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她的双手手掌及手臂处,缠着渗血的绷带。
“我从来也没想到,当我回来时,迎接我的竟然是这一团不可思议到了极点的混乱。”峻德治冷冷地说道。
避家和护卫们皆低着头不敢吭声。
而始作俑者,因为脑袋被划开一个大口,还差点毁了一只眼,正病恹恹地躺在床上。
“以后不准九指神算靠近殷殷半步。”
“是。”管家点点头。
迸殷殷忽然动了一动,继而呻吟出声。
“你醒了?”峻德治低下头,立即换上柔情似水的嗓音。
“治治主咳咳咳”她抓着他的衣袖想要说话,可是喉咙干痛得无法发出声音来,一阵灼痛后开始哨咳。
“你的喉咙受伤,这段日子暂时别说话。”峻德治要管家将早就放在桌上待凉的葯碗端来,再以眼神示意管家和护卫们退下。
避家和护卫会意地退下,峻德治才端起葯,捞起一匙黑色的汤汁。
“先喝一点润喉的葯汁,你会比较舒服一点。”说完,亲自喂她喝了几汤匙。
她喝了一点苦中带凉的葯汁后,灼热的喉咙才稍稍舒适一些。
她不解地举目四顾,眼中带着茫然。忽然间,她看到他里着白布的手掌,立即担忧地轻轻握住他的手望着他,用眼神询问事情的经过。
“当你和九指神算争吵时,我正巧回来,因此管家匆匆忙忙地跑来向我通报,谁也没想到九指神算会对你起杀机,想要掐死你。不过,算他倒霉,当我赶到时,你正好从我的枕下摸到那把护身短刀,差点把九指神算的脑袋当成瓜果挥成对半。后来”他住口不语,低头望着她。
她张大眼,瞪着他,等他说下去。
“后来的事,你没印象?”他问。
她摇摇头,抓着他的衣袖,恳求他说下去。
峻德治叹了一口气,继续说。
“那时你大概吓傻了,没有认出我。当我想靠近你时,你还不断地尖叫挥刀,刀口无眼,我没注意,也被划了几刀。”
她难过地捧着他的手,圆圆的大眼啪答啪答地开始掉泪。
“不是你的错,不要难过。是我没有将你保护好。”他怜惜地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迸殷殷无法发出声音,只能无声地一直掉泪。
她想起九指神算说的话。
她是血煞之星,会冲克峻德治的命格。
要不是她,九指神算不会重伤;要不是她,峻德治不会见血。
要不是她
她抱住峻德治,伤心地哭泣。
怎么办?
她该为了他好而远离他吗?
但是,她才刚将自己的心全放到他身上,教她怎么离得开他?
离开他之后,没了心的她,该怎么活下去?
谁来教教她?
“嘘,别哭了、别哭了。我会、水远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一丝伤害的。”
她听到他的话,哭得更厉害。
他的承诺,让她听得心全碎了,怎么也收不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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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数日,喉咙的伤好了一点,终于能说话时,古殷殷跑去找被峻德治软禁起来的九指神算。
当她见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老人时,非常的震惊,几乎说不出话来。
她完全不知道,那天她盲目挥刀,竟然将他砍成重伤,一只眼睛也差点废掉。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对九指神算不断地道歉。
“你这煞星离我远一点,碰上你准没好事!”九指神算不客气地冷哼一声。
迸殷殷果真照他的话,默默后退了两步。
九指神算瞥了她一眼,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听话。
“我我是来请教您一些问题的。”
“你有什么事?”
“请问什么是血煞之星?”
九指神算转头瞪她。“你问这个要做什么?”
“我我曾看过治主子为我批命的命盘,上头写有血煞两个字。请你告诉我,那是什么意思?”她扭着衣角,非常的不安。
“血煞之星,是一种非常奇诡的命格。每一个人都是循着一条像轨道的天命而运行,但这条天命不是不可扭转,只是需要付出相当可怕的代价,还有承担随时被天命反噬的危险。你正是峻德治命中的血煞之星,由于我与峻德治有某种血统上的联系,因此,我也会同时被他所属的血煞之星冲克。”
迸殷殷听得似懂非懂。
“那么如果我这个血煞之星的命格,和治主子在一起的话会发生什么事?”
“反噬的结果,就是死亡。你与峻德治命格冲克,如果执意要与他在一起,不会有好下场,只会害得他死于非命。”
“死于非命?”她倒抽一口气,全身发凉。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这就是天命,谁也不知道为何如此。”
“那么那么有任何补救或是扭转的方法吗?”
九指神算定定地看着她,思索了好久,才慢慢开口。
“除非以命抵命。”
“以命抵命?你的意思是说用自己的命换取对方的生存?”
“对。齐王的早夭命格,就是靠一个女人以命抵命而改变,所以他才能活着逃出峻德城。”
以命抵命
迸殷殷用双手环住自己不犊禳抖的身子。
“为什么我是血煞命格?我什么都不求,只求能守在他身边就好。为什么这个渺小的愿望这么难以达成?”
“记住我的话,你对他而言,是非常不祥的煞星。若是为了峻德治好,你最好离他远一点。要是你冲乱了他的命格定数,他的死,你要负全部的责任!”
九指神算冷冷地说。
迸殷殷痛苦地闭上眼,难过得几乎无法言语。
血煞之星
她怎会是峻德治的血煞之星?
上天怎能如此地作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