你们。”语毕逃也似的飞奔而去。
均墨无奈地扶额,自己还想问问蓝艺究竟是怎么回事,对方居然就……这还真是主人什么样,手下的人便是什么样。也罢,均墨低下头,碰碰杜将离微微抖动的睫毛,唇边不自觉地扬起笑容。
清晨,天空露出一丝白,杜将离翻过身,手里不知抓着什么,暖暖的,下意识的抓起擦擦嘴边的口水,这触感——手指?杜将离一个激灵,睁开眼,均墨坐在榻边的椅子上,靠着椅背,仍在睡着。
杜将离讪讪地将均墨手上自己的口水擦净,蹑手蹑脚地起身,均墨熟睡的模样比他醒着时顺眼许多,杜将离看得直傻笑,现在的均墨多老实啊,哪像平时,老爱戏弄自己不说,还总管不住他的嘴,目光移到对方的唇上,胸中微动,不如趁此偷袭一下?
心脏宛如做贼般跳得飞快,自己这个跟均墨的可不一样,均墨的纯粹是拿自己寻开心,而自己的,那可是沐浴了爱与光明的真心表露,掌心细细密密一层汗,咬咬牙,机会难得,时不我待!杜将离俯下头去,唇刚触及到对方的,便浑身一颤,连忙退开。
杜将离大口大口呼吸着,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双手握拳,得意洋洋,成功偷到腥了!顿时神清气爽,撒开腿乐呵呵地跑去找蓝艺。
简单的准备之后,再次上路,向端王城的方向进发。杜将离眉飞眼笑,怡然自乐,回想自己方才这般紧张,而均墨亲自己时却十分自然,心里不平衡地冷哼一声,果然是个经验丰富的放浪皇子。杜将离坐在马车内,对于均墨的关于自己为何跑去其帐外的问题,自己用那里月色姣好景色甚佳给胡乱打发了。
杜将离歪过脑袋,想自己身手如此敏捷矫健,不曾弄出分毫声响,居然也被均墨发现了,不过,均墨为何要坐着睡呢?若是嫌自己霸占了他的床,让蓝艺来把自己领走不就好了么,杜将离百思不得其解。
与他们同行的还有白先生,杜将离下车后,偷偷瞧向均墨,脑中突然出现杜嵇的身影,隐隐有点担忧,他望着走在前方的白先生,小声道:“殿下,你最近要多加小心,不对,不止最近,以后也要多加注意。”
“何出此言?”均墨问道。
“祈王可能会对你不利。”杜将离逐字逐句认真道。
均墨闻言愣了一记,随着笑开:“这便是你大半夜偷跑到我帐外的原因?”均墨考虑了阵措辞,“保护我?”
杜将离被说中,面上一红:“殿下若要笑我,尽管笑好了。”接着鼓起腮帮子,他也知道自己起不了多大用处,可昨日听杜嵇如此说法,只觉得心烦意乱,仿佛又似自己以前那般,一个疏忽便什么都没了,他哪里还顾得了这么多,脑袋一热就直奔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