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助火势,火借风威,原本寂静的赤泽荒原此时已经变成了风火的海洋,这座巨大的海洋无情地吞噬着一个个骸骨士兵的生命,呃,如果它们有生命的话,在这样的风火两重天之下,这支属于贝茵曼的精锐士兵完成了它们最后的舞蹈。
精锐,偷袭一支精锐军队的只能是另外一支精锐军队,想要将一支人数百万的精锐军队消灭掉,那么这支偷袭的精锐军队在人数上最少得达到敌人的五倍,所以现在,这五百万冥族士兵来了,为的,仅仅是可以将贝卢迪亚斯这支百万军队一口吞噬掉。
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想象中的敌人军营并没有出现,迎接它们的却是漫天飞舞的火雨与风刃,火雨过后,一个个身上布满了各自风火能量的萨摩展开了它们最后的突袭。
“喀嚓。”大片骨骼断裂的声音传来,一个眼中闪烁着猩红光芒的萨摩手中的长枪狠命一抡间,一条黑色的火龙在发出一声长啸中离枪而出,原本挤在它四周的骸骨士兵在火龙的冲击之下立时化做了漫天的骨屑。
然而就在这个萨摩停顿的一瞬间,更多的骸骨士兵冲上来了,喉咙中发出“嘎嘎”刺耳声的骸骨士兵纷纷掷出了各自手中的骨矛,上千条骨矛从远及近,然而想象中这名萨摩中枪倒地的场面并没有出现,这些骨矛就在与这名萨摩体表外的火焰接触的那一刹那纷纷汽化,于是,萨摩手中的长矛再次挥舞起来,无数条火龙就在这挥舞之间再次出现了。
“嘎嘎。”面对着潮水般涌来的骸骨士兵,一名萨摩的眼中红芒暴闪,一股滔天的气浪突然以它的身体为中心爆发开来,一爆之势下,他四周百丈距离之内瞬间变成了真空状态,刚刚还充斥于其中的骸骨士兵已经消失不见,然而,气暴过后却是无数的风刃从它的身上向外飞舞而去,跨过了这百丈范围,百丈外的骸骨士兵在风刃之下瞬间化做了飞灰。
两个时辰后。
硝烟散去,骨灰遍地,赤泽荒原再次恢复了安静,然而在五百万骸骨士兵的骨灰覆盖之下,荒原那原本呈现出红色的土地上此时却变成了银灰色,空旷的平原上一队队阵型齐整的萨摩胯着它们座下的萨摩兽就这样踩着这些骨灰来到了北辰的面前。
冷冷地看了下天空中初升的骄阳,北辰一催座下雷皇兽,一声长嘶声过处,雷皇兽四蹄奔驰之间向北面奔驰而去,北辰的身后,四千萨摩紧紧相随。
魔族前锋军帐内。
寂静的中军主帐内,包括贝茵曼在内的几名冥族高级将领静静地坐在那里,从几个人那平静如水的脸上似乎看不出他们在那里等待着什么,然而在每一个冥将的心中都是焦急的,五百万的军队出发至今已达一天,然而在这一天的时间里竟然没有任何的消息传回来。
胜了?亦或是败了?没有人知道,每个人的心中都有着他们各自的想法,而这其中,贝茵曼那这个第三冥王无疑是最焦急的,因为他的心中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报。”急促的脚步声从帐外传来,一个身穿白色骨甲背插两面黑色旗子的小校从帐外奔驰而进:“冥骨兵团遭到一支军队的狙击,五百万人全军覆没。”
“嗡。”听到这个消息的贝茵曼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他再也无法保持站立了“扑通”一声坐到了身后的椅子上面。
“而且那支军队现在已经向这里奔驰而来。”小校接下来的话不啻于一声惊雷在帐内冥族将领的脑中炸开:“初步预计他们将在一个时辰后到达。”
“对方有多少人?”贝茵曼继续发呆,然而对于他身旁的冥族将领而言,这可是事关生死的事情,一名将领在第一时间内就喝问出来了。
“从规模上来看,不足五千。”小校顺口回答道。
“五千消灭了五百万?”将领惊呆了,随之他想到了某种事实:“那个北辰的军队,对,就是那个北辰的军队,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们为什么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
他们没有得到消息,那是因为被他们当做“盟友”的某人故意将消息压了下来,而就在冥族众将惊惶,北辰率领着四千萨摩即将展开奔袭之战时,千里之外的魔族首府纽格曼提斯城内,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场此时正在展开生死的对决。
幽静的房间内。
“表哥,上次那件事北辰没有说什么吧?”一个身材瘦削的中年男子笑呵呵地看着面前的法达尔道。
“没有,不过他警告我不准再随意调动军队了。”法达尔苦笑一声道:“经过那一次的事件,他已经不再相信我了,这不,前天他刚刚派了一名千人将来掌管军队,我现在已经失势了。”
“那可就不好办了,兄弟我还有一件事情想拜托哥哥你呢。”中年男子愣了一下后低声道:“为了我们家族的荣誉,哥哥你这次可一定要帮我。”
“我是无能为力啊,没有军权我能干什么?”法达尔苦笑道:“说说吧,看看我能不能帮忙?”
“想办法把国宾馆守卫的那一千人调开。”男子沉声道:“只要哥哥你能把它们调离半个时辰,那么我们的大事成矣。”
“没有他的军令,任何人无法调动,除了那个千人将。”法达尔摇了摇头道:“而且它现在就坐镇在国宾馆里,主人这次带走了四千人,剩下这一千人就是为了保护他宾馆内的家眷的,想调走,那是不可能的。”
“军令?”男子眼睛一亮道:“那你有没有办法把北辰的笔迹弄出来,我们仿造一份。”
“呵呵,什么军令啊,没有人见主人写过字。”法达尔笑道:“实际上我估计他连这里的字都不认识。”
“那就更好办了。”男子兴奋地道:“既然没有人见过那我们就更好仿造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法达尔皱起眉头来:“如果你们是为了那几个家眷的话我劝你们省省心,那几个女人中有一个很厉害的人,即使今天来了十万军队她一个人也可以灭掉。”
“呵呵,弟弟哪能让哥哥你难做呢?”男子笑了笑道:“摩勒岱斯几天前住进了宾馆内,我们只要他。”
“哥哥你还在犹豫什么啊?”眼看着法达尔的迟疑,男子急声道:“反正那个北辰已经不再信任你了,不如做这一票后就离开他,放心,我们是绝对不会动那几个女人,再加上他对摩勒岱斯向来没什么好感,就算知道摩勒岱斯被带走他也不可能和你翻脸的,再说了,趁着他回来之前你大可以躲出去,纽格曼提斯这么大,北辰又在这里呆不长,等他走了你大可以再出来,想想吧,公爵啊,那不是你曾经的梦想吗?现在机会就在眼前。”
半个时辰后。
“迪尔先生?”幽静的房间内,法达尔笑看着向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迪尔道:“刚刚我接到主人的军令,命令你。”
“军令?什么军令?”迪尔睁开了眼睛看向法达尔道,那双金光闪烁着眼睛看在法达尔的眼中令他的心中倏得升起了一股寒意,不知道为什么,法达尔有点害怕的感觉。
“这就是主人的军令。”法达尔拿出了那张事先准备好的绢帛,虽然害怕,但是为了家族的荣誉法达尔最终还是决定搏一把。
“大胆叛徒,还不受死!”然而令法达尔没有想到的是,当他拿出所谓的“军令”那一刻,等待着他的却是来自迪尔的一声怒吼,怒吼声中,法达尔只觉得喉咙一紧,一只黑色的大手已经抓住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