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一十地交代一番。
杜将离静静地听鲁甬讲完,道:“交战过程我先不提,晴军渡江时,你们什么举措都没做,待他们上岸,还放他们休憩了整整一日?”
“是。”鲁甬老实地回答,“杜大人,有什么问题吗?”
杜将离不知该如何回他,总不能直接说他笨,只好委婉道:“他们的信心,原来不是他们自己有什么非常特别之处,而是因为足够了解你罢了。”
鲁甬附和道:“知己知彼,这晴军着实可恶。杜大人,你有何对敌良策?”
杜将离咧开嘴:“不出意外,晴军定会在短时间内发起第二次进攻,届时仍摆出雁行阵应敌即可。”
鲁甬睁大眼:“可此次就是用了雁行阵败的,再用岂不是……”
“无妨。”杜将离呷了口茶,眯起眼笑道,“如若我不来,你还是会摆出雁行阵的罢?”
鲁甬挠挠头,不好意思道:“这雁行阵平日操练最多,我也最为得意,这次败了不甘心,总还想再用一次,不过这都是我的想法,怎么杜大人你也……”
“没关系,原本我会来你就不知道,晴军亦不知道,而要的便是这个不知道。他们料准了你仍会这样布阵,自然也准备了破解之法。”杜将离从杯中沾了水在案上画起来,“一旦开战,他们会全力突破中军,中军一散则全军大乱,我们只要在这阵上稍作改动,从这里抽出一支先锋队,绕到晴军侧面,先发制人,可保我中军不散,并扰乱晴军的节奏,此时,鲁郡守你拿手的雁行阵就会发挥出其最大的效果来,直将他们逼至江边,人心惶惶,退无可退。”
鲁甬连连点头,脸上乐得都快拧成一朵花来。
杜将离接着说道:“关键在于这支先锋军,务必要骁勇果敢,攻势出其不意,打得他们措手不及,特别是率领这先锋军的人,至关重要,当然对他的要求也是极其高的。”
鲁甬面上露出一丝为难,杜将离看在眼中,喜在心里,淡淡道:“鲁郡守若不嫌弃,我这位孟朋友可以担此一责。”
孟禾央身形一震,怔怔僵硬许久才确定杜将离话中意思,眸中光芒渐盛。
杜将离侧过头悄悄朝孟禾央眨眨眼,阿央从小在孟家长大,受的是跟孟简相同的教诲,哥哥成了名震四方的大将军,弟弟怎么可能不行?更何况孟禾央虽然从未亲口说过,但与孟简站在同一高度,才应是他最想做的事吧,让这样的一个人,担负着保护铃铛之主的责任,把自己的才华都浪费了,杜将离都替他感到委屈。
而那鲁郡守正愁手下无此等人才,见杜将离有举荐之人,自是一百个赞成。
孟禾央看向杜将离,突然有种心事被人洞穿的感觉,再加上对方挤眉弄眼搔首弄姿的可恶神情,孟禾央觉着面子有点挂不住,右手按向腰间,又不好向对方出手,只能转向鲁甬,匕首出了一半,杀气毕露:“去兵营。”
鲁甬浑身哆嗦了记,仿若有把无形的匕首架在自己脖子上,投向杜将离的眼神带着求助,杜将离假装视而不见,任凭鲁甬一步一颤走出门外。
孟禾央跟在其身后,走至门口的时候回过头来:“余容,你担心的军队士气的问题,我会解决的。”
杜将离闻言笑得开心,只不过……怎么到了现在,还管他叫余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