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山谷?信王殿下的兵是朝着与之相反的方向撤退的——”孟禾央目光不离地图,顺着路移过去,身子一震。
杜将离知他明了:“为了不让别人发现他的意图,均墨故意往他处退。”点着地图,“他一定会在这里佯败一次,而后假意不得不逃往这条路,而这条路,唯一能通向的地方,就是绵山谷。”
杜将离继续说道:“其实均墨第一次挑衅赵侯时,就已经是在示意我,要我与他配合。这次的整个过程,从我按兵不发等他到田安郡,再到他主动出击暗示我,我才拿下泞守县,我们的举动,看似没有关联,却是相互配合好的。”
孟禾央闻言看向杜将离,对方的面上满是自信与笃定,他知道杜将离与均墨并没有互通书信,可是仅凭对方的行为就能猜到对方在想什么,而自己所为又能被对方所理解,只这一点,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两人的默契,竟已达到了如此程度。
不知自己日后在战场上遇到孟简,又会是怎样的情形……
“阿央——”杜将离见孟禾央似心不在焉,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孟禾央按下杜将离的手:“我在听。”
杜将离琢磨了阵:“赵侯不是个简单的人,也许均墨一逃到这条路上,他就会猜到均墨的真实意图,他仍在禺颌城,救急是赶不上了,不过之后,他会采取怎样的应对措施呢?”
“将离,你只管大胆地想,我这边会全力配合你。”孟禾央沉声说道。
杜将离咧开嘴,阿央最近是越来越有大将风度了,他站起身,微微侧头:“罢了,这些稍后再想吧,当务之急是考虑怎样对抗陈飞的五万人马,这可是一场硬仗。”
稍加休整后,留下鲁甬坐镇泞守县,杜将离与孟禾央连夜向绵山谷而去,为了掩人耳目,两千兵士扮作普通百姓的模样,带够了足够的粮草,分几批出发,尽量夜行昼息,抵达绵山谷时已是第二天深夜,传令下去全军扎营歇息后,杜将离趁着皎洁的月光开始打量绵山谷的地貌。
山谷高处是一片山峦,这里的山脊光秃秃的,不仅是树,连草都很少生长,看来并不适合设埋伏。杜将离他们此刻就在一座山头之上,他俯瞰山谷,山下有四条夹道,一条是明显的流水道,很久以前大抵有溪流过,现已全然干枯;一条则较宽些,均墨之师就会从这条道进谷;另两条便是名副其实的小径,窄得兴许只能由两人并排走过。
其它的,杜将离便看不大清楚。
先到的好处就是获得了最大限度利用环境的绝好机会。
待到凌晨,有了充足的光线,杜将离当即带了两名百夫长下山查看情况,夹水道土质松滑,崎岖不平,极是难走,顺着道路蜿蜒向前,杜将离发现夹水道的尽头是一块断壁,心道原来这里以前是一处瀑布,只是不知什么原因而干涸了。
至此看来,绵山谷看似有出路,但若连那两条窄小的夹道也被堵死,可以说是个有进无出的死山谷。
这是晴军的地盘,他们自然知道这一点。杜将离对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