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快将杜预杀了!”
王导额头青筋暴起,猛然一挥手中令旗。
他身后的传令兵,快速将信号发出。
大江之上,数十艘楼船、艨艟、斗舰从江面上飞速而下,向江边疾驰而来。
这赫然是封/锁江面的扬州水师正规军!
更可怕的是,这些楼船、艨艟以铁锁相连,横亘在大江之上,犹如一道坚不可摧的城墙,将大江拦腰截断,无人可以通过这道铁锁,离开长江,逃出生天。
“给我杀!”
王导面若寒霜,连连/发动旗语,指挥水军发动进攻。
大唐扬州水师,就算不如武士彟的荆州水师,还有东吴周公瑾那支甲于天下的东吴水师,也毕竟是纵横长江、全无对手的正规军。
如今,如此一只劲旅,竟然专门出动,只为围攻本国一秀才?
杀鸡用牛刀,用来形容这种奢侈都过于低调了。
这已经是大炮轰蚊子。
而眼下杜预这只“蚊子”显然没有狗带、洗干净脖子、引颈就戮的打算,还在使劲挣扎。
他召唤出亢金龙,大杀四方,将王导精心培养的一千心腹私兵,杀得干干净净,下饺子般跳江之后,便立即趁势夺路而逃。
杜预还召唤出神驹,以求跑得更快。
他只用了片刻功夫,就逃得无影无踪,
沿江而走,比战船还快。
这更是让王导气得抓狂,暴跳如雷。
他铁青着脸,喊来一名校尉喝道:“一个时辰,抓不住此人,你就自杀吧。”
这校尉脸色冷厉,一跃而起,连连催动旗语。
他采取的追捕办法,是水陆并进。
陆地上,一只千人的骑兵,被迅速放下来,由这名校尉亲自带领追捕。骑兵们明火执仗,哪怕大雨大风,也能看到岸边一条蜿蜒追杀的火龙。
而大江上,王导带着王异上了一艘楼船,整个扬州水师沿途追捕,战船如林,密不透风。
如此两下夹击,杜预哪怕背身双翅,也逃不出去。
王异站在楼船上,俯瞰着王家兴师动众、疯狂追捕的大场面,突然觉得有些荒谬。
她读过的朝廷邸报、战报多,知道内情也比常人多得多。
大唐在长江上,并不强势,甚至在吴国、越国、楚国等传统水军强国面前,大唐水师经常败绩。
前年,吴国水师在大都督周瑜统帅下,强渡瓜州,围攻金陵,扬州水师不战而逃,将金陵孤城丢给东吴大军,围城足有三个月。
多亏东吴水战逆天,陆战不行,周瑜劫掠金陵附近数个州府,满获金银子女才退兵。
打外仗不行,内讧第一名。
这不可笑吗?
难怪人家骂王家误国。
她正在思索,突然听到王导目光低沉道:“困住了!”
王异抬头望去。
只见另一条火龙,从上游沿江而下,与追击的人马兵和一处
,将杜预围困在了西塞山。
西塞山深/入大江之中,前后被大江包围,形成一个“几”字形,犹如孤身矗立在大江之中的一块孤岛。
出入西塞山,只有一个出口,剩余都在江面上,都被扬州水师的战舰包围。
如今,杜预那孤零零的一个火把,一人一马,被困在西塞山,唯一与陆地的连接口,也被水师骑兵切断。
上游,再次顺流而下一只强大的水师!
又是数十艘楼船、艨艟、斗舰。
两支追兵兵和一处,已拥有上百艘战舰、水师超两万人。
这是扬州水师的绝对核心战力。
两万精兵、上百战舰,将西塞山团团包围,只求困死杜预一人。
“此人,死得其所啊。”
王异微微苦笑。
王导却面色如常:“伏狮搏兔,尚需全力。只要此人死了,那便一切值得。”
他压低声音:“你可知道,我一直怀疑,【千里江山图】的秘密就在他身上!”
“什么?”
王异失声道:“二叔,家族不是以相当可置信的手法判定,王伦确实是死在逆种文人之手?至少有5个不同的信源,确定李林甫不仅出现在书山,更谋杀了王伦?怎么与他有关?”
若杜预在此,只好仰天冷笑。
因王家不光知道事情的真相,更清楚从不同信源相互印证事情全貌。
王导冷冷道:“书山,会抹去记忆。哪怕不同信源也未必可信,更重要的,是我这人直觉很准。此人面相独特,我找
过水镜先生,给他看过相,水镜先生却说他面相独特,不该生在这天地之间,仿佛天道渺茫,查无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