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不尽如人意的。这么说你可能会骂我是个懦弱的人,是个不知道努力的人。可是你难道不觉得,生命中有许多东西都在别处,是终生无法得到的吗?而我在憧憬什么,我不清楚。因为我的一生,实在太短了。
这也是我的悲凉。不知至我死亡为止,我能完成多少理想。也许,我能遗留给这个世界的东西太少了。如果说你们一定要寻求我给这世界遗留的东西,那一定是我无力的挣扎,是我不停地发觉自己的陷囹圄和一次又一次的妄图自救;是我的破败不能与我不能舍弃的生的希望;是我不知来世于是只能用劲活够这一生的矛盾。
明明告诉自己不要哭的,但是我还是再一次纵容了自己的软弱,不想让你看到沾满泪痕的信,就讲到这里吧。
永别了,小沫。如果死后仍能以灵魂的形式再生,那我将前往来生,在那时候等着你......”
萧声沫安静地看完信,然后毫不犹豫地将信撕得碎片。
“白琦蓝,你个大骗子,我偏偏不答应你。本姑娘今生就只爱你一个人,就算你死了,我还是爱你,爱你一辈子,永远不忘记你,我非让你失望不可。”
然后她又开始稀里哗啦地哭起来。
不过从这以后,她再也没有为琦蓝的事情哭泣了。在夏佳看来,这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每次她因为想起琦蓝而伤心落泪的时候,萧声沫却很平静地该干嘛干嘛,仿佛琦蓝根本就没有死,而是天天和她在一起一样。
“绪雪,你知道为什么小沫会变成这样吗?”
夏佳于是向绪雪询问起来。
“这个问题就算我讲给你听,你也不会明白的。”
绪雪这样回答她。
就这样,绪雪还是没有为她解答她想要知道的问题。此时的夏佳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她很快就知道了,却是在做出艰难选择以后的结果。
大学第四年的春天,绪雪她们渐渐恢复平静的生活又起了波澜。原因是夏佳接到了她父亲病危的消息,必须要回香港帮助妹妹维持公司的正常运转。
“这次回去的话你就再也当不成老师了,你觉得合适吗?”
绪雪在跟夏佳商议的时候这样问她。
“可是我若是不回去的话,也许就再也见不到爸爸了。只从妈妈去世后,他一个人支撑着家庭和公司,很不容易。若我现在还只是想着自己的理想的话,我自己以后可能都不会原谅自己。”
“不是还有你妹妹吗?”
“妹妹她毕竟和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在公司的人看来就是一个外人,在内心里根本就不认同她。”
“这就是你的选择了,那你还跟我商量干什么?”绪雪冷冷地说道。
“可是我觉得绪雪你可能会生气,因为我无法和你过完大学的生活。看,你果然生气了。”夏佳小声地说道。
“我是生气了,你有没有想过,你若是接受了公司的管理,咱们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自由自在的生活了......也许你可以把我看做是个十分自私的人,能不能答应我,见过你父亲之后就赶紧回来?”
绪雪知道自己的要求很无理取闹,但是她仍然想让自己的态度变得强硬一下。
夏佳沉默不语地低着头。这也许就是她的回答吧,绪雪这样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