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禹的那个时代是很特殊的,起码远比青虚子前世的那个世界要特殊的多。大禹的那个时代,修行的方式由于道尊和五行老祖的出现逐渐完善,也同样出现了道门的雏形。如今道门五祖之中除开道恒子之中的四位,几乎都是在那个时候被道尊收为弟子,虽然说身为禹王的人皇的一生,没有青虚子前世记忆之中的那么璀璨,但是那个时代确实要比青虚子想象的要璀璨的多。道门的诞生,香火地只的出现,人族的思想统一,人族的对外征战,人族内部的妖族被驱逐。那无疑是一个璀璨至极的时代,那个时代每一个想法,在后世看来或许都有些稀疏平常,但是在那个时代,正如这世上每一颗始终存在的,耀眼的繁星。建木之处,人皇行宫。许久未见的道和社稷站在大禹的面前,愤愤不平的看着对面,这么说倒也是不对。是社稷单方面愤愤不平的看着道,但是那个名叫道的少年却似乎是始终处于一个波澜不惊的状态,就算是见惯了天才的大禹和宫殿之中的一众人王,也同样觉得这个少年很特殊。有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沉稳情绪,似乎是不应该产生在这个年纪的人身上的。他明明还只是个少年,却为何如此沉稳?少年怎能不张狂呢?少年怎能不嚣张呢?少年怎能不意气风发呢?偏偏这小子是真的很沉稳,什么奖赏都不要,明明这小子做出的贡献甚至能够在人族得到一块属于自己的封地了,但是偏偏却依旧一副沉稳的模样。不像是真正的少年人,就算是二三十岁可能在凡人之中已经不再是少年,但是在修士的群体之中,这是很年轻的。倒是一边的社稷,同样有天赋,但是却像是个真正的少年,有着少年的冲动和那种特有的朝气。道是不一样的,他很沉稳的站在那里,甚至和社稷之间的纷争,都像是长辈在与一个后辈讲述自己与他不同的路子。这种情况,其实在人族的历史上是有发生过的,当初的舜帝其实也和如今的道很像,唯一的不同之处,有可能是道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想要做人皇的打算,甚至于对于人皇的位置没有丝毫的兴趣。本来大禹都准备好把这小子往着人皇的方向培养了,但是偏偏坐在主位上的大禹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句实在话是如果不是基于他如今的修为,他甚至已经快听不懂眼前这两个小家伙说的话,他感觉对于修行的理解,眼前的这两个小家伙已经远远超过自己这个身为人族最强者的人皇了。对于大禹来说,这是一件很欣慰,但是同样很无奈的事情,毕竟对于人族来说,这样的天才无疑是天赐级别的幸运。想到这里,大禹很是无奈的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青帝和仓王。示意他们赶紧把这两小子分开来,防止到时候真的吵起来了。仓王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很是自然而然地走上前,拽住了社稷的后衣领,但是青帝却是相当无奈的摊了摊手。他可没有办法处理道这小子,他俩也算不上是传统意义上的长辈和晚辈,毕竟道所需要的,只是一个机会而已,像是这种程度的天才,发光只是早晚的事。
自己只不过是恰巧遇到了,然后把他带到了大禹的面前,让他更早一点得到了人族高层的注视而已。眼见着青帝没辙,但是社稷却是被仓王所带走了,大禹也只能是松了口气,像是放松了一点似的。很快又伸出手来,手中多出了一枚玉符,“道,这是建木藏经阁的证明,你之后的时间里,想进去就进去吧,我也懒得限制你了。”“另外的话,社稷那小子”“社稷确实是很有才的人啊。”道很是感慨的说道,“社稷可能是现在为数不多能够让我感受到了,是真的在讨论修行,能够给我启发的人。”“大禹前辈,能不能给社稷也完全开放人族藏经阁的权限,毕竟就算是我足够天才,在修行的时候也是需要他人的启发的。”道说出那句自己足够天才的时候,没有丝毫的迟疑,甚至话里话外有着一种理所应当的感觉。同样的,在场的所有人似乎同样没有产生哪怕是一丝一毫的质疑的情绪。就好像是眼前的这个不像是少年的少年,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就成功的征服了绝大多数的人族高层。这几乎是夸张的难以想象,起码在那个时代,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级别的绝世天骄。自从道尊创造出了能够让稍微有点天赋的普通人修行的法门之后,这个被称之为道的少年依旧奇迹不断。除开修行的法门逐渐完善,对于神通的极高门槛,他还发明了被称之为术法的法门,解决了低阶修士如果不依靠军阵的话,只能借助最简单的,粗略的使用灵气的方式。大大的降低了修行门槛的同时,还让那些刚刚开始修行的修行者,很快的拥有了属于自己的自保能力。毕竟神通基于道,而术法不一样,术法基于法,术法是能够给那些没有办法触及到高端神通,就算是接触到也没有办法学习的人,提供足够的杀伤力和足够的自保能力。不知道为什么,道突然转过身来,看向了坐在主位之上的大禹。“大禹前辈,我想问的是。”少年突然开口说道,“人族如今或者说。”“人族就必须要有一位人皇存在吗?”这个问题,放在那个时代,多少是有点离经叛道,但是大禹似乎并没有什么意外,只是很理所应当的开口道。“人族如果没了人皇,那应该由谁来领导呢,由谁来带头呢?”“带头的人,必须要是人皇嘛?”名为道的少年很是认真,这似乎已经并不是他第一次讨论这个问题。“人皇的所作所为,说不定真的会对于底下的人造成影响。”“大禹陛下。”少年看着眼前的人皇,终究还是开口说道。“人族的终点,在我看来,并不应该止步于人皇,这对于天下的未来形成了一种禁锢。”大禹沉默了片刻,最终却只是摇了摇头,看了道一眼。“有的事情没有你所知道的那么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