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禁不住眼眶一热,声音带着哽咽:“你说过要等我的。”
绷紧的弦断了,说出这句话,她无助的哽咽道:“你刚刚才说我是你的女朋友,哪里有刚刚谈恋爱第一天就结婚的,你说过你要等我的……”
“对不起,是我太心急了。”
林路被她的眼泪震得手足无措,下意识把钻戒捏在手心里,手背抵在她的脸颊上,开始擦着她的眼泪:“我当然愿意等我的小喜。”
他的声音太温柔,抚摸在她眼下的手指太柔情,长久以来压抑在心间的可望而不可即狂涌而出,她从哽咽到呜呜啜泣,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直落下下来。
温热的眼泪落在他的手指上,流进手心里,染湿了他兜兜转转觅得的心形粉钻。
他把钻戒放回长裤口袋里,抄腿拦腰一把抱起她,转身坐在沙发上。她被他抱坐在腿上,安放在自己怀里,他的双手继续擦着她的眼泪。
这是林路第一次面对放声大哭的她,跨年夜她在他怀里无声泪流,眼泪洇湿了他的胸膛,这次她的眼泪一样洇湿了他胸前的衬衫。
胸腔里一片湿哒哒的酸涩,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劝哄:“是我太心急了,小喜先做我的女朋友,等到小喜愿意结婚,我们再结婚……”
魏喜抓到关键词,嘴唇贴在他心口,呜咽着说:“人家都是先谈恋爱再结婚……”
“对,我们也先谈恋爱再结婚。”
他低头抵住她的额头,垂眸望她:“我忘了我的小喜才刚刚过二十四岁生日,还是一个小姑娘,那我等到小喜二十五岁,我们结婚好吗?”
魏喜渐渐停止了抽泣。
林路趁机扣住她的下巴,擦干净了她脸上的泪水。
“二十五岁有点早,那等小喜二十六岁?”
魏喜不说话,开始计算时间。
“那等小喜二十八岁?”
“小喜,三十岁可以吗?再等下去,我的小喜还是小姑娘,但我要老了。”
魏喜终于说:“好,等我二十六岁我们就结婚。”
到二十六岁,还有一年半,那时候手术结束了,她还活着。
那是不是就能陪着他一直到老?
这一刻,魏喜跟生命打了一个赌,虔诚的,庄重的,带着不死的承诺。
如果她能活到二十六岁,她就嫁给自己最爱的少年。
顿了一下,她又嘟嚷道:“你才不老。”
她的少年,在她心里,永远不会老。
林路笑了,虽然离魏喜二十六岁生日还有一年半,时间很有点久,但他好不容易止住她的眼泪,此刻她就在他怀里,以后也都在他身边,一年半好像也不是那么久了。
“那我们就等小喜二十六岁的春天结婚。”
林路又拿出了戒指,握住她的左手,把戒指朝无名指上戴:“这是订婚戒指。”
“可是订婚戒指不是戴在这个手指的。”
戒指已经戴上了,魏喜动了动手指,戒环不松不紧,刚刚好。
“我是按照你的无名指尺寸定做的,我让人改一下尺寸?”
“那……先戴着吧。”
林路眼眸里漾出笑意,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她的唇,再次盖章宣示:“小喜现在是我的女朋友和未婚妻。”
魏喜“嗯”了一声,看着无名指上亮晶晶的心形粉钻,这颗心纯洁无瑕,她抵抗不了,只想恒久拥有。
直到这时怀抱希望平静下来,她才发觉自己横坐在他腿上。想到刚刚自己的哭闹,她觉得脸颊肌肤上似乎还遗留泪水的粘意。
“放我下来吧,我要去洗脸。”
林路没有放她下来,抱着她踏上楼梯,去楼上的洗手间。
魏喜躺在他的臂弯里,双臂搂着他的脖子,听着他的脚步声,一阶又一阶,迈步而上。长长的楼梯,从江城到北城,有他在身边,她再也不用担心爬楼梯会心跳过快。
她拱头把脸埋在他脖颈处蹭了蹭,深深呼吸了一口他身上温暖的木质香。
林路脚步突然一顿:“小喜,你现在不要亲我的喉结好吗?我怕我腿软。”
“……我不小心碰到的。”
“是吗?”
魏喜:“……”
这个喉结,已经彻底洗不清了,魏喜不想再洗了。
她转着眼睛,居高而下打量起略显空荡的客厅。别墅一楼空旷宽敞,视野开阔,层高相比一般楼房要高,她觉得楼梯也显得更长了。
想到他说“腿软”,她立即说:“抱着上楼梯会不会很重?要不然你背我吧。”
“一点儿都不重。”林路煞有介事说,“新婚夜新郎都是这样抱着新娘的。”
魏喜望着他,这样的公主抱,确实是新郎抱新娘的姿势。
林路挑挑眉:“琪琪说的,小别胜新婚。”
魏喜:“……”
他对上她的目光,低头在她唇上浅尝辄止一吻,“订婚夜也一样”
魏喜终于说:“林路,我今晚要和你一起睡。”
“新婚夜新郎和新娘都是一起睡的。”她紧紧搂住他的脖子,“订婚夜也一样。”
林路顿了一下,目不转睛望着她说:“好,我们一起睡。”
-
魏喜洗了脸,也洗了澡,穿上睡衣之前,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打量自己。
她很少这样直面自己的身体,镜子里的女孩皮肤白皙,身材纤细,脖颈修长,锁骨深深。她知道自己在普通人里长得算漂亮,这具身体也不丑,如果忽略胸口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