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回去可怎么写啊?富强县遇到赖账的?富强县治下不力?可这些都是别人家的事,轮不着他们洛平报纸去揭露,但难道要写他们洛平市大力扶持的加工厂在外头被人坑了?
张记者也在发愁这件事,他歪头叫了前头开车的华镇一声,“华厂长,你说说看。”
华镇呵呵一笑,“张老师您是记者,这新闻咋写我哪儿懂?反正我们厂子是一心为人民服务的,遇到这样的事,谁也想不到,咱们把该做的都做了,唉,”他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遇到这个的事,谁也不想啊!”
“就是,谁会想到一个小小富强县,下头乱成那样,咱们做新闻的,就是得实事求是,咱看见的,听见的当然要如实反馈,叫领导跟市民们知道,”小宋记者心里早憋着火气了,他们市好不容易树个典型,结果人家就敲诈上了,还有没有d纪国法?
张记者经的见的比小宋多得多,“这个嘛,回去我跟主编商量商量,这事真不行的话,还得等等,”看看富强县那边会是个什么反应,他们这边才好决定从哪里落笔了。
等华镇连人带车把张记者跟小宋记者送到报社,两人从报社大院儿出来,华镇看了看不远处,“咱们走回去还是坐车?”
刚从车上下来,卫雪玢一点儿也不想再去挤公交车了,反正这会儿洛平不大,没几里路,只当活动筋骨了,“走吧,我们走着回去。”
见卫雪玢肯说话了,华镇心里一松,“你一路都不说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华镇心里最怕的就是卫雪玢不吭声了,所以他在卫雪玢身边的时候,话就格外多些,“你心里有事,只管跟我说,就算是我帮不了你,跟我倒倒你心里也轻松一些,你放心,我嘴紧的很,一个字儿也不会往外吐的,跟谁都不会!”
我心里的事怎么会告诉你?卫雪玢一笑,“没啥,刚才车上有张记者跟小宋记者在,我不方便插话,何况今天一天跑的挺累的,我趁势休息一下,”
最后一笔账要回来了,也腊月十五了,离年越来越近,卫雪玢的心越来越沉,这是她回来的第一个春节,要说前世她人生的最后十年,都是自己一个人过的节,她早已习惯了一个人过节,但那绝不是什么美好的感受,而这一次,她甚至有些发愁,这个节她该怎么过了?
“我就是在担心跃进,不知道后头的事他办的怎么样?”卫雪玢随口找了个话题。
富强县的事情明面上是完了,他们顺利的拿到了货款,但私下里结下的仇,别说华镇了,卫雪玢都不会这么轻易的一笔勾消,何况他们还有另一个目的,以后他们厂子的生意会越来越多,同样的事情只会更多,借这个机会给合作伙伴们一些震慑,比每每拿着报纸照片说事要有力度的多。
“那小子可是个精明人,不比韩延亭差,”华镇现在出差一般都带着胡跃进,对他的能力比卫雪玢认识的更清楚,“你放心,过几天准有消息。”
他们是离开了,但却把胡跃进悄悄地给留在了富强县,胡跃进的任务就是要把吴新社私自扣留公家的设备送给亲戚为自家谋取利益监守自盗被县里头发现了这事,给散播出去。
卫雪玢相信,一个小小的富强县,大家对这样的传闻是会有极大的兴趣了,她一是要用舆论向彭县长他们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