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纳兰珠屁/股刚沾上座位,还没站稳,已然被撞的化作滚地葫芦,满地打滚,满脸惊愕。
“混账!此子活该千刀万剐!”
纳兰珠咆哮着,头发都散乱了。
他满脸不可思议——这是怎么搞的?为何区区一个秀才,竟然能搞出如此大动静,连文渊阁都能颠覆?
兰芳连滚带爬:“启禀圣人,此子向来桀骜不驯、不服管教,之前我当值,他以童生之身请圣裁,就不服从我的裁决,还悍然上告祖半圣。此人顽劣愚钝,不能再留。不若····以文渊阁的力量,将他···”
他恶狠狠做了一个斩杀动作。
纳兰珠脸色阴沉:“你既然早就知道,何不早说?”
兰芳一脸惊慌:“学生,忘了。”
纳兰珠眉头紧蹙。
身为圣人,他不想沾惹因果。
直接动用文渊阁的力量,固然能将杜预轰杀成渣,但···
“老师,一不做二不休啊。”
兰芳满脸狠色:“祖半圣、司马半圣都对此人青眼有加,若他们感知到,只怕就杀不掉了。打虎不死百世之患啊。”
“也罢。”
纳兰珠冷哼道:“这逆种文人,既然蠢货,那就我们直接动手···”
他话音未落,只听得杜预的声音,越发声如洪钟大吕,震撼日月乾坤:“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破你娘啊!”
纳兰珠额头青筋暴起,爆了粗口,连圣人的体面都不要了。
他被杜预整得要崩溃了。
上面,已然传来了阵阵文声。
文渊阁光是依靠半圣的力量,已然压制不住杜预【行路难】的镇国之声,要破了!
一旦让亚圣、圣人知道,自己嫉贤妒能,残害镇国秀才,后果只怕比上次兰芳被罚面壁十年更惨。
越是身在高位,越是害怕失去一切。
可是,以文渊阁的力量只能轰杀妖尊以上的妖蛮神,捍卫人族生存,却不能用来直接杀人。
一旦杀人介入十国事物,文渊阁必然组织调查。
哪怕他是半圣,又该如何解释/放着逆种文人不杀,却一定要杀死杜预合理性?
骑虎难下啊。
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杜预三首行路难,倒在地上,一道金光冉冉升起。
天空中异象愈来愈盛,一道刺目的闪电划破长夜,从云层中冲了出来。天边出现了一条红色的轨迹,像极了彗星火雨。
天降异象,日月无光,山河崩塌,书山震动。
“什么?”
纳兰珠眼珠都要瞪出来,难以置信低吼道:“他,他竟然能做到这地步?连我以文渊阁半圣之力,施加在茹古涵今殿上的咒法封印,强行冲开?”
“疯了,这简直是疯了!”
兰芳步步后退,喃喃自语。
他当大学士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如此恐怖景象。
一个秀才,竟能逆天!
文渊阁意志,半圣之力,加上茹古涵今殿的封印,竟然被杜预一人一击之力,强行冲开?
这彻底颠覆了兰芳所有的既有观念。
仿佛天地都
在为杜预的不平鸣冤、仿佛日月都在为杜预遭受的不公叫屈、仿佛乾坤都在替杜预“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的怀才不遇而颠倒、仿佛星辰都在为杜预被人为干扰、暗箭所伤的悲惨身世而神伤。
文曲星动!
天空下雨。
“火雨,是火雨!”
一场突如其来的火雨,真正天降异象,雷电交加,千里书山,大地一片狼籍!
正在试图登顶的秀才们,惊慌失措奔逃,四下乱跑,再也无人敢与杜预争夺茹古涵今殿资格。
而文渊阁上,纳兰珠和兰芳目瞪口呆,看着天空降下火雨,惴惴不安,不寒而栗。
这是上天的警告吗?
还是文曲星的惩罚?
文曲星动,天降火雨,砸在杜预的周围,仿佛一道守护的火墙,格挡住了杀意冲天、恨不得掐死杜预的李林甫。
而这一场万千流星落,吹落星如雨的火雨,化为杜预一句句诗词,犹如势大力沉的撞城锥,骤然强行轰开了茹古涵今殿的大门。
“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轰!
轰!
轰轰轰!
吱呀··
茹古涵今殿的沉重大门,在流星火雨的轰击下,满心不甘、却无可奈何,徐徐向杜预开启。
纳兰珠、兰芳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