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贵那是因为卖的是在工厂里上班儿的人,铝盆儿可是卖给乡亲们的。
“嗯,你想吧,买咱们一台机器,咱们就送两个盆儿,那机器不就等于只卖八块五?”卫雪玢大眼睛直眨,“再说了,你以为咱们的洗米盆儿好弄啊?那不也比平常的铝盆儿多道儿工序?”
华镇听卫雪玢的话渐渐的听习惯了,现在听她一说,也觉得挺有道理,“那行吧,就照你说的来,反正咱们那个实地儿的盆儿也不老小呢,洗衣裳都够用了。”
两人说定了,第二天下去,卫雪玢干脆就把厂里所有的铝盆儿都带了上,顺便又带了一批饭盒过去,这产品搁哪儿卖不是卖?东西多一些,也更叫人相信他们不是一家草台班子。
依然去戏校接了两个学员,华镇开着车按事先说好的路线一个村儿一个村儿的跑。
因为有了乡里大集的铺垫,就算是昨天没有去赶集的乡民,晚上也都听说了集上出了一种新机器,可以替人剥玉米,这回卫雪玢他们车一到,都不用开唱,安静的村子霎时就热闹起来,小孩子们奔走相告,领着家人往村委会找。
昨天已经排练的差不多的小学员率先登场,村子不像乡里人多,他们连喇叭都不用了,一个个声音清亮,没多大功夫儿,干着活的乡亲也都闻声过来了。
华镇则趁这会儿功夫在队部跟村干部商量推广脱粒机的细节,他们的原则是尽量鼓励村民们自己出资购买,如果真没有村民们要买的话,华胜厂也不收钱,只要村里打了条子,就会先赊一台机器给村里,由村里替他们租给村民们使用。
事前华镇也跟卫雪玢讨论过,这样以来,会不会因为想着有村里这一台机器用,村民们更会不买他们的产品,但卫雪玢却觉得不会,因为整个村子只有一台机器,租谁不租谁都是问题,等不着的人会有怨言,而手里有些闲钱的人,则会看到大家对脱粒机的迫切,而动了自己买一台的心思。
结果也如卫雪玢所料,一天他们跑了大大小小六个村儿,连卖带送出去了十台机器,这已经很大的超出众人的意料了,回家的时候大家都是一路的欢声笑语,焦红梅跟海明香干脆跟着两个小学员学起戏来!
“又想啥呢?”华镇观察久了,知道卫雪玢看着热情,其实没人的时候大多是沉默的,一个人不知道总在想什么心事,脸上的神情似乎也不那么快活,所以华镇总会没话找话也要引她说两句,起码这个时候她才又有了鲜活的气息。
卫雪玢其实有点累了,“没啥,就在想咱们要不要再定一百台机器。”
华镇也在算这个账了,到秋收前如果他们能把洛平跑个遍,两百台是肯定能出去的,“定吧,早定比晚定强,而且我看着春生那小子话不多,这方面却灵的很,这回叫他过去,这以后越来越忙,总不能老把他们带在后头,该摆在前头也得往前摆摆,不然你觉得是心疼别人,可别人没准儿还想着是你信不过呢!”
“怎的?春生有啥想法了?”卫雪玢顿时打起精神,她的兵没几个,每一个都是宝贝,可不能叫人误会了自己。
华镇瞥了卫雪玢一眼,“你啊,啥都好,就是心思重了,我不过那么一说,给你提个醒,春生那孩子老实着呢!”
确实,等自己意识到的时候没准儿就晚了,“嗯,我记着,不过你是厂长,觉得我的意见不合适,只管自己拿主意,那这次就□□生去,我其实是担心他没出过门儿……”
卫雪玢不往下说了,谁都有第一次,何况春生也是跟着他们郑原、煤矿都跑过的,“唉,我这毛病,老把他们当孩子,其实应该是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