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鹂道:“娘你这话说的,哥哥给我钱就是哥哥疼我;嫂子给我钱就是讨好我,这也太偏心眼了!”
钱氏道:“废话,你当哪个的心不是偏的?你哥哥是亲哥哥,从小一奶同胞看着你长大,不疼你疼谁?你嫂子才嫁到家里几天?对你好无非就是为了讨好你哥哥罢了!也就是你傻呵呵地真把她”
黄鹂听到这里确实有些不高兴了:“娘您这话说的不对,嫂子在哥哥面前对我好,背着哥哥对我照样很好的。譬如买东西,当着哥哥的面,我要是缺钱,哪里还轮得到嫂子掏钱,直接就掏了!嫂子几次给我钱或者东西做针线,都是私下里给我的……”再说嫂子哪里用得着讨好大哥?从来都是大哥围着嫂子转好不好!镇上正经读过书的小娘子有几个啊,大嫂要不是秀才爹爹早早死了,哪里能落到咱家啊,哥哥撞大运娶到这样的新妇恨不得把嫂子供起来才是真的……不过这些话黄鹂就只能吐吐槽了,傻了才说出来呢,那不是给大嫂找不自在么?
钱氏撇撇嘴:“傻的要死,她没当着你哥哥面给,难道回头不会告诉你哥哥?反正你长点心眼,以后你哥哥给你钱啊,你千万不要跟你嫂子说!”
鹂娘听母亲不停地说嫂子的坏话,挺烦的,到底忍不住反驳道:“凭啥不告诉,那是他俩的钱呢!”
钱氏顿时火了:“屁话!还没分家呢,什么叫他俩的钱?当媳妇的,谁也不喜欢丈夫拿自己的钱给别人,你日后嫁了人还要靠哥哥们撑腰呢,休要现在就把你嫂子给得罪了!!”
鹂娘顿时给气乐了:“娘您刚才还说没分家所以哥哥给我的钱不能叫他俩的钱,现在又说哥哥拿的钱是他们自己的钱所以不能让嫂子知道,娘,你这不是自相矛盾么?”
钱氏怒道:“什么矛啊盾啊的,跟你说你就给我老实听着!我教你的都是正经的道理,一天到晚就知道傻呵呵的疯跑,日后吃了亏了哭都来不及!姑嫂什么的本来就跟仇人差不多,你要是不多长个心眼,得罪了你嫂子日后有你哭的!”
钱氏正跟黄鹂吼呢,不妨黄老爷正好一脸阴沉地进了屋,他才回来走到门外就从窗户里听到妻子说什么分家不分家的屁话,等脱斗篷抖落完灰进屋听到老婆还在四六不着地胡说八道,顿时火气蹭蹭地冒上来:“你又在这里胡说八道些什么?好好的姑娘,你这么往坏里教,你这不是害她么!!”
钱氏一听就炸了:“你给我说清楚?我怎么教坏孩子了!”
黄老爷冷笑道:“还说不是往怀里教?姑娘跟她嫂子处的好那是姑嫂相得,是好事儿,你不说叫叫姑娘投桃报李也对嫂子好一些,两个人处的的更好点儿,反倒弄教这些见不得人的小心眼!有你这么做娘的么!”
钱氏撇撇嘴,“我当你生什么气呢,哼,你一个男人懂什么?我讲的都是正经道理,哪里见不得人了?当媳妇的,哪有几个正经喜欢小姑纸的,对小姑好不就是为了讨好丈夫么?我说错了?真像你似的,教着姑娘傻呵呵地逮着谁都跟人交心,呸!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呢!”
黄老爷差点气歪了鼻子:“哦哦哦,我可算明白了,你昔日对我妹妹好,也只是为了做给我看的!”
钱氏万没想到丈夫会把话头扯到她身上,先是一愣,接着便一蹦三尺高:“你个死没良心的东西,我对你巧巧怎么样难道你还不知道?她在家里的时候不用说了,她出嫁以后被婆婆欺负,难道不是我打上门去?你那会儿做生意在外头一年半载都不回来,我做给你看,我上哪里做个你看去!你说这话要不要脸!”
黄老爷看钱氏气得要死,反倒笑了起来:“是我说的么?难道不是你自己说的?你说的做嫂子的哪有几个正经喜欢小姑子的……自己说的话,反倒来怪我?”
钱氏顿时给卡主,她脸上的肉抖了又抖,到底还是把话圆了回来:“你耳朵聋了么?我说的是‘哪有几个’又不是没有一个!像我这样的能有几个?我让鹂娘防备点有什么错?”
黄老爷呵呵直笑:“说了半天就是你做嫂子那是千好万好别人必须要领情,你儿媳妇做嫂子呢,那就是管她做什么先防备了再说!你啊你,若是当初要是有人也这么教巧巧如此对你,你是个什么滋味?”
钱氏此时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但她不认为自己说的不对,只觉得丈夫太善狡辩把她绕了进去,心里头越发不窝火,哼了一声:“日久见人心,巧巧要是听了别人的话跟我生分了,那是她眼瞎!”
黄老爷哼了一声:“巧巧未必不眼瞎,你现在却是变着法地想把鹂娘教成睁眼瞎!儿媳妇好不好的,日久自然见人心,用你在这里瞎捣鼓?”
钱氏被丈夫当着女儿的面这般埋汰,之觉得的又羞又恼,当即冷笑道:“你不眼瞎,那是谁把鹂娘的嫁妆钱借出去结果讨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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