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祈继续喝茶,没有回答。沉默压身,夏流夕眼神痛苦地看着云祈,手中茶杯碎裂,碎片刺进皮肉里,鲜血直流。云祈依旧喝茶,毫无反应。
一挥袖,夏流夕愤怒地扫掉桌上的茶具,怒目而视,“云祈!”
杯中已无茶水,云祈放下茶杯,起身离去。夏流夕看着云祈的背影,双眼沉痛,相伴百年有何用?换不来云祈的一丝情绪。
荨沣恭敬走上来,对着夏流夕行礼,“夏公子,公子七情不在,你再如何做也是徒劳。”
转头看向荨沣,夏流夕苦笑,“你想说什么?”
“公子抽了七情,夏公子就算相陪到地老天荒,公子也不会有一丝情绪。”荨沣垂头,缓缓说道,“夏公子不若放手,别再执着。”
“放手?”夏流夕沉痛闭眼。
“百年来的无情,想必夏公子心中的痛楚已经尝够了。”荨沣淡淡说道,“夏公子有信心,还能这样忍受千年,万年?一旦到达极限,如夏公子这般脾性的人会做出什么,荨沣不敢想象。所以,夏公子,趁着你还可以坚持,放手吧。”
睁开眼睛,夏流夕看着荨沣,“他为我,如今该我为他了。”
荨沣向夏流夕行礼,“多谢夏公子。”
夏流夕转身,一步一步走回自己的房间,越是付出的多,越是渴望得到回应,一百年,可以忍受,可若时间再久,夏流夕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不想伤害云祈,不能伤害云祈,便只能放手。
也许他们相遇本就是错,互相伤害,又互相保护。夏流夕手上的血随着他的走动,一滴一滴落在地面上,溅出鲜红的花。荨沣注视着夏流夕离去,垂眸沉默。
伸手拔掉刺进右手里的碎片,夏流夕仿佛感觉不到痛,任血顺着手不断滴落。流吧,流吧,流干了心就不痛了。夏流夕白色的袍子染上鲜血的颜色,刺目,且凄凉,蔓延的血红似乎要吞噬整片白衣,将一切染红。
夜晚降临,夏流夕换了一身衣裳来见云祈,他淡淡笑着,白衣胜雪。云祈坐在房中喝茶,对于夏流夕的来到没有半点反应。
夏流夕坐到云祈对面,定定地注视着云祈,一寸一寸,将云祈的面容烙印在心底。有些人,熟悉的脸,却不是熟悉的曾经,有些事,无力改变,只能承受。“我要走了。”
“何时?”云祈问,语调毫无起伏。
“现在。”夏流夕站起身,走到云祈身边,他拿走云祈手中的杯子放在桌子上,扳过云祈的脸,仿若诀别般,轻轻在云祈唇上落下一吻。“有什么感觉吗?”
“未有。”云祈回答。
“我们之间该有个结果。”夏流夕露出一个苦笑,从袖中拿出一粒丹药放在云祈手中,“这是忘情丹,吃了它,我们之间再无瓜葛。”
“无情。”云祈把丹药捏在手中,说道。
“你是