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凝东倒西歪地摸到了床上,一直睡了个昏天黑地,乱梦颠倒——
明明傅怀臻遮着她的眼睛,她却看到他的脸,眼睛明亮,笑容温和,好像在要她安心,可是突然有人在背后沉声叫她:“砖头——”分明是秦知遥,她拼命抻着脖子想起来找他,眼前却只觉一抹红色一闪,傅怀臻的脸沉了下来,猛然发力,把她的舌头一把拽了下来,舌腔里牵连的筋脉绷的一下断了,她想叫,可是又叫不出来,狠命地想睁眼也睁不开,像有块巨石重重地压在了胸口……
好不容易醒过来,轰轰的一头汗,莫凝从床上弹了起来,还没缓过劲,突然觉得下面一坠,一小股热流涌了出来。
一算,这次例假提前了一个星期。
她的例假一向是情绪的晴雨表,一旦负面情绪主导,就会提前。
急忙跑到卫生间,发现卫生巾的储备居然处于空虚状态,她记得让徐佳叶代购的,拨她电话却没人接,只能先卷起床单溜到洗衣房,趁着还是湿的,好洗。
莫凝在水池边先把血迹搓掉,哗哗的血水流着,其他的声音都听不太真切,依稀好像有人进了洗衣房,来这儿的只会是徐佳叶,她头也不回就急不可耐地问:
“哎你上次让人代购的进口卫生巾放哪儿了?就是你说的,再霸气的侧漏也不怕的那个?”
来人的脚步停了,空气里氤氲着淡淡铁锈似的血腥味。
“哎你说话啊……”莫凝不耐烦了,霍然回头,门口已经没了人影。
把床单放进洗衣机,莫凝回到房间,看到手机上徐佳叶发了微信:“怎么还不来?”
莫凝莫名其妙:“?”
“帅哥做了咖啡,超棒的!他不是来洗衣房叫你了?”
莫凝思维停滞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不太对……
徐佳叶微信却又来了:“帅哥回来了,说你不喝咖啡?干嘛不喝?”
干嘛不喝?莫凝也纳闷:他怎么知道来那个不能喝咖啡?
也没这功夫多想,莫凝着急问她卫生巾放哪儿,徐佳叶告诉她了,跟着一个哭脸:“怪不得不喝咖啡,可惜呀可惜。”
紧跟着又一句:“那你怎么跟他解释的?”
莫凝跟着发了一连串的哭脸,这还用解释吗?说多了都是泪啊。
突然下面又是一热,莫凝猛地差点跳起来:刚刚睡裤没有换!棉质的,薄薄的,白底小碎花的睡裤,她还背对着他!
她闷头窝在房间,一直磨到快晚饭的时候,实在躲不过了才硬着头皮去前堂。
徐佳叶正要下班,看见她摇摇头:“哎,太让人同情了……”
莫凝心虚:“同情……什么呀?”
徐佳叶指指后面的竹杠:“被老张家的小花甩了,茶不思饭不想的。”
竹杠无精打采地趴在地上,中午放在食盘里的鸡脯肉居然还原封不动。
傅怀臻正蹲在它身边哄它:“竹杠,咱们不忧郁啊,天涯何处无芳草,好姑娘多了去了,来,吃点儿……”
竹杠不为所动,眼神依旧忧郁,看来真正的痛苦,是“口腹之欲”也无法填补的。
傅怀臻撸着竹杠头上的毛叹了口气。
他背对着她,可是莫凝好像可以看到他的眼神——似乎总是什么都不太当真的散淡,可是深处却隐隐漾动着从心底流出的关切……
就像……看她的时候那样。
她晃晃头,这个联想并不好。
傅怀臻感觉到她来了,回头打招呼:“睡得怎么样?”
他像往常一样自然,莫凝当然也最好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