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十年后她离婚,都是一件稀罕的事,华镇这个身世,自然会成为洛平人最乐于放在嘴边咀嚼议论的了,尤其是他虽然没有爸妈管,但他爸妈在一个洛平人无法企及的地方当着他们说不出名字的官,他们看得到的地方,华镇的爷爷管用整个洛平的医疗卫生系统,这些都叫人眼红和愤愤不平,大家甚至有些报复性的去传他的身世。
也是这个原因,华镇虽然见人就笑,看着十分好相处,其实却跟谁都好不到哪儿去,也就是自己的妈李兰竹,于人为善惯了,加上自身成分不好,从来不会在华镇跟前表现出好奇或者是鄙夷,所以华镇跟他们卫家几个小的关系都不错。
“噢,按你说的,华镇爸妈离婚就不再是华镇的爸妈了?他就不是他们的亲儿子了?那你何必还认你姑类?他们可是把你送人了,连你的姓都改了!”卫雪玢想不明白朱相庆的脑子里都是啥,恐怕连水都是不,都是屎,“华镇有名有姓,有华局长这个亲爷爷,啥时候居然成了野种了?呃,他是野种,你是大团结,人人都抢着要你是不是?”
以后她曾经承受过的流言蜚语跟轻视,此刻华镇一个二十岁的孩子正在承受着,卫雪玢心里就一阵儿酸楚,嘴上对朱相庆也极不客气。
卫雪玲领着两个女儿才出了三角场的路口,就看见妹妹正对着妹夫大呼小叫呢,她吓了一跳,忙一拉王英走了过去,“雪玢,相庆,你们咋不回家,在这儿站着干啥?”
她边说边拧了卫雪玢一下,自己这个妹妹从小就厉害的很,这嫁了人性子一点儿都没有收敛,哪有在大路上就嚷自己女婿的?“快回去!”
“姐,”卫雪玢前世去世时候,姐姐已经先她而去十多年了,此刻看到比记忆里年轻许多的姐姐,卫雪玢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姐,我想死你了!呜……”
这,这是咋啦?刚才看着还跟只老虎一样张牙舞爪的,怎么看到自己倒先哭上了?卫雪玲疑惑的看了一眼朱相庆,难道这个看着腼腆不爱说话的妹夫,叫自己妹子受了大委屈了?“相庆,你咋俺雪玢啦?”
朱相庆被卫雪玢哭的脸红耳赤的,他生怕卫雪玢一冲动把自己跟自己家里的事跟卫雪玲说出来,“没,没啥,姐,走,咱们快回家吧!”
听朱相庆叫自己回家,卫雪玲神色一僵,强笑道,“你跟雪玢快回吧,我今儿个得早走一会儿,家里还有事儿类!”
卫雪玢抱着姐姐有些僵硬的身子,想起来当年也是如此,她们回娘家的时候正遇上姐姐带着两个女儿出门儿,卫雪玢不用问,看姐姐的脸色也知道她一定是在家里受气了才走的,但为了怕朱相庆笑话,连装作没看见,相信了姐姐的说辞,任由姐姐伤心的走了。
“家里再大的事儿能有我回门子事儿大?!”卫雪玢一拉卫雪玲身边的大女儿王英,王英已经九岁了,“小英你说,恁家有事没?”
她晃晃自己手里的点心,“二姨可是买了点心回来了,你不想吃?我可还给你买一本字典,你不想要?”
王英为难的抬头看看妈妈,点心她想吃,字典她就更想要了,可是想到刚才大妗子说的话,妈妈都哭了,“二姨……”
王英低下头,拧着脚尖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